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舒骺豞曶……」女子低yin出聲,一臉痛苦之色,額頭上很明顯地冒出了冷汗。
聞聲,蘇淺與南宮墨謙都本能地轉過頭去,待看到女子的反應之時,他們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手中的那碗藥?
只見女子痛得面部扭曲,原本紅得發燙的臉蛋,已經變得慘白,其額頭上不停地冒著汗,很快便濕了她的發。
最讓蘇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女子身上那些腫起的包塊,正迅速地長大,只片刻的功夫,便將皮肉給撐了起來,變得亮堂堂的。看上去,就像一個氣球裡面灌滿了污水,說不出的噁心。
「怎麼會這樣?」蘇淺定定地看著女子,低聲喃喃。
「難道是她的體質問題承受不住這藥力?」南宮墨謙也止不住問道。
這樣的反應,是他未曾預料到的,看著已然痛暈過去的女子,南宮墨謙甚為無奈;望著女子嚴重變形的身體,南宮墨謙說不出心裡是何滋味。
費盡心思,竭盡全力,到頭來,竟以失敗告終,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患者倒在自己眼前,於一個醫者來說,本就是諷刺,對於無數次從鬼門關將病人搶回來的南宮墨謙,更是打擊。
「你看……」突然,蘇淺驚呼出聲,伸手拍了拍南宮墨謙的肩,示意他看什麼。
陷入自己思緒的南宮墨謙,被蘇淺這一拍,瞬間回神。順著蘇淺的視線望去,南宮墨謙亦驚在原地,慢慢地,他臉上的驚訝被笑容所取代。
「原來如此!」南宮墨謙瞭然地笑著,上前兩步,走到女子身邊蹲下,為其號起了脈。
眼看著女子從腫脹到幾近透明的身子,慢慢消下去,蘇淺懸著的心卻沒有跟著落下。因為女子的體形雖然恢復了正常,但她的臉色及手的顏色都如浸過墨一般,一看便是毒素聚集。
「她體內的病菌都聚集到一起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這話是對南宮墨謙說的,可蘇淺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未曾離開過女子。
「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南宮墨謙肯定地回答道。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下,女子便一口鮮血吐出,黑色的血液,在地面炫染出詭異的圖案。
女子抬手拭去嘴角殘留的血漬,起身跪倒在蘇淺與南宮墨謙跟前,感激地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
隨著女子那口黑血吐出,她的臉色及其手的顏色都慢慢地退了下去,由於太過於虛弱,故女子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哪怕心中已經猜到女子並無大礙,蘇淺還是有些不放心,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謝謝皇后娘娘的關心,春桃很好,原本的不適感全都消失了!將軍真乃神人也!」言語間,春桃拿捏得很有分寸,在道出自己的狀況之時,還不忘讚美一下南宮墨謙。
「你才剛好,身體比較虛弱,好好在這裡休息一下,有什麼需要就儘管告訴他們。」蘇淺答非所問,指了指立於一旁的兩士兵,說道「時間不早了,益江城的百姓還等著我們去救,什麼時候能回來還不一定,你千萬要記住,切不可到處亂跑。」
聞其言,在場的人,無不吃驚地看向蘇淺,但誰也沒敢質疑出聲。反倒是南宮墨謙,他很樂意地接受了蘇淺的意思。「我們走吧!」
蘇淺微微一笑,隨著南宮墨謙走出了破廟。而這自始至終,他們都未曾發現房頂上的君浩陽。
望著蘇淺與南宮墨謙有說有笑,並肩離去的背影,君浩陽心裡的怒氣瞬間升得老高。在這同一時間,他心裡有了一個比較冒險的決定。
不再看廟內一眼,君浩陽飛身離去。
剛回到客棧,暗影便出現眼前,單膝跪到君浩陽的跟前,恭敬地說道「參見主子!」
「起來吧!」君浩陽逕自走到上方的椅子上坐下,道「南璃、北聖兩國的情況如何?」
「回稟主子,兩國現表面平靜,實則,內部都出現了一些問題。」暗影如實回答著。「南璃太子總欲出兵東雲,奪回其妻,而南璃皇總覺時機不到,總是拒絕;北聖太子已經登上帝位,在他勤政愛民的同時,也得罪了不少朝中貪官,此時,他的皇位正岌岌可危。」
「南璃皇之所以不出兵,是因為他沒有那種勇氣,在他看來,能與朕對抗的只有南宮墨謙,可惜,南宮墨謙為了朕的皇后,遲遲未歸。」君浩陽分析著。
「主子打算怎麼做?」暗影小聲翼翼地問道。
君浩陽淡淡地掃了暗影一眼,只那一眼,暗影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不少,本能地打起顫來。
「立刻去一趟南璃皇宮,你這次的任務,便是殺了南璃國君。」君浩陽微瞇起鳳眸,冷冷地吩咐道。
南宮墨謙,朕就不信你的父皇死了,你還能心無旁騖地陪著蘇淺。
「皇宮守衛森嚴,暗影怕……」力不從心。可惜,暗影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但被蘇淺無情地打斷。「怕什麼?你若怕死,就不必呆在朕的身邊了。」
「皇宮守衛森嚴又如何?它能擋得住你的道?不能力敵,智取又何妨?」
「是,屬下馬上去辦!」說完,暗影轉身離去。
「等等!」在暗影的步子即將跨出門口之時,君浩陽喚住了他。「殺了南璃國君之後,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讓太子知道,最重要的一點是,要讓這個消息在皇后回到都城之前傳到南宮墨謙的耳中。」
「屬下遵命。」話音落下,暗影的身體也消失在了盡頭。
君浩陽隨手執起茶杯,慢慢地喝起茶來,其眉眼間無不透著危險之氣。
南宮墨謙,跟朕搶女人,就要付出血的代價,這一次是你的父皇,下一次就是你。這一輩子,蘇淺只能是朕的女人。
翌日,益江城及其鄰近城鎮所有感染瘟疫的人,都得幸康復了,蘇淺與南宮墨謙也到了該回都城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