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讓藏辰靠近賈思邈,吳阿蒙立即彎弓搭箭,向著藏辰射了過去。
「咦?」藏辰驚異了一聲,微微一晃身子,就躲過了箭矢。而他的身子往前一縮,到了賈思邈的身前,有賈思邈擋著,這回吳阿蒙拉弓也不敢射箭了。
妖刀靜靜地,靜靜地躺在地上,刀鋒綻放著幽藍色的妖冶光彩。藏辰越看越是歡喜,這把刀,簡直就是為自己準備的嘛!他沒有立即彎腰去撿刀,而是忽哨了幾聲,讓剩下的幾隻血陰蟲蠱去叮咬李二狗子和吳阿蒙,讓他們不能再來射箭。
然後,他這才彎腰……
奇跡般的一幕出現了,那把在地上靜靜躺著的妖刀,突然見彈跳起來,直接劈向了藏辰的身體。這種事情,誰能想得到呀?做夢都想不到,可偏偏它就活生生地發生在了眼前。別人沒有看到,但是藏辰距離妖刀太近了,看得是真真切切。
在妖刀的刀把上,有一個小小的圓環。有一根烏絲繫在了刀環上,人牽動著烏絲,妖刀自然會跟著跳動。
這人,正是賈思邈!
他不是被血陰蟲蠱咬中了嗎?又怎麼可能會沒事?時間上,已經不容許藏辰去想那麼多了,他立即往旁邊翻滾。噗!這一刀,直接將藏辰的身體給斬為了兩段,血水噴灑,飛濺得四處都是。
不過,在慣性下,藏辰的上半身還竄出去了有兩米多遠,他回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下半身冒著血,倒在地上。噗通!他的上半身也終於是摔在了地上,他的眼珠子瞪著賈思邈,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他突然一張嘴,一隻通體透明的蟲蠱飛了出來,轉瞬間消失不見。
剩下的那幾隻血陰蟲蠱已經飛到了吳阿蒙和李二狗子的身邊,就要叮咬他們了。藏辰的死,就像是敲響了鍾鈴,那幾隻血陰蟲蠱在吳阿蒙和李二狗子的駭然中,又突然折身飛回去,盯著藏辰的身子就是一通亂咬……喝血啊。
「啊……」還沒有死絕的藏辰,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種聲音,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哀嚎,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看到那只通體透明的蟲蠱飛出去,賈思邈臉色劇變,跟著一刀劈斬上去。那蟲蠱很機敏,揮舞著翅膀,嗖嗖往上急躥動。天色黑暗,那蟲蠱又是通體透明,竟然再也看不到。
李二狗子問道:「賈哥,那隻小蟲子是怎麼回事?」
賈思邈苦笑道:「那是苗疆的通靈蠱,當巫術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修煉通靈蠱了。這種蠱沒有什麼攻擊性,也不會傷害人,但是它會擁有主人的思想。藏辰將它放走,就是想要讓它回苗疆通風報信。這下,問題是嚴重了。」
單單只是一個藏辰,就已經讓李二狗子、吳阿蒙等人束手無策,更是讓唐子瑜中了血陰蟲蠱的陰毒,這要是苗疆的高手過來找賈思邈報仇怎麼辦?想想都是一件夠可怕的事情。不過,李二狗子和吳阿蒙等人也都想不明白,血陰蟲蠱咬了別的人,都中了陰毒,為什麼賈思邈卻沒有呢?
這點,其實連賈思邈自己都感到奇怪。不過,緊跟著,他就明白了,因為他是天生的純陽絕脈,就算是在數九寒天的,穿著背心褲衩在冰天雪地中,也沒事。越是寒冷,他就越是過癮。
血陰蟲蠱是生長在至陰、至寒的地方,陰毒也是寒氣太盛,又融入了蠱毒,才會致人於絕境。賈思邈的純陽絕脈不怕陰毒,而他又是從小在藥罐子中泡大的,一般的毒素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影響。
賈思邈沒有動,就是來麻痺藏辰,好一舉將擊殺。
這個計謀,果然奏效,藏辰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的血陰蟲蠱竟然會對賈思邈無效。要說冤枉嗎?一點兒也不冤枉!世間萬物相生相剋,有陰必有陽,藏辰也算是壞事做盡,罪有應得。
抬頭,看了眼在二樓的伏明遠,賈思邈陰冷著聲音道:「伏明遠,今天的事情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唐子瑜沒出事也就罷了,否則,我要你和伏強來給他陪葬。」
伏明遠蠕動著嘴唇,愣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兒子伏強在人家的手中,連藏辰、肖飛都死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剩下的十來個殺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齊聲道:「賈爺,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們願意追隨你。」
賈思邈大步流星的往出疾奔,頭也不回的道:「你們要是有誠信,就提著彭剛和孫山的人頭來見我,算是見面禮了。」
「是。」這些殺手立即撲向了彭剛和孫山。
這可是把彭剛和孫山給嚇壞了,以他倆的功夫,又哪裡是這些人的對手啊?他們拽著伏明遠的胳膊就不撒開了,激動道:「伏爺,救我們啊。」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伏明遠哪裡還敢再跟這些殺手作對?萬一把他們給惹毛了,他們把自己也給幹掉了怎麼辦?他咳嗽了兩聲,身邊僅剩下的幾個保鏢飛身撲上來,將彭剛和孫山都給踹翻在地上。
這二人是死是活,關他們屁事!
賈思邈往前狂奔著,吳阿蒙緊跟其後,李二狗子跟王海嘯等人聯繫,讓他們撤退,回西郊的特訓基地。唐子瑜中了陰毒,他們要去搶救,等改天抽個時間,大家再聚一聚。王海嘯也知道情況緊急,讓張栓子帶人趕緊回去,而他?翻牆跳了出去,沖牆角處,衝出來了一輛捷豹摩托車,大喊著讓賈思邈和唐子瑜上車。
「走。」賈思邈抱著唐子瑜,跳上摩托車,王海嘯猛地一踩油門兒,摩托車嗷嗷地躥了出去,瞬間消失在了夜幕中。
吳阿蒙和李二狗子快步奔出去,也找車了。同時,他倆也趕緊跟張兮兮、沈君傲、葉藍秋聯繫,讓她們火速趕往市第一人民醫院,唐子瑜出事了。
中了陰毒,還有救嗎?
唐子瑜整個人都蜷縮在賈思邈的懷中,只是不住地打著冷戰。賈思邈盡量用自己的身體溫度,來給她取暖。可是,她的身子冰涼涼的,就像是抱著一塊寒冰,連點兒熱乎氣兒都沒有。
「子瑜,你堅持住啊,你不能出事。」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著自己,還是在鼓勵唐子瑜,賈思邈這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跟唐子瑜說這話。很快,趕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張兮兮和沈君傲也趕過來了,剛好是葉藍秋值班,她把大夫、護士什麼的都叫好了,就等著賈思邈和唐子瑜過來。
到了醫院的門診大廳外面,賈思邈大喝道:「開進去。」
王海嘯猛地一腳油門兒,身體往後仰,雙手抓著車把,嗖下竄了起來。直接跳上台階,衝進了門診大廳中。他還有挺多事情要處理,就離開了。而賈思邈,則抱著唐子瑜飛奔上了樓,往手術室中疾奔。這一刻的唐子瑜,嘴巴凍得黢青,連眉毛都上霜了,彷彿是連呼吸都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啊?看到這一幕,張兮兮和沈君傲、葉藍秋都傻了眼。
來不及說事情的經過了,賈思邈邊往手術室內沖,邊衝著葉藍秋道:「藍秋,你去準備一個大浴桶,跟我進來,快。」
蓬!房門一關,張兮兮和沈君傲都有些懵了。她們眼巴巴地望著手術室的門,想進去,可又不敢進去,這份焦急的心境,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等了有十幾分鐘,李二狗子和吳阿蒙將伏強給安妥後,也跑了過來,問道:「唐子瑜怎麼樣了?」
張兮兮道:「進手術室了。」
沈君傲上來一把將李二狗子和吳阿蒙給推靠在了牆壁上,激動道:「怎麼會這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吳阿蒙訥訥地不吱聲。
李二狗子苦笑道:「伏毅不是賈哥和你給弄進去的嗎?伏明遠嫉恨賈哥,找來了一個苗疆的巫師,叫什麼藏獒的……哦,是藏辰啊,那人用蟲蠱把子瑜給咬了。」
「伏明遠?他現在人在哪兒呢?」
「這個……君傲,你是警察,可不能知法犯法啊?我們還是等等,看看子瑜的情況吧。」
沈君傲哼哼道:「要是子瑜出事,我非斃了他不可。」
這個他,是誰呀?是伏明遠,還是賈思邈?這話,吳阿蒙和李二狗子可沒有問,也不敢問。在沈君傲的面前,他倆就是小貓,很是乖巧、溫順的小貓咪。
等待,最是折磨人了,這就是一種煎熬啊。
差不多過去了有兩個來小時的時間,手術室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了,葉藍秋推著唐子瑜走了出來,卻沒有看到賈思邈。
唐子瑜的神情很安詳,就像是靜靜地睡著了,而她的臉色也終於是有了些許的血色。
張兮兮、李二狗子等人趕緊問道:「藍秋,子瑜怎麼樣了?」
葉藍秋道:「沒事了,不過,她還要好好的靜養幾天。」
這話,讓他們暗暗輸了口氣,只要是沒事就好。
沈君傲問道:「賈思邈呢?」
「賈哥在手術室中呢。」
「我去找他。」
「你不要去了,他很累,需要安靜。」
「累?他惹出來的事情,幹嘛把子瑜給牽連進去啊?你們別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