終於知道藍姐的消息了,賈思邈很激動。人呢,在哪兒呢?
狗爺歎聲道:「她在江北大學城那邊,在菜市場搞了個攤位賣菜,你……唉,我勸你還是不要去看她了。」
「賣菜?這……這怎麼可能呢?」
「是真的,這是她的地址。」
狗爺將一個紙條塞到了他的手中:「反正,你交代的事情,我幫你辦完了,去不去隨便你。但是,小黑得再讓我玩幾天。」
賈思邈問道:「小黑,你願意跟著狗爺走嗎?」
小黑直接就躲在了賈思邈的退後,使勁兒地搖頭,說什麼也不去了。
狗爺手指著小黑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難道說,我就白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玩了?」
小黑嗚嗷了幾聲,反正就是不走。
賈思邈勸道:「狗爺,你也別太急了,我再勸勸小黑。」
狗爺哼哼了幾聲,轉身要走。
賈思邈又上去了,在他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狗爺搖搖頭:「唉,還沒有什麼線索,放心吧,我會將這件事兒記在心上的。」
賈思邈要問的,就是關於雲峰的事情,必須要把涉案嫌疑人給抓到……哎呀,賈思邈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連他自己都想煽自己兩個耳光了。這樣找,那樣找的,怎麼就把小黑給忘了呢?這要是領著小黑去涉案現場,讓它聞一聞,興許就能找到雲峰兇殺案的重要線索啊。
越想越是興奮,當下,賈思邈立即回去,跟尉遲靜修請假,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麼事情?」
「呃,這個……是家裡的一點事情。」
「去吧,注意安全。要是有任務了,你得立即趕回來。」
「好。」
賈思邈又跟唐飲之、羅猛、鐵橋等人打了個招呼,這才和小黑離開了。他沒有立即去江北大學城,而是和小黑,先去了一趟協同醫院。誰想到,剛剛到醫院的門診大廳,就讓人給攔住了。
那小護士道:「對不起,小動物禁止進入醫院中。」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怕有傳染病!
賈思邈就拿出了警官證,笑道:「美女,我幫忙通融通融,我這可不是小動物,這是一隻警犬,我來這兒是調查十來天之前的那場兇殺案的。」
「警犬?」
「怎麼,你不信嗎?」
賈思邈衝著小黑揮了揮手,喝道:「小黑,原地爬三圈兒。」
幹嘛呀?就算是證明是不是警犬,也沒有必要來回爬吧?小黑有些不爽,但還是照辦了。果然,那小護士的眼眸就放光了,小腦袋瓜點的如搗蒜,連連道:「好狗啊……哦,好警犬啊,真是太可愛了。」
「小黑,快謝謝人家。」
「汪汪。」
小黑很配合地蹲在地上,兩個前爪抱在一起,衝著那小護士拜了拜,惹得小護士咯咯直笑,態度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好,好,你們趕緊上去吧,盡量別接觸更多的患者。」
「是。」
賈思邈和小黑都打了個立正,趕緊上樓去了。在樓道中,賈思邈讓小黑仔細辨別氣味兒,現在這麼多天了,這裡面有不少人走動。不過,牆壁上還有著斑斑血跡,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留有涉案嫌疑人的氣味兒啊。
賈思邈也不抱什麼希望,低聲道:「小黑,你就把這個走廊中的氣味兒,盡可能的記住吧。等到晚上,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看那人的身上有沒有走廊中的氣味兒,濃不濃烈?」
小黑點點頭,就顛顛地跑過去了。它在涉案現場跑了幾圈兒,又從走廊的一端跑到另一端,這樣跑了兩圈,就回到了賈思邈的身邊。一切搞定,可以走了。
這就行了?算了,權當作是死馬當活馬……哦,是死狗當活狗醫吧。
邊往出走,賈思邈邊撥打李二狗子的電話,問道:「二狗子,你們在哪兒呢?」
「跟邱黑、謝俊在外面喝酒呢。」
「行了,別喝了,你和和尚,還有子瑜、君傲趕緊過來,咱們在江北大學城那兒會合,我找到藍姐的行蹤了。」
「藍……藍姐?真的假的呀?」
「這事兒,我有騙你的必要嗎?」
「好,好,我們這就過去。」
李二狗子這個激動啊,終於是有藍姐的消息了,他就覺得自己都要蠢蠢欲硬了。
食色性也!就是不知道李二狗子喜歡藍姐,是喜歡她的人,還是她的身體了。賈思邈笑了笑,和小黑走到了樓下的大廳中,就見到前面走進來了好幾個人,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剛好是要上樓。
坐在輪椅上的那人,突然尖叫道:「賈思邈,爹,他就是賈思邈。」
誰呀?
這人正是在溜冰場,調戲唐子瑜和沈君傲,拎著棒球棍來追打賈思邈、李二狗子等人的雲雷。當時,賈思邈別提有多惱火了,一氣之下,將他的腿給打斷了。只不過,當聽說他是雲峰的弟弟,又將他的斷腿給接上了。
這十幾天的休養,雲雷的腿傷恢復了許多。雖然說是還裹著石膏,但是再這樣靜養下去,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可惜,誰能想到,雲峰就在醫院的走廊中,被殺了呢?洪門上下已經做出了判決,跟賈思邈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作案的時間。可雲家人不相信啊?現在,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幾個人都激動起來。
一個中年人喝道:「雲雷,你說他就是賈思邈?」
雲雷叫道:「對,就是他,就算是化成骨頭渣子,我也認識他。」
「好啊,老天有眼啊。」
那中年人仰天長嘯:「峰兒,今天就讓我雲正靖來給你報仇吧。你們幾個給我廢了他……啊~~~」
他的話還沒等,小黑突然從樓梯的台階上飛撲下來,直接將他給撲倒在了地上。它的嘴巴怒張著,哈喇子都滴淌在了雲正靖的臉上、脖頸上、嘴巴上。這一幕,嚇得雲正靖差點兒尖叫出聲音來。而那幾個保鏢,本來想撲上來干賈思邈,也停下腳步,拔出刀子,撲向了小黑,畢竟是救人要緊啊!
小黑,怎麼這麼噁心啊?這可能是功夫的至高境界,不殺人,不咬人,直接用狂犬病來禍害人。這哈喇子都滴到雲正靖的嘴巴中了,雲正靖不會真的得了狂犬病吧?賈思邈不是噴子,但是也想說幾聲,起什麼名字不好啊,還暈正經,還不如乾脆叫假正經了。
賈思邈喝道:「你們誰敢亂動?小黑會立即咬死他。」
「呃……」
這一句話,就像是給這幾個保鏢給點中了穴位,一個個的都定住了。別看小黑乾巴瘦的,但是很有力氣,這要是咬一口人,非得把人給咬廢掉了不可。
賈思邈招招手:「小黑,回來。」
小黑一個後躍,從雲正靖的身上跳下來,回到了賈思邈的身邊。一瞬間,它就變成了一條老實巴交、溫順的小土狗。誰能將它,和剛才的那條凶狠、霸氣側漏的狗兒聯繫到一起呢?
賈思邈上前將雲正靖給攙扶了起來,態度十分誠懇的道:「雲先生,對於雲峰的死,我也深表痛心,可真不是我幹的。這件事情,洪門已經幫我澄清了,不信,你可以去刑堂問宋堂主。」
「不是你幹的?」
讓一條狗給撲倒了,雲正靖感到特沒有面子,伸手一指雲雷,怒道:「那我問你,我二兒子的腿,是不是你打斷的?」
「對,是我打斷的,但也是我幫他接好的。還有,我希望你問一下事情的緣由,無緣無故的,我會打斷他的腿嗎?」
「什麼緣由?」
雲正靖叫囂道:「欺負我們,你還有道理了?賈思邈,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交代,咱們沒完。」
賈思邈皺眉道:「那你還想怎麼樣?我告訴你,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你別沒了一個兒子,另外的一個兒子再沒了,嘖嘖……」
「你威脅我?」
「我可沒威脅,我只是勸你一聲。」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淡淡道:「小黑,咱們走。」
雲正靖叫道:「賈思邈,你給我站住。」
站住,誰站住啊?聽你在這兒胡攪蠻纏的嗎?賈思邈頭也不回,隨口道:「小黑,他要是再敢叫囂一個字,你就咬死他。」
小黑就回頭,很是深情地看了眼雲正靖,這讓雲正靖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到了嘴邊的話,活生生地給吞嚥了回去。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了一種感覺,賈思邈可恨,這小小黑狗更是可恨,可怕。
好男不跟女鬥,好男更是不跟狗鬥。
雲正靖哼哼了幾聲,衝著那幾個呆若木雞的保鏢,叫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呀?趕緊把人給推到病房去。」
不敢跟人家鬥,就敢罵我們。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挨罵啊!他們不敢說別的,趕緊推著雲雷的車子,進入了電梯中,又回到了病房中。這樣,呆了沒多大會兒,突然走進來了一個大夫,那人穿著白大褂,頭上戴著白色的帽子,臉上戴著口罩,讓雲正靖等人出去一下,他該給雲雷做體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