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成醫,說的就是一個人有病久了,漸漸地自己都懂點兒醫術了。
有林榮桓的關係,來給林家棟看病的人很多,很多,什麼西醫、中醫都有人來看過,甚至於在警備區的老外,都給他看過,可就是沒有瞧出他是什麼病症來。本來,林家棟在警備區也算是相當厲害的人,現在,只能是站在窗口,看著戰友們在那兒端著槍,射擊、衝刺,他的心裡別提有多難受了。
也正是因為這點,林榮桓才將他給帶回到了省城的老家。這樣閒下來了,林家棟的心中對軍旅生活,反而更是充滿了渴望。可他的體質不行啊,根本就適應不了警備區的生活。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比殺了他還更要來得殘酷。
閒著沒事兒的時候,他也翻看過一些醫學典籍,對於把脈,更是有所瞭解。一般的寸口切脈術,都是三根手指。可賈思邈呢?只是用一根手指,這讓他狠狠地吃了一驚,對賈思邈也就更是不屑一顧了。要不是礙著老姐的情面,他早就叫人將賈思邈給轟出去了。
庸醫!
這樣持續了有幾分鐘,賈思邈皺眉道:「二嬸,林家棟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都是正常的。」
「對呀,這次奇怪呢,你說他的身體要是正常的,怎麼越來越瘦,體質也越來越弱了呢?」
「他的病症,是不是用一些西醫的儀器也沒有檢查出來吧?」
「沒有。」
林嬌嬌問道:「小賈,你怎麼看,能治癒我弟弟的病症嗎?」
賈思邈很乾脆:「能。」
「啊?真……真的?」
「當然是真的,君子無戲言。」
這下,連林家棟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光彩,問道:「你叫做什麼名字?真的能治癒我的病症?」
「我叫賈思邈,對於你的病,我有八、九成的把握吧。」
「那……我得的是什麼病症啊?」
「暫時不能說,你安心睡一覺,我去給你準備點兒藥。等到明天早上,我給你下藥。」
「謝謝賈大夫了。」
「這句話,你留著,等到我治癒了你的病症,你再說也不遲。」
當下,賈思邈和林嬌嬌、張冪從房間中退了出來。
林嬌嬌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賈,你說吧,都要準備些什麼藥?我這就叫人去弄。」
賈思邈笑了笑,低聲嘀咕了幾句話,惹得林嬌嬌和張冪都差點兒失聲尖叫出來,喃喃道:「這……這也行?」
「中醫五行,相生相剋,你們就聽我的,管保沒錯。」
「那行,走,我這就陪你去買蒜。」
對,就是蒜,這麼深更半夜的,上哪兒去弄啊?對於省城,林嬌嬌還算是挺熟悉,畢竟是從小生長的地方。開的直接就是市警備區的軍車,一個武警駕駛,一個武警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林嬌嬌和張冪、賈思邈就坐在後座。
車子在街道上橫衝直撞的,終於是在一家糧油店的門口停下來了。
那武警端著槍,對著人家的捲簾門,光光地就猛砸,喊道:「開門,有急事。」
這種情況下,誰敢開門啊?賈思邈暗自苦笑,不說店裡有沒有人,即便是有人,人家都以為是來了強盜,不報警都是萬幸了。
噠噠噠!那武警直接用子彈將鎖頭給打爛了,伸手將捲簾門給打開,邁步衝了進去。
打開燈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中年人,嚇得都堆縮在了地上,顫聲道:「我說,我是勾引了你的老婆,可也不用這樣拿著槍來殺人吧?她現在,就躲在臥室中,你們趕緊去帶走她吧。」
什麼呀?敢情是遇到了一個男人勾引了別人的老婆,在這兒幹著苟且的事情。
那武警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領子,大聲道:「我們不是找什麼老婆,情人的,問問,你們這兒有蒜嗎?」
「那……你們是來搶劫的嗎?錢,我給,你們說個數,只要是我拿得出來的,我一定都給你們。」
「我們不是來搶劫的,我們就是要蒜。」
「算?算什麼呀?」
跟他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呢?林嬌嬌上去就是一腳,將那人給踹翻在了地上,大聲道:「我告訴你,我們是來買蒜的,你們這兒有嗎?就是蔥姜蒜的那個蒜?」
那男人這才緩過神來,問道:「你們……是來買蒜的?」
「對,買蒜。」
「我們這兒是糧油店啊,不賣蒜。」
「那你知道哪兒賣蒜嗎?」
「得去市場吧?等到早上,市場就有賣的。」
這下,林嬌嬌急眼了,怒道:「我們就是買蒜,現在就要,你拿不出來,不是白白耽擱我們時間了嗎?信不信我崩了你?」
「有,我有蒜。」
那人這才想起來,他昨天前幾天剛好是買了一些蒜,準備醃糖蒜的,這回算是派上了用場。他趕緊進廚房,將那幾斤蒜都拿出來,交給了林嬌嬌,顫聲道:「你看看,這樣……行了嗎?夠不夠?我只有這麼多了。」
林嬌嬌轉身問賈思邈:「小賈,這些夠不夠?」
「夠了。」
「那就好。」
林嬌嬌拿出了兩百塊錢,砸給了那個老闆,上去又踹了一腳,罵道:「我告訴你呀,這兩百塊錢是買你蒜的錢。這一腳,是踹你勾引人家的老婆。」
那男人都沒敢吭聲啊,這算是什麼世道啊?深更半夜的,出來搶劫了他兩斤大蒜,這要是去報警都沒有用,誰信啊?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警車聲音響起,兩輛警車停了下來,從車上跳下來了幾個刑警,見有人端著槍械,也都嚇了一跳。他們趕緊從腰間摸出了手槍,跟賈思邈、林嬌嬌等人對峙。
「幹嘛呀?」
林嬌嬌上去將一個刑警的手臂給打落了,問道:「你們是誰帶隊的?」
從後面走過來了一個老人,他的兩鬢微有些白髮,看上去精神矍鑠,一身警服,倒也夠威勢。當他看到對方有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的時候,他就知道,問題有些棘手了,但願是沒有出什麼人命,要不然,可真是不好辦了。
他大聲道:「我是省公安廳副廳長秦燁,你是……」
林嬌嬌笑道:「哦,是秦廳長啊,我是林嬌嬌,林榮桓是我爹。」
「林司令……」
作為市警備區的司令員,秦燁自然是知道,更何況他的兒子秦守國就是市警備區的副參謀長,他也去過林家幾次,只不過是林嬌嬌在南江市,他沒有見過面。
秦燁喊了兩聲,讓人趕緊把槍都給收起來,這是自己人,別萬一槍走火了。他笑了笑,問道:「林小姐,你不是在南江市嗎?怎麼突然來到省城了?」
「我過來買點兒東西。」
「買東西?」
秦燁翹腳往店裡看了看,問道:「那個……對買了些什麼東西啊?沒傷到人吧?」
林嬌嬌道:「我哪能呢傷到人呢?我請來了一個醫道高手,給我弟弟治病。秦廳長,這邊的事兒就交給你了,我回家了。」
秦燁點點頭,又寒暄了幾句。等到林嬌嬌、賈思邈等人都走了,他帶人衝進了那家糧油店中。那老闆又嚇了一跳,怎麼警察又來了?秦燁問道:「剛才有人搶劫嗎?」
「有,有。」
「都搶劫了你什麼?」
「兩斤大蒜,不過,她給錢了。」
兩斤大蒜?秦燁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這兒有人受傷嗎?」
「沒有。」
「人家都給錢了,就不是搶劫,那你報的是什麼警啊?當我們警察是好玩兒的?」
他轉身往出走,卻對著身邊的幾個刑警上去,對著那老闆爆踹了好計較。深更半夜的,報假案,沒將他給押回去,都是輕的了。
對於林家棟的病情,他也是瞭解的,林嬌嬌突然從南江市趕過來,又說是找來了一個醫道高手,那這人能是誰呢?秦燁皺了皺眉頭,讓身邊的人馬上去暗中調查,他這才回到了省廳。
……
回到了家中,賈思邈和林嬌嬌等人,將這些蒜都給扒掉皮了,然後用擀面杖給搗成蒜泥,這樣倒在一個大碗中。又用另一個大碗給蓋上了,笑道:「走,睡覺去。」
林嬌嬌問道:「這就行了?藥呢?」
賈思邈伸手指了指那一大碗蒜泥,笑道:「不就在這兒嗎?」
蒜也能治病?誰信啊?這點,林嬌嬌不信,張冪不信,那幾個武警更是不信。林家棟的病症,相當蹊蹺,那些中西醫專家大夫們都愣是沒有找到病因,而賈思邈用一大碗蒜泥就能把他的病症給治好了,那也太神奇了吧。
不過,既然賈思邈都這麼說了,他們也終於是沒有說別的,都轉身出去了。
睡覺,只能是賈思邈睡在客廳中,人家林嬌嬌和張冪睡在另一個臥室了。不過,讓賈思邈感到奇怪的是,小白竟然不跟自己睡在客廳中,而是去了車內休息。對於自己的病症,林家棟都不抱什麼希望了,可見到老姐把人家大夫從南江市帶過來,而賈思邈又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他就再也睡不著了。
天剛濛濛亮,他就爬起來了,推門走出來,就見到賈思邈睡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的正香。
這小子,會是神醫?
林家棟是真希望自己能相信他,可實在是提不起這個信心來,他正要往出走走,賈思邈醒來了,笑道:「醒了?來,我把要給你配好了,你過來吃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