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你瘋了不成,誰都知道妖界被魔界一夜之間血洗,你竟跟玉帝動起手來,難道自己也不想活了不成?」一忠心於玉帝的仙家狠狠斥責青靈,當然,亦不忘搶在玉帝及四大神獸之前擋下青靈的青霜寶劍。
仙,向來都是自負的,亦是看不起妖的,故在出手之時並不是特別在意,這樣,也給了青靈機會。
看著突然擋在玉帝身前的陌生上仙,青靈不以為意,他一眼看不透對方的本事有多高,卻能看出對方明顯的輕敵心理,就在那一點,便足以令其致命。
沒有任何猶豫,心中默念一訣,原本隱於劍身的能量瞬間爆發,濃濃的青光耀得刺目,深深的光暈炫染出一道道極光,迫得對方不得不閉上眼。
就在對方閉上眼那一瞬間,青靈握緊青霜寶劍,傾身向前飛去,如離弦的箭一般穿過層層白雲中,瞬間近到對方身前,手中的青霜寶劍毫無懸念地穿透對方的身體。
興許是青霜寶劍特別的材質,就在劍沒入其身體之後,只是眨眼之間便無一絲氣息,其身體更是裂了開來,又是一瞬,裂開的身體如裝著一顆重磅炸彈一般,瞬間爆炸開來,血肉模糊的碎片四散飛濺。
嗜血而生的魔血劍在血液濺上劍身那一刻便蠢蠢欲動起來,獨具靈力的劍身在靈鳶手中不停抖動,很有一種衝出去的衝動。
直到此時,靈鳶方才緩過神來,閃身擋在玉帝身前,魔血劍尖直指青靈,憤怒地說「青靈,就算玉帝不是靈鳶的親生父親,靈鳶亦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對他動手,倘若要殺他,就先過了靈鳶這一關。」
說著,也不給青靈解釋的機會,凝於掌間的能量已然發出,金色的光球襲捲地面的沙石、殘葉在半空中幻化為一把把鋒利的飛刀,緊緊圍繞在光球之外,濃濃的殺氣,致命的殺招直逼青靈要害。
青靈皺緊眉頭,為著靈鳶這一致命的殺招而痛得難以呼吸,臉色瞬間慘白起來,卻又不敢有絲毫大意,竭盡全力地反擊,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眼看就要被飛刀傷得渾身都是口子,被金色光球打得半死不活,又不甘心就這樣倒下,哪怕只是無力的掙扎,依舊不曾放棄,然而,他預期的事情都沒有如願以償地發生。
青靈只覺一股強大的拉力襲來,然後,自己的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向側偏去,腳下就像踩在雲端,輕輕飄飄,短暫的炫暈之後,只覺眼前一片黑暗,忽又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能量擦身而過,直奔向前。
再睜開眼睛看時,靈鳶已經後退了好幾步,單膝跪地,一手拄在魔血劍上,頭微垂,額前撒下幾縷秀髮,擋住了她的面部表情,故青靈並不能確定靈鳶此時是何狀況。
青靈心裡很清楚,如此轉變,除了一直立於天魔流雲陣中的魔君,誰也沒有本事在擋下靈鳶攻擊的同時,將自己安全解救,而又不真的傷害到靈鳶。
回頭,果見魔君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臉平靜,但其眸子深處的憂傷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
「雖然我長得很好看,但你也不用那麼看著我吧?」魔君戲謔一笑,目光則是緊緊跟隨著靈鳶。
「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到了,可似乎並不是那麼管用,靈鳶的反應你也看到了。」青靈自嘲一笑,最初的時候,他也以為事情揭穿,當靈鳶知道玉帝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歌樂是自己的親生哥哥時,一定會重新去思考整件事情,到那時,他就可以趁著那個空檔沒有顧忌地去殺玉帝,然而,事情總那麼出人意料。
「你是做到了,可你卻漏掉了最關鍵的東西。」魔君收起嘴角那一抹淺淺的並不真切的弧度,一語道破問題所在。
「找到思樂王了嗎?」頓了一下,魔君又問道。
「找到了……」青靈如實回答,可他的話才出口便又生生止住,嗜血的藍光帶著濃烈的殺氣直逼而來,令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去應付,握著青霜寶劍的手本能地緊了幾分。
抬眸望去,靈鳶已經站了起來,一臉憤恨,漂亮的鳳眸凝滿寒霜,騰騰的殺氣自內而外地散發,想來,她是真的恨到了極點,手中的魔血劍散發著金色的冷芒,帶著奪命的氣息。
歌樂更是首當其衝,在靈鳶揮劍斬下之前,已經接連發出了兩記攻擊,深藍的光芒帶著毀天滅地之能量以閃電之勢衝向天魔流雲陣。
青靈執劍而上,竭力將兩道藍光而擋下,光劍相撞,迸射出耀眼的光芒,能量四散擴去,炸得平地飛沙走石,危險連連。
還未得喘息,靈鳶已經手執魔血劍來了,冰冷的劍尖直逼青靈,其氣勢比之歌樂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青靈本能地抬手去擋,強大的能量震得他虎口發麻,青霜寶劍差點握立不穩,隱些就要掉落。
靈鳶雙目通紅,就似中了邪一般,根本不留一絲餘地,卯足了勁,用盡自己所有的法術去對付真正對自己無怨無悔,只想看到自己幸福的男人。
魔血劍本就遇血興奮,方才青靈去擋歌樂的兩記連攻不小心受傷,與靈鳶交手,血何時灑到了魔血劍身上也未可知,以致於現在魔血劍在靈鳶手中蠢蠢欲動,只想衝到青靈那邊。
「靈鳶,你想親手殺掉幾百年來真正為你無怨無悔地付出,從來不曾要求過你回報什麼的青靈嗎?」顯然,魔君亦看出了靈鳶的反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縱然都無異狀,但他還是猜到了幾分,
於是,在魔血劍將穿透青靈身體的時候,閃身向前,緊緊握住魔血劍,不讓其向前半分。
不知是魔君的聲音可以穿透靈鳶的記憶,還是魔君的眼神可以探進靈鳶的心裡,抑或魔君的血液可以不被魔血劍吸收,每一滴便可深入靈鳶骨髓,只要靈鳶一掌滅了身受重傷離開天魔流雲陣的魔君,世界便會瞬間改變,偏偏靈鳶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