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回合,又會怎麼樣?
這些人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那可是押了賭注啊。
霍恩覺和錢百億也都直盯盯地望著牛頭梗,照這樣的態勢下去,它還是不敢去咬小黑呀?就這樣僵持了有幾分鐘,那牛頭梗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它的眼珠子泛紅,哈喇子順著嘴角流淌下來,再瞅著小黑的眼神中都不一樣了,越來越是凶狠。
這是怎麼個情況?
劉爺低呼道:「這條牛頭梗被下藥了。」
「下藥?」秦破軍一愣,問道:「什麼藥啊?」
賈思邈皺著眉頭道:「興奮劑。」
秦破軍罵道:「***,霍恩覺跟咱們玩兒陰的?」頓了頓,他衝著錢百億喝道:「狗爺,那條牛頭梗被下了興奮劑。」
錢百億也下了賭注,自顧自的道:「興奮劑?我怎麼沒有瞅出來呀?大傢伙,你們看出來了嗎?」
「沒有,當然沒有了。」這些人異口同聲,巴不得牛頭梗咬死小黑。
眾怒難犯啊!在牽涉到了這些人的利益下,他們自然是都偏袒著自己了,那可都是錢啊。霍恩覺冷笑地望著秦破軍,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就這麼一大會兒的工夫,一直在退縮、不敢往上上的牛頭梗,突然撲向了小黑。
小黑也是一愣,沒有想到牛頭梗敢這麼囂張,竟然敢來撩撥它。等到牛頭梗快要撲到身邊,小黑突然間動了,速度極快,力量極大,竟然連個躲閃都沒有,直接迎著牛頭梗撕咬了上去。
蓬!看著小黑乾巴瘦的體格兒,有著十分強大的爆發力,一口咬住了牛頭梗,身體還將它給撞翻到了一邊。哧!一口血肉,讓小黑連皮帶肉給撕咬下來,血水立即染紅了牛頭梗的皮毛。
在場的人又是一驚,之前,都是牛頭梗來咬別的狗了,這回看到它讓人給咬成了這般慘樣,他們的內心中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感覺,有暢快,有懊惱,有悔恨……早知道那個乾巴瘦的小黑狗這麼厲害,他們就將賭注壓在小黑的身上了,這下可倒好,這錢是白白打水漂了。
鮮血流淌下來,非但沒有減少牛頭梗的攻擊力,反而讓它更是囂張、更是兇猛了,對著小黑又撕又咬的。而小黑,也一掃之前的懶散,連個躲閃都沒有,就是對著咬。這一刻,讓在場的人都心驚肉跳,張兮兮更是緊攥著小拳頭,連掌心都滲出了汗水,喃喃道:「小黑,你可要頂住啊。」
這些人連眼珠子都不眨一下,突然間,劉爺手指著小黑,失聲道:「你們快看它的牙齒。」
牙齒,又怎麼了?
之前,賈思邈經常逗著小黑玩,也沒有注意到什麼。現在,他才看到,小黑的牙齒,比一般的狗牙都要長,也更要鋒利,本身力氣又大,一口咬下去,就是一個血窟窿。漸漸地,牛頭梗渾身上下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而小黑,它的身上也讓血跡給沾滿了。就是不知道,是牛頭梗咬傷了它,還是它咬破了牛頭梗,鮮血飛濺到它身上的。
在場的人都忘記了呼吸,全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住了。
當當!鈴聲響起,第二回合結束,那個訓狗師和張兮兮都衝了進去,要將小黑和牛頭梗給分開。張兮兮叫著小黑,小黑閃身退到了一邊,而牛頭梗在興奮劑的作用下,早就已經迷失了本性,看到訓狗師,也一樣飛撲了上來。
那訓狗師左擋右支的,身上還是讓牛頭梗給咬了好幾口,只能是不住地掙扎著。
張兮兮看得直咧嘴,趕緊拽著小黑跑進了籠子中。卡嚓!籠門一鎖上,隨便牛頭梗跟那個訓狗師怎麼咬去了。她就笑了,這個訓狗師又哪能咬過狗呢?哼哼,誰讓他用興奮劑了,活該倒霉。
那訓狗師撕裂般的慘叫道:「救命,救命啊。」
錢百億看了眼霍恩覺,沉聲道:「二少爺,開槍吧?要不然,他就有性命之憂了。」
霍恩覺哼道:「沒用的畜生,殺了也罷。」
也不知道,他是在說誰沒用,是牛頭梗,還是那個訓狗師。畢竟是人命關天,錢百億也不想惹出亂子來,這要是讓人知道,他的鬥狗場咬死人了,對他的名聲有著不小的影響。他揮揮手,手下人立即拿著麻醉槍上來了,要對著牛頭梗射擊。
秦破軍上前攔住了那人,似笑非笑道:「狗爺,你這樣開槍將牛頭梗給射倒了,那輸贏怎麼算?我就怕有些人怕輸錢,以這個為借口賴賬啊。」
「這個……」錢百億沉吟了一下,衝著霍恩覺問道:「霍二少爺,你說呢?」
還真讓秦破軍說中了心事,霍恩覺就想著,人一槍將牛頭梗給撂倒了,那他就以沒有分出勝負為由,把那五千萬給賴掉算了。五千萬啊,不是小數目,當時,他怎麼就誇下海口,說是一賠五了呢?這下可倒好,挖坑沒有害到別人,反而是把自己給掩埋了。
可恨啊!
他咬牙瞪著秦破軍,冷笑道:「我是那種賴賬的人嗎?真是笑話。」
賈思邈就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輸了唄?」
霍恩覺哼道:「好,我輸了就是了,趕緊救人要緊。」
砰!一顆子彈射過去,終於是將那條橫掃狗場的牛頭梗給撂倒了,而那個訓狗師已經是全身血肉模糊一片,場面相當慘烈。錢百億立即叫人將大鐵籠子給打開,將那個訓狗師給搶救了出來,喊道:「趕緊將人送往醫院,快。」
秦破軍大聲道:「狗爺,這人的傷勢很是嚴重,等你將他送到醫院,早就完蛋了。」
錢百億也嚇了一跳,叫道:「那……那怎麼辦呀?」
秦破軍笑道:「咱們這兒不是有個醫道高手嗎?」
「醫道高手?」
一愣,錢百億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衝著賈思邈道:「賈少,人命關天啊,你趕緊救人啊。」
這是鬥狗,怎麼把人給咬成這樣啊?賈思邈皺了皺眉頭,喝道:「把他抬到房間中,放到沙發上,快,我來檢查一下他的傷勢。」
要說,這個訓狗師也是夠無可惡的,竟然還給牛頭梗注射了興奮劑,要不然,小黑能這麼費力嗎?當進入了房間中,賈思邈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然後就退到了一邊,回頭問道:「兮兮,小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張兮兮手指著霍恩覺,怒道:「小黑讓他給咬了好幾口。」
霍恩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皺眉道:「小丫頭,請你說話多注意分寸。」
張兮兮不屑道:「我就是不注意分寸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霍恩覺就是有一種將張兮兮給扒光了,再凌辱了的衝動,那也得忍著,因為他是有身份的人,這要是跟張兮兮一般見識,就是太讓人笑話了。不過,他們的這番話,卻讓賈思邈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小黑受傷了?
賈思邈走過去,幫小黑檢查了一下傷勢,然後讓張兮兮把藥箱拿過來,將一點點地塗抹在了小黑的傷口上,又用繃帶給纏緊……這一幕幕,看得錢百億直咧嘴,怎麼個情況啊?這訓狗師都讓狗給咬的血乎連拉的了,賈思邈怎麼不來救人,反而去救狗啊。
忍了又忍的,錢百億終於是沒控制住,問道:「賈少,那個……那個人還在那兒躺著呢。」
賈思邈冷笑道:「他的命重要,還是我們家小黑的命重要?放心吧,耽擱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
這話,差點兒將錢百億給噎死。可他也知道,人家是大夫,可不敢得罪人家。這事兒,都是霍恩覺害的,要不然,豈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終於,賈思邈站起身子,走回到了那個訓狗師的身邊,拔出了幾根銀針,兩根刺入了他胸口的幾處穴位,一根刺入了他頭部穴位。
說來也奇怪,那訓狗師竟然就這麼醒轉了過來。
賈思邈道:「你的傷勢很嚴重,但是我能治。」
那訓狗師直感到全身疼痛欲裂,顫聲道:「救我,救我……」
賈思邈冷笑道:「救你?你這是自作自受,你明白嗎?」
那訓狗師趕緊道:「明白,明白。」
「那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是怎麼回事?」
「是……」
那訓狗師就看到了站在賈思邈不遠處的霍恩覺,那惡狠狠地眼光,讓他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他說出來,霍恩覺肯定不會放過他。可他要是不說,現在就完蛋了!在這種生死的權衡下,他終於是說出來了。是霍恩覺,讓他給牛頭梗注射了三支興奮劑。這可是大劑量的,導致牛頭梗喪失了本性,才會對他痛咬起來。
賈思邈問道:「這麼說,這一切都是霍恩覺指使你的了?」
「是。」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贏錢,他想贏錢。」
賈思邈點點頭,回頭望著霍恩覺,問道:「霍二少爺,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霍恩覺冷笑道:「嘴巴是長在他的鼻子底下的,我還能擋得住他的嘴巴嗎?隨便他怎麼胡說,我是行得正,走得端。」
賈思邈道:「行,行,你是好人,那總要願賭服輸吧?你可千萬別跟我說,你沒有輸。那是五千萬,你交給我和秦大少,我立即給這個訓狗師診治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