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回家了,這是怎麼個意思?
那老人愣住了,蕭強更是愣住了。
賈思邈微笑道:「你的病症治好了,當然是可以回家了。」
那老人難以置信的道:「就……就治好了?」
「嗯,治好了。」
「那……需要多少錢啊?」
「免費,不收你的錢。」
「你真是活菩薩啊。」
那老人很激動,抓著賈思邈的手,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蕭強叫道:「怎麼就好了?你就那麼扎兩下,就好了?」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淡淡道:「還針灸好了,中醫就這麼神奇。你要是不信,可以再給老人把把脈、診斷一下嘛。」
當然要診斷了,你說好了,就好了,那我們千金醫館以後還怎麼出來混啊?蕭強走過去,把手指搭在了老人的脈搏上,只是十幾秒鐘,他的臉色就變了。當看到老人舌苔的時候,就再也難以保持鎮定了,顫聲道:「你……你真把這個縮腳痧給治癒了?」
賈思邈道:「你不是看到了嗎?」
「你是怎麼做到的?」
「針灸。」
「呃,你等著,我要把我的師兄叫過來,讓你知道知道我們千金醫派的厲害。」
打了孩子,大人就出來了?賈思邈笑道:「你師兄?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了。」
蕭強轉身往樓上跑,沒多大會兒的工夫,他就跟著一個青年從樓上下來了。這個青年看上去很是傲氣,邊往下走,邊不屑地道:「我看看是誰,又來我們千金醫館惹事?」
聽聲音,還真是蕭易水啊。賈思邈就樂了,他乾脆背過去身子,不去看蕭易水,也不吭聲。這下蕭易水就更來勁兒了,他自恃醫術了得,才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中。最近的一段時間,回春堂的人,經常來找千金醫館的麻煩,就是想將千金醫館給吞掉了。這是千金醫派的產業,蕭易水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這肯定是回春堂找來的醫道高手啊!
蕭易水見沒有人吭聲,更是來勁兒了,問道:「蕭強,是誰這麼囂張啊?」
蕭強伸手一指賈思邈的後背,大聲道:「就是他。」
在場有這麼多人,蕭易水跟唐子瑜、於純等人也見過面,要是看看她們,估計也能猜出點兒什麼端倪來。只可惜,唐子瑜和於純早就走到一邊去了,而蕭易水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賈思邈的身上,才將其他人給忽略了。
一直走到了賈思邈的背後,蕭易水叱喝道:「就是你來我們千金醫館踢館的嗎?」
「我才沒有那個興趣。」
「沒興趣?那你是來幹什麼的?我告訴你,我們千金醫館不是好欺負的。」
「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這倒是讓蕭易水一愣,問道:「你是來找誰的?」
「找你。」
賈思邈終於是轉過身子,望著蕭易水道:「怎麼樣?你還認得我嗎?」
「啊?你……你是賈思邈?」蕭易水的臉色劇變,就像是大白天遇到了鬼一樣,連語調都有些變了,激動道:「你怎麼會突然來到東江市的?」
「還不是為了找你?」
「找我做什麼,好像是沒有通知,說是去省城參加斗醫大會的複賽吧?」
「你說我找你是為了幹什麼?」
賈思邈緊盯著蕭易水,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男人?」
「是。」
「是男人,是不是應該一言九鼎?」
「對。」
「那你說過的話,算不算數?」
「呃,我說過什麼話了?」
賈思邈大聲道:「好,你不想承認了是吧?幸虧是我當初留了一手,用手機偷偷錄了像。現在,我就多叫一些人過來,咱們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是我胡攪蠻纏,還是你背信棄義。」
錄像了?蕭易水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暴跳道:「嗨,賈思邈,你怎麼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呢?」
賈思邈道:「對付什麼人,就應該用什麼樣的手段。誰讓你不履行諾言了?」
蕭易水的轉變倒是挺快:「那個……其實我不是男人,說過的話,也沒有什麼一言九鼎。」
「你不是男人?」
「不是。」
「那就更好辦了,你可是說了,陪我睡一宿的。既然你不是男人,那我的心就沒那麼糾結了,就今天晚上,你脫光了陪我睡一宿吧,我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啊?」
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尤其是蕭強,他手指賈思邈,吃驚道:「師兄,他……他就是斗醫大會的冠軍,賈思邈?」
「對,就是他。」
「這麼說,他不是回春堂的人,更不是來踢館的了?」
賈思邈罵道:「什麼狗屁踢館的,我就是來找蕭易水算賬的。」
蕭強看著賈思邈的眼神中滿是崇拜,舒了口氣道:「師兄,那我覺得,你輸了,就應該輸得光棍點兒。既然是說好了,陪賈思邈睡覺,那你就去陪睡好了。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
這不是落井下石嗎?蕭易水都想問問了,你小子是哪兒伙的呀?怎麼就投敵賣國了?不過,在這件事情上,他絕對是挺理屈的,想辯解都找不到理由。怎麼辦?他咳咳了幾聲道:「賈少,咱們打個商量,你看行不行?」
「什麼商量?」
「我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吃。」
「那我給你錢,你出個數。」
「我不缺錢。」
蕭易水問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賈思邈上下打量著千金醫館,淡淡道:「這家醫館真是不錯,要不,你把醫館抵給我吧?咱倆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了。」
「什麼?」蕭易水激動道:「賈思邈,你別獅子大張口了,這個醫館可是我們蕭家的命根子,是絕對不能抵出去的。」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道:「那我就沒辦法了,你還是陪我睡一宿吧。」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蕭強幾步奔了出去,失聲叫道:「師兄,大事不好了,有人死在我們醫館的門口了。」
啊?蕭易水吃了一驚,趕緊跑到了門口。就看到在醫館的門口躺著一個中年人,一動不動的。這擺明了,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啊?蕭易水問道:「蕭強,你看到是什麼人扔的了嗎?」
「沒看到啊,當我聽到外面聲音的時候,就看到人斯在這兒了。」
「趕緊報警。」
「哎呀,我的親爹啊。」
還想報警?突然從人群中躥出來了一個青年,他直接撲倒在了那中年人的身上,失聲痛哭,聲淚俱下,不住地捶打著他的身子,哭號著道:「爹啊,你怎麼死的這麼慘啊?都是千金醫館給你開的假藥,把你給害了呀。」
蕭強叫道:「嗨,你別亂講啊,他死了,跟我們千金醫館有什麼關係?」
「你敢說沒有關係?」
從旁邊又躥出來了一個比較粗壯的青年,他的手中拿著一個紙單子,在蕭強和周圍的這些人眼前晃了晃,惱怒道:「看到了嗎?這單子上寫的明明白白,我大伯是吃了千金醫館開的藥方,病死了。今天,他們必須還給我們一個公道。」
這個藥方,還真是千金醫館開出來的,蕭強一眼就認得出。可是,這個中年人……他盯著那中年人的臉看了看,臉色當時就變了,低聲道:「師兄,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在我們醫館看病的人,那時候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間出事了?」
賈思邈和吳阿蒙等人都走了過來,賈思邈淡淡道:「這還不知道嗎?人家擺明了,就是來訛你們的。」
其實,蕭易水和蕭強也明白,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人家回春堂在東江市,家大勢大的,他們根本就得罪不起人家。一次,兩次容忍了,回春堂的人就認為他們是好欺負的了,這回都騎到脖頸上來拉屎了,誓要將千金醫館一舉搞垮,吞掉。
蕭易水大聲道:「你們誰也不要亂吵,是怎麼樣的具體情況,咱們立即報警,讓警方的人來斷定。」
「警方的人?」
那個粗壯的青年哼道:「現在,事實證據俱在,你們還想狡辯嗎?」
蕭易水皺眉道:「我們怎麼狡辯了,我在跟你們講道理……」
「治死了人,還不想償命,鬼才聽你講道理。兄弟們,把整個千金醫館給拆了。」
那個粗壯青年喊了一聲,從人群中,突然衝出來了有十幾個青年,他們拎著鋼管、棒球桿、消防斧等等武器,一股腦兒的就撲了上來,這股氣勢,相當駭人。
蕭強怒道:「你們想幹什麼?」
那粗壯青年上去就是一拳,將蕭強打了個趔趄,罵道:「幹什麼?老子今天就廢了你們,把你們千金醫館都拆了。」
這麼多人,要是都衝進醫館中,那醫館就廢了。雖然說,賈思邈對蕭易水、蕭強都沒有什麼好感,但他們畢竟是中醫一份子,還有蕭逸的面子上,他總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了。他咳嗽了一聲,李二狗子和吳阿蒙就都衝了上去。
人多又怎麼了?一樣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