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孩子是我的嗎?行!
羊水穿刺就可以證明,孩子到底是誰的。%&*";什麼?怕傷害到胎兒?行!
那咱們就用絨毛提取,這種方法不會傷害到孩子,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沒有,那咱們現在就做,反正賈思邈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腳正不怕穿破鞋,楊琳肚中的孩子又不是他的,他自然是君子坦蕩蕩。如果說有問題,那為什麼有問題?難道說,是席陽和楊琳的心中有鬼,才不敢做的嗎?
這一條條的,賈思邈掰扯得相當清楚,誰都明白。這下,在場的這些人就都把目光落到了席陽和楊琳的身上,想看看他們這回還怎麼說。
其實,做羊水穿刺和絨毛提取,一般是在懷孕1622周做,才最為合適,也都不會傷害到胎兒。現在,胎兒還太小,做,根本就做不出什麼來。只不過,席陽和楊琳等人又不懂醫,又哪裡知道?聽著賈思邈說得這麼專業,不害怕就奇怪了。
嘖嘖,看來,不懂醫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啊。
楊琳的臉上就更是變了顏色,謊言終究是謊言,一句謊言就需要千萬句謊言來彌補。這樣,總有一天會被拆穿的。再就是,她這樣做,內心深處遭受著巨大的煎熬,滋味很不好受。而席陽,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答應和不答應,都是個難辦。
賈思邈得勢不饒人,冷笑道:「怎麼?你們就怕了?」
席陽惱羞道:「我們是受害者,有什麼好怕的?家醜不可外揚,我還是覺得,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宣揚了。琳琳,你說是不是?」
楊琳使勁兒的點頭,恨不得立即就離開,實在是太丟人了,她的臉面全都沒有了。幸虧,這不是在西江市,否則,她連門都不敢出了。
席陽歎聲道:「唉,我們走吧。」
「走?這個女孩子肚中的孩子,還沒有查出來是誰的呢?哪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了呢?」
這回,賈思邈還不幹了呢?他大聲道:「我堅持要做絨毛提取。」
圍觀的這些人,也紛紛表示贊同,為什麼不化驗,難道說是心裡有鬼不成?連剛才那幾個要抓撓賈思邈的女人,態度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站在了賈思邈這邊,堅決要求做化驗。
席陽道:「難道你們沒有聽清楚嗎?我們不想事情鬧大,請不要再在我妹妹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了。」
賈思邈突然問道:「不知道大傢伙有沒有聽說過江南席家?」
「江南席家?聽說過。i^」
「他,就是江南席家的少爺——席陽。」
賈思邈伸手一指席陽,又問道:「你們聽說過席陽有妹妹嗎?其實,她就是席陽的女人,肚中的孩子,也是席陽的。」
「啊?」
這話,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讓在場的人盡皆嘩然。敢情是這麼回事啊?那席陽也真是夠無恥的,賊喊捉賊,明明是自己幹的,卻不承認,往人家賈思邈的腦袋上扣屎盆子,實在是太齷齪、太無恥了。
席陽急了,大聲道:「你們別聽他亂扯,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
賈思邈問道:「席陽,我問你,你有妹妹嗎?」
「她是我乾妹妹。」
「乾妹妹?那你敢抽取dna,跟你這個乾妹妹體內提取的胎兒絨毛,做親子鑒定嗎?你要是不敢做,就證明你心中有鬼。」
「我……我為什麼要做,她是我妹妹啊。」
席陽知道,再在這兒跟賈思邈糾纏下去,對自己和整個席家人來說,都不會有什麼好事。他拽著楊琳,大步就往出走。誰想到,他剛才喊喊嚷嚷的,吸引了不少人過來。這下可倒好,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些人非但沒有對賈思邈造成危害,反倒過來,圍攻自己了。
賈思邈就把目光落到了楊琳的身上,問道:「楊琳,你是席陽的乾妹妹嗎?」
楊琳的頭垂得更低了,搖著頭:「我……我不知道。」
她現在的腦袋中,都一團漿糊了。說的是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了。這下,就連傻子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敢情是席陽和楊琳一起合謀,來冤枉人家賈思邈。而他們?竟然還為虎作倀,聽信了他倆的一面之詞,差點兒就對賈思邈動手了。
太可恥了。
他們感覺自己被戲弄了,心裡就更是惱火了,憤憤道:「席陽,是不是你們兩個苟合,懷有了孩子,再來誣陷賈思邈的?真是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無恥的狗男女,我們省城人的臉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這種富二代,生活作風實在是太差勁了。」
「他爸,是不是叫李剛啊?」
「人家姓席,爸爸怎麼可能是李剛呢?叫席剛還差不多。」
「李剛是他乾爸爸。」
「別管他爸爸和乾爸爸是誰了,反正以後席家的東西,我們是不會再買了,人品太差。」
這些人七嘴八舌的,紛紛對席陽和楊琳進行人身攻擊,嚴重影響到了江南席家。幸好是,他們不知道楊琳的底細,不過,也有人偷偷地拍攝下來,發佈到了網上去。還給起了個響亮、顯眼的名字——富二代和女人苟合,懷了孩子。恐事情敗露,誣陷他人。
再呆下去,也是自取其辱。
楊琳都哭了,席陽拽著他就往出走。
還想走?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揍死這對狗男女!所有人都一擁而上,比剛才圍攻賈思邈的時候,更是囂張、厲害百倍。席陽什麼時候遭受過這樣的屈辱?他都想揮著拳頭,狠狠地打回去了。可旁邊,有人喊著拍攝下來,傳到網上去,他就趕緊停手了。
這要是再打人,席家人就完了。
本來,他還不想保護著楊琳了,現在也不得不英雄一把,直接將楊琳給保護在了懷中,就這樣,彎著腰,往出掙扎。眼瞅著都要衝出人群了,他的後背讓人結結實實地踹了一腳,是真有力量,他整個人都被踹飛了出去,摔趴在了地上。
又有人喊道:「別打女人了,那女人懷了孩子,揍席家的富二代。」
「對,揍他。」
這些人再次蜂擁上來,就更是沒有什麼顧忌了,對著席陽就是一通拳打腳踢。席陽畢竟是練過功夫,挨了一通爆踹後,愣是又爬了起來。緊接著,小腿讓人給踹了一腳。卡嚓!腿折了。
席陽龜縮在地上,慘叫不止。
這些人見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兒,別把人給打死了,終於是一哄而散。瞬間,都跑的無影無蹤了。
賈思邈站在一邊,痛心疾首道:「唉,席陽,楊琳,你們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呢?這下好了吧?真相大白了,讓人給揍了吧?往後,盡量多做善事,小心走夜路挨磚頭。」
席陽鼻青臉腫的,衣服也都被扯爛了,雙手抱著小腿,不住地發出痛楚的呻吟,真是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楊琳連忙上去,去攙扶席陽,關切道:「席大哥,你怎麼樣啊?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去叫一聲。」
「你給我滾遠點。」
席陽一巴掌,將楊琳給打到了一邊去,罵道:「要不是你顛顛地跑到醫院中來,非要做什麼檢查,能出這樣的事情嗎?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滾,老子不想再看到你。」
這可真是木匠戴枷鎖,自作自受了。
淚水在楊琳的眼圈兒中打著轉轉,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楊男是真看不過眼了,雖然說,她對楊琳剛才的行徑所不齒,可楊琳畢竟是她家的小姐啊。她上前去,拽住了楊琳,大聲道:「小姐,對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好說的?走,咱們回西江市,再也不來省城了。」
楊琳訥訥道:「席大哥,你……你好好保重自己,我走了。」
席陽的心裡也不是滋味,說句實在話,他的心中能對楊琳,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嗎?她的腹中,可是還懷了他的骨肉啊。不過,現在的他,還能說什麼?當一個人沒有了利用價值,那就是棄子了。
他罵道:「滾,少在我面前,哭喪著臉,我這樣都是你害的。」
楊琳的嬌軀顫抖了一下,終於是和楊男離開了。
楊男衝著賈思邈蠕動了幾下嘴唇,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反倒是賈思邈衝著她點了點頭。這個女孩子長得不好看,五大三粗的,說話也是口直心快,但是她的心底善良,好人有好報,她肯定會有自己幸福的一生的。
至於楊琳?賈思邈歎息地搖了搖頭,她會怎麼樣,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了,因為她實在是太懦弱了。這樣的女孩兒,就像是生活在溫室中的花朵。在溫室中,瞅著挺嬌艷的,可一旦挪到了外面,自身的生存能力太差,往好了說,會給她的人生添一筆經驗教訓。往壞了說,她這輩子很有可能就毀了。
這回,走廊中就剩下了賈思邈和席陽兩個人。
一個站著,一個在地上蜷縮著。
一個俯視,一個仰視。
這種感覺,給席陽造成了很大的心理落差。向來,都是他俯視別人了,突然這樣仰視別人,讓他很不習慣,內心深處更是湧起了一股滔天的恨意。剛才,太過於混亂,他是沒有看清楚,是誰踹了他那兩腳,但是他心裡明白,肯定就是賈思邈。
要是換做一般人,誰能有這樣的力道。
賈思邈叼著煙卻沒有點燃,蹲下來,歎聲道:「怎麼?席少爺,你是不是很不服氣啊?人在做,天在看,你往後還是多做點好事吧。」
席陽冷笑道:「賈思邈,我一定讓你連哭都找不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