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賈爺,誰說他可怕了?人家很和氣,很平易近人嘛。
孔川有些受寵若驚,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賈思邈道:「我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煩你……」
「不麻煩,不麻煩,賈爺儘管吩咐。」
「是這樣的。」
賈思邈皺了皺眉頭,歎聲道:「自從席家覆滅後,這些席家死士和弟子們,就無處可去了。我倒是都想將他們給收留了,可實在是沒有那個能力啊。現在,只是留下了不到四十人,還不知道他們中有沒有對我存有二心,是假投降我的。這樣,你幫我在暗中盯著他們,尤其是判官,千萬不要露出什麼馬腳來。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還是當臥底啊?
孔川有的選擇嗎?別忘了,他和丁輝等人,都服用了「七日斷腸散」,哪裡還敢不聽賈思邈的話。一旦毒發身亡,將生不如死。不過,他現在當臥底,跟之前和丁輝等人當臥底還不太一樣。
之前,那是臥底在江南席家,周圍都是敵人。
現在,臥底在席家的這些死士中,周圍都是自己人。而且,只有自己一人當臥底,更不容易暴露。要是有什麼可疑情況,他可以立即通知給賈思邈知道,這可是一個立功表現的機會啊。
孔川連忙道:「我願意潛伏在這些死士們的身邊。」
賈思邈拍著他的肩膀,笑道:「好,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啊,這顆藥你先服下。等到七天後,我會派人再給你送去的。如果表現得好,我會徹底解除你身上中的毒。」
「謝謝賈爺。」
孔川欣喜若狂,一直等到心情稍微平復下來一些,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跟青幫、席家人火拚,死傷了一些思羽社的兄弟。要是能把這些死士們都吸收進來,也算是彌補了一些損失。等到所有人都問話完畢了,都已經忙到了晚上十一點多鐘了。賈思邈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上,身子斜靠著椅子,是真有些累了。
李二狗子推門走了進來,賈思邈笑罵道:「你小子,這麼晚沒睡覺啊。」
「你不也沒睡嗎?」
「你跟高璐的事情怎麼樣了?」
「唉,別提了。」李二狗子縱身一跳,坐到了桌子上。
在桌上的煙盒中,摸出了一根煙,他叼在嘴上點燃了,又用力吸了兩口,這才歎聲道:「唉,人長得帥就是麻煩啊。從李家坳剛剛出來,蹲坐在馬路邊上賣西瓜的時候,我就盯著那些胸大、屁股大的女孩子看。當時,心裡就琢磨,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這樣的一個老婆呢?就算是累得精盡人亡,那也值當啊。可是現在,我就不那麼想了,人啊,追求要有點檔次。我想著將高璐給甩了,可甩不掉啊。她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黏上我了。賈哥,你對女孩子挺有辦法啊,給我出出點子,怎麼能讓女孩子不愛上我啊?」
這算是自戀嗎?
賈思邈罵道:「滾蛋,你要是真有那本事,就想辦法將藍姐和高璐都弄到手啊?幹嘛非要甩掉人家。」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是賈哥有才。哦,對了,我怎麼樣才能將藍姐弄到手,還讓她們和平相處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正在為這件事情傷腦筋呢。」
「我看,於純、張冪、吳清月她們,相處的挺好的呀?我跟你說……哎呀~~~」
李二狗子猛地一拍大腿,叫道:「你瞅瞅,我怎麼把這件事情忘記了?席別鶴和席陽,還捆綁在椅子上呢,咱們是放了他們,還是將他們給收拾了?」
「叉!我也光忙著,把這事兒給忘了,走,趕緊過去瞅瞅。」
這還瞅什麼呀?席別鶴和席陽,被捆綁在了椅子上,不能說話,又不能動彈,連腦袋上也被套了頭罩,什麼也看不到。那些死士們一個個的上來捅刀子,有的是直接刺中要害,有的是刺得不深,那也會流血啊。這樣沒有包紮傷口,任憑著血液流失,再強的體質也扛不住啊。
當賈思邈和李二狗子跑過來的時候,席陽和席別鶴的頭都耷拉著,椅子上、地上,好大的一灘血。
完蛋,不會真的掛掉了吧?
賈思邈趕緊上去,將頭罩給扯掉了,又把了把他們的脈搏,都已經停止跳動了。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李二狗子吞了口吐沫,問道:「賈哥,咱們這樣算是謀殺嗎?」
「謀殺個屁,你動他了嗎?」
「沒有。」
「你捅他刀子了嗎?」
「那更沒有了。」
「這不就得了?咱倆什麼都沒有幹過,看到他們死亡,咱倆還搶救了兩下,這是見義勇為。他們的死,跟咱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是那些席家死士干的。他們要是不捅刀子,能嗎?」
「對,對。」
李二狗子咧著嘴,低聲道:「咱們找個地方,把他們給埋了唄?」
賈思邈擺擺手:「別埋啊,就丟到大街上去,越顯眼的地方越好。」
「啊?為什麼要這樣啊?」
「你自己去想。」
「哦。」
李二狗子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賈思邈叼著煙,蹲在地上,看著席別鶴和席陽,歎聲道:「唉,真的沒有想到,你們就這麼走了。說實話,我的心裡還真是有幾分不忍,尤其是席陽,你說你何必非要跟我作對呢?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等你們做了鬼,可千萬別來找我,我可是懂得降妖除魔,別再打的你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偷摸將席別鶴、席陽給掩埋了,外人會怎麼想?肯定會聯繫到思源國際的身上,畢竟是思源國際吞掉了席家的所有產業啊。可要是讓他們暴屍街頭,那就不一樣了,賈思邈和張冪會有另外的一種說辭,這是席家人欠太多錢了,讓席家弟子給殺了。
誰能挑出毛病來?賈思邈不怕調查,省公安廳的人,那就是他的人。
……
終於是要回西江市了。
想想這段時間在省城發生的事情,跟做夢一樣。
坐在車內,楊琳望著窗外,誰也不知道她的心中想的是什麼。
楊祿駕車,楊男坐在後座上,興奮道:「小姐,你想家嗎?反正我是覺得,外面再好,也沒有在家好。這次出去,我是不想再出來了。」
楊琳幽幽道:「回到家,我還怎麼有臉去面對寧家人啊?真真對我那麼好,可我卻利用了她。」
「嗨,別想那麼多了,寧小姐不是沒有受傷嗎?我想,她不是那種小心眼兒的男人。」
話是這麼說,要是真的惹惱了寧真呢?一旦西江寧家對楊家發起了攻勢,那楊家的經濟、人脈等等,勢必都會遭受到重創不可。沒辦法,自從挑翻了青幫在西江市的勢力,西江寧家更是如日中天,又豈是西江楊家所能比的?但願,寧真不會跟自己一般見識。
突然間,楊男扯著嗓子,吃驚地叫道:「咦,小姐,祿伯,你們快看,那不是席氏大廈嗎?怎麼把牌匾給摘掉了?」
「嗯?」楊祿一愣,也放緩了車速。
楊琳看了看,臉色劇變,尖叫道:「祿伯,祿伯,趕緊停車,快停車。」
現在的席氏大廈,已經摘掉了牌子,新掛上了一個招牌,只不過在招牌上掛著紅綢緞,還沒有掀開。在大廈的門前,站著黑壓壓的一大群人,連報社、新聞電視台等等媒體記者們都過來了,還有省文化廳、副省長王坤、省委書記任克志的秘書馬鳳舞,還有省公安廳的廳長秦燁等人都過來了。
從大廈的頂部,垂下來了一幅幅五顏六色的條幅——
「xx公司熱烈慶祝思源國際入駐省城。」
「xx恭祝思源國際生意似春筍,財源如春潮。」
「xx祝思源國際生意如同春意滿,財源更比流水長。」
一幅幅祝福的條幅,迎風招展,很是惹眼。
思源國際?楊琳看了看,喃喃道:「那不是南江市的一家集團公司嗎?怎麼突然間把席氏大廈的牌子摘了,換了名字了?」
楊祿趕緊跟著跳下車,勸道:「小姐,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老爺在家等著咱們呢。」
楊男興奮道:「祿伯,不急在這會兒,咱們過去瞅瞅。」
「瞅什麼啊?趕緊走。」
「你別拽我……」
其實,楊祿早就打探到了席家經濟危機的情況。現在,看到了席氏大廈的牌子都換了,就更是證明了。看來,傳聞都是真的呀?江南席家,垮掉了。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想知道,只是想著趕緊帶著楊琳、楊男回西江市吧。
楊家在西江市還算是不錯,可要是出來了,算什麼呀?一旦把楊家給攪和進去,想要再脫身就難了。
誰想到,楊琳的眼睛還挺毒,一眼就看到了身著修身西裝的張冪,旁邊站著的一個女孩子,那不是寧真嗎?她怎麼也在這兒?事情,真的很不對勁兒。這下,她什麼也不顧了,掙脫了楊祿的手,幾步衝了上去,喊道:「真真,這是怎麼回事啊。」
楊祿急道:「小姐,你別過去……」
人未到,而聲先至。
待到看清楚是楊琳,寧真就皺了皺眉頭:「楊琳,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