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思邈的話說得多明白,誰想到,韓復是那種油鹽不進的主兒,冷笑道:「少廢話,你不出刀,我就殺了你。」
李二狗子罵道:「旁邊就是湖邊,你挨著水,腦子就進水了……啊」
他的話還沒等說完,韓復突然一甩手,一把飛刀激射了過來,直接刺向了李二狗子的嘴巴。沒有任何的徵兆,說動手就動手,這人也太禽獸了?李二狗子沒有反應過來,倒是賈思邈,一甩手,一根銀針激射了出去。
當!銀針射中了飛刀,倒是沒有將飛刀給擊落,卻改變了飛刀射出去的路線。緊擦著李二狗子的耳朵,射過去,插在了旁邊的一棵樹幹上。就這一下,讓李二狗子當即就閉嘴了,連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好懸啊,在鬼門關打了個轉兒,又回來了。
韓復一愣,問道:「你也會玩兒飛刀?」
賈思邈淡淡道:「我那不是飛刀,是飛針。」
「針?好,用我的飛刀,對你的飛針,你要是能連接我三招,我立即回省城。」
「飛刀對飛針?你真是太有才了。不過,我倒是想試一試。」
在重量上來說,當然是飛刀佔便宜了,飛針又小又輕的。同樣的力量,還是飛針吃虧。賈思邈就想了,這個要是在古代,自己穿著一身長袍,滿頭長髮,站在沙漠中,那得多有范兒啊?左手拿著繡花針,右手拿著葵花寶典……呃,葵花寶典還是算了吧,怎麼感覺像是東方不敗呢。
兩個人各自往後退了十幾步,這才站定身子。
「我來了。」
韓復甩手,激射出去一把飛刀,直奔賈思邈的胸口。賈思邈微微一笑,跟著一根銀針射了出去。當!一聲脆響,飛刀被銀針給射偏,扎入了草地上。跟著,韓復又是連續射出了兩隻飛刀,而同樣,賈思邈也射出去了兩根銀針,將飛刀擊偏。
說白了,這是在試刀,真正地殺招,是在第三刀。
韓復突然一甩手,三把飛刀激射了出來,呈現著品字形,速度、力量,竟然是一模一樣。而緊跟著,韓復以很細微動作,又射出去了一把飛刀,這把飛刀緊跟在前面的三把飛刀後面,有前面的飛刀掩護,很難被人察覺。
不知道賈思邈有沒有看到,可在旁邊的吳阿蒙和李二狗子卻是看得張大了嘴巴,實在是沒有想到,韓復會用這樣的陰險手段。賈哥能行嗎?噹噹噹!三把飛刀再次被銀針給擊落,而與此同時,第三把刀已經到了賈思邈的身前,他想要再出針都不能了。
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賈思邈伸手一擋,手指縫隙中夾著的一根銀針,生生地將飛刀給撥落了。飛針對飛刀,這不算是作弊,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韓復盯著賈思邈瞅了又瞅的,突然道:「你是個高手。」
賈思邈微笑道:「我哪裡是什麼高手了,倒是你啊,功夫很不錯,家是哪兒的人啊?」
「我是香港人。」
「香港?有沒有姐姐妹妹,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我沒有朋友。」
韓復走過去,將地上的那幾把刀都撿起來,邁著大步離去了。
李二狗子顛顛地湊過來,低聲道:「賈哥,這小子的功夫太厲害,留著他是個禍害,還不如咱們三個一起上去,將他給幹掉算了。」
賈思邈搖頭道:「沒有那個必要,其實,他是留了一手,沒有對我用殺招。而我,同樣是沒有動用我的殺招,我們要是能把他給收服了,肯定是一個非常得力的助手。」
李二狗子咧嘴道:「他?我才不相信會投靠我們,倒是唐飲之,我們還是想想對他動動心思吧。」
「現在的唐飲之,心思早就投向咱們了。不急,慢慢來。」
賈思邈和吳阿蒙、李二狗子從湖濱公園中走出來,駕駛著車子,順著湖濱路往回走。就快要到了戴永彪剛才被殺的地方,圍了一大群人,正是程隆、程宇等人青幫的人。差不多得有四、五十人。
他們一個個的臉色悲憤,卻沒有人吵吵嚷嚷。賈思邈知道,這回是真將青幫的人惹毛了。不過,這不關他的任何事情,他是無辜地。沒有再往前走,反正條條大路通羅馬,他乾脆倒車,又順著湖濱路另外的方向,繞著湖邊跑了一圈兒,這才回到了兮兮酒吧。
剛剛走進酒吧中,在門口的侯翔就低聲道:「賈哥,有個很激動的女人來找你了,你趕緊去瞅瞅吧。」
「一個激動的女人?誰呀?」
「戴晴雯。」
「她?找我做什麼。」
「我哪裡知道啊,要不你出去躲一躲?看她的架勢,好像是懷了你的孩子,你把人家給拋棄了。」
「滾,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賈思邈瞪了瞪眼睛,邁步進入酒吧中了。
侯翔在後面小聲嘀咕著:「我要是能吐出象牙就好嘍,還在這兒幹嘛,就坐在家中,天天吐象牙,那得多賺錢。」
酒吧的生意很紅火,賈思邈只是掃了一眼,就看出來了,在暗處至少是有十幾個思羽社的兄弟,他們穿著便裝,混雜在人群中,監視著周圍的動向。應該說,現在的酒吧是處於一級戒備狀態,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唐子瑜迎了上來,問道:「賈哥,你可算是回來了,幹嘛去了?戴晴雯又來找你了。」
「人在哪兒呢?」
「在包廂中,我帶你過去。」
邊走著,唐子瑜邊問道:「賈哥,你到底是把人家給怎麼了?我看她很是激動的樣子,是不是你把人家給禍害了,又不要她了?」
這都是些什麼心思啊?看來,侯翔那麼說,不是無的放矢啊。這幫傢伙,在暗地裡,估計都在議論著這件事情呢。不過,賈思邈才不怕這些,沒做虧心事,不怕寡婦來敲門,沒什麼大不了的。
推門走進去,就看到戴晴雯在包廂中來回地走動著,臉上很是激動和悲憤的模樣。
賈思邈問道:「戴小姐,怎麼了?」
戴晴雯突然竄上來,直接將匕首抵在了賈思邈的脖頸上,激動道:「你說,是不是你殺了我二叔?」
「你二叔?你……你是說戴永彪死了?」
「你別再跟我演戲了,你一直在利用我,是不是?」
「我怎麼可能會利用你呢?」
賈思邈很是無辜,輕輕將她的手給移開,歎聲道:「是,我現在跟青幫鬧得很不愉快,野玫瑰夜總會的事情,也是我幹的。可是,不管再怎麼樣,我都不可能對你二叔下手啊。」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這個……我不想說。」
「為什麼不能說,你肯定是去暗殺我二叔了。賈思邈,你……你怎麼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我真的沒有做。」
賈思邈問道:「你真想知道我幹什麼去了?」
「是。」
「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是去找張冪了,跟她……那個啥了一會兒,這才回來。」
「哪個啥啊?」
「一男一女,深更半夜的,你說能幹什麼?」
「你……」
戴晴雯深呼吸了幾口氣,悲憤道:「我二叔就在我們家門口,湖濱住宅小區不遠處的地方,讓人給殺害了。」
「什麼?」賈思邈很很地吃了一驚,問道:「是誰幹的?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來?」
「有兩個青幫弟子逃出來了,他們說,殺了我二叔的人,是一個青年,那人擅長用飛刀。一刀射爆了車輪胎,又兩把飛刀殺了我二叔身邊的兩個保鏢,然後,他跟我二叔就打起來了。我二叔……不敵,就讓他給殺了。」
「這麼厲害?」
賈思邈歎聲道:「唉,可惜我現在跟你們青幫交惡,否則,非過去親眼看看不可。」
戴晴雯道:「你對道兒上的這些人比較瞭解,要不你跟我過去,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賈思邈失聲道:「啊?我跟你過去……這個,戴小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可我是不相信程隆和程宇啊,他們要是看到我在那兒,還不把我給剁了呀。」
「膽小鬼。」
戴晴雯橫了他一眼,終於是轉身走掉了,可到了門口的時候,又停下了腳步,問道:「你到底去不去?」
賈思邈舉手投降了,苦笑道:「去,去,我去行了吧。不過,得讓我打個電話。」
這樣去了,誰知道程隆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呀?剛才,在野玫瑰夜總會,還拚個你死我活的。既然撕破了臉皮,自然是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賈思邈跟沈君傲打了個電話,讓她叫來了幾隊刑警過去,就說是辦案,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同時,他又讓李二狗子和吳阿蒙都跟在身邊,心裡這才踏實了。
這一幕幕,都落在了戴晴雯的眼中,她狠狠地瞪著他,譏諷道:「你倒是小心啊?」
賈思邈笑道:「這沒辦法,小心駛得萬年船,我這人向來是膽子小。」
在湖濱路,這兒圍聚的人越來越多。不過,都讓青幫的人給清出去了,不能破壞了現場,他們還要調查出,是誰殺害的戴永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