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答應了,就自是做好了一切準備,歌樂,你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你放心,不論是為了什麼,我都不會讓你我出事的。舒榒駑襻」靈鳶相當肯定。
其實,很久以前她就知道對抗魔君的方法,只是她一直不曾提過,但她早已做好了修行玉沁心經的準備。
魔君負了她多少,她便負了歌樂多少,或許還更多,又怎忍心再令其傷心難過?
聽得靈鳶如此說,歌樂雖有些擔心靈鳶,但還是沒再說什麼,起身退了出去「靈鳶,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不似表現的那般平靜,你一定覺得我陌生了,但你要相信一點,無論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
室內頓時變得安靜起來,緩緩流動的空氣開始變得急躁,靈鳶起身推開窗戶,皓月當空,柔柔的月光灑了一室,她輕輕閉上眼睛享受,待到心境慢慢平和下來,方才轉身休息。
幽暗的燭光輕輕搖曳,為本就黑暗的魔界增添了幾分詭異,魔君坐在魔界聖君的寶座上,如潭水般的眸子淡淡地掃過跪在一地的魔界各分部領頭人,刺骨的寒光射得沒一人敢抬頭,他不發一言,渾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足已令在場的人緊張到神經接近崩潰。
「你們膽子倒是不小,怎麼?都認為本君回不來了麼?」冰冷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侵襲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額頭上浸出了汗珠,卻是無人敢去擦拭。
魔君陡然瞇起雙眸,濃濃的殺氣一閃而過,下一刻,已經有幾個倒了下去,血液染了一地,驚得倖免之人更是心驚肉跳,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下一個倒下的便是自己。
「本君不想大開殺戒,但若是誰還敢有二心,下場絕對比他們要慘烈數十倍。」
「小的不敢,請魔君開恩。」額頭與地面接觸發出沉悶的響聲,在一片沉靜中猶為突兀。
「天庭有什麼動靜?」突然,魔君話鋒一轉,懶懶問道。
「聽說靈鳶公主與歌樂王子要修行被禁的玉沁心經,以便,以便……」
「以便對付本君是嗎?」回答的人遲遲不敢說不出口的話被魔君輕而易舉地道出,看似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憂傷,似低喃。「靈鳶,你真的要與我為敵嗎?真要讓我灰飛煙滅才罷休嗎?」
「妖界那邊如何?」話鋒再次跳轉,彷彿方纔那短暫的憂傷並不存在。
「自回到妖界,妖王便沒再出來,也未曾去找靈鳶公主。」負責打探的魔兵小心翼翼地回著。
「繼續監視!特別是天庭,一有異動,立刻稟告。」冷冷地下完命令,魔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妖魔兩界一直都不太對盤,但實無真正動手交鋒,相交也甚少,妖界魔君從未去過,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決心。
尋到入口,利用自己的本事一一闖過裡面的危險玄機,來到了妖界聖殿,可惜,青靈並不在此處。
隨手抓了個小妖,問了青靈所在,又問了冰窖的位置,方才放開那小妖,獨自前往。
冰窖,確實是冷得令人打顫的地方,所幸魔君一身本事,用自己的力量護住了自身的溫度,致使體魂並不十分相融的身體不至於立刻倒下。
沿著下冰窖的階梯而下,青靈果然站在裡面,在他的目光下,一句昏睡不醒的女子靜靜地躺著,魔君立即猜到那是前兩日被自己所傷的妖。
拾步上前,還未近到青靈,青靈已經轉身發出了一連串攻擊,逼得魔君連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
「反應倒還挺快的。」魔君輕笑,也不再上前。
「你來妖界做什麼?若是想踏平妖界的話,我勸你還是思慮清楚之後再作決定的好。」青靈冷笑。
「靈鳶和歌樂要修行天庭一直禁止的玉沁心經了。」這話從冷漠的魔君口中說出,依舊掩不住的落寞。
「怕了?玉沁心經是你黑暗邪力所聚而布的天魔流雲陣的最大剋星吧?」青靈繼續冷笑。
「怕?」魔君冷冷一笑,自信滿滿地說「若真怕,我唯一怕的也是靈鳶拿自己的清白與性命來打那場沒有勝算的仗。」
沒等青靈開口,魔君又繼續道「三界都傳言玉沁心經能破我魔君的天魔流雲陣,又有誰知這是玉帝織了近千年的網呢?」
「青靈,上天庭去阻止靈鳶,一旦修行玉沁心經,於她,於歌樂都沒有絲毫好處,你告訴她,她若真的恨不得我死,我會親自走到她的面前,雙手奉上嗜魔劍,絕不還手。」
「既如此,你應該走的地方不是我妖界,而是天宮。」青靈冷笑,憶及靈鳶所遭受的一切,他就真恨不得殺了魔君,但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我有一件事必須要處理,青靈,我知道你愛靈鳶,不會亞於歌樂,為了她的幸福,你必須去阻止她,她絕不能與歌樂同修玉沁心經。」魔君一臉堅決,之所以會來找青靈,只因青靈對靈鳶深愛,卻不會不擇手斷地佔有。
「幸福?她的幸福早就被你毀了!」這話青靈幾乎是咬牙切齒。
「想救她嗎?」魔君突然將視線轉向安靜躺著的雪青,淡淡問。
「你想怎樣?」青靈頓時警戒起來。
「當年,為了奪得三界,我利用靈鳶,血洗天宮,而後又棄她不顧,害她受盡磨難。我以為自己不會動情,可當看到她與歌樂的轉世喜結連理那一刻,我嫉妒得發狂。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我愛她,很愛,很愛,絕不亞於歌樂。」
「很多事情你都看得清楚,後面的事情你又知道是怎樣發生的嗎?」魔君看著青靈,似是陷入了回憶,嘴角掛著一絲苦笑。
「知道我為什麼得到了天宮又放棄了嗎?因為我知道了一個秘密,它足以讓玉帝威脅我。」
「後來,我跟玉帝作了一筆交易,我自鎖靈魂,還三界一個安寧,他放靈鳶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