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這一次,我看誰還可以救你。舒殘顎副」隨著一聲狂妄至極的聲音傳來,一個紫色的身影瞬間立於半空,居高臨下地盯著蘇淺。
如此熟悉的聲音,蘇淺心下已然猜到了來者,她緩緩抬頭,眸子裡一片冷清,看不出絲毫畏懼。
「見到本君,你不驚訝?知道本君要殺你,你不害怕?」對於蘇淺的反應,玄冰有些吃驚,他似乎又看到了曾經的公主,不論何時,她都那般冷靜,在其臉上及眼中,根本看不到害怕與驚訝。
「我為什麼要驚訝?又為什麼要害怕?我若表現得驚訝或者是害怕,又能改變什麼呢?既然結局都一樣,我又何苦降低自己?」蘇淺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道。
天空,似乎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顏色,蘇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以及她傾世的容顏,都令人移不開視線。
原本走向遠方的孫昱不知何時停下了腳步,擔憂地望著蘇淺,沉浸在失去家園中的百姓,亦在此刻同時回眸,一臉疑惑地盯著蘇淺。
蘇淺靜立著不動,少許,她很是平靜地問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對嗎?包括益江的瘟疫?」
這話,看上去是問,但蘇淺的語氣中充滿了肯定。
玄冰緊緊盯著蘇淺,突然,輕輕揚起唇角,勾勒出一個嗜血的弧度。「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那樣聰明,可惜了,你將沒有機會看到後面的一切,更沒有機會去改變這一切。」
「哼!你的語氣未免太大了點。」蘇淺冷冷一笑,高傲地說道,絲毫沒有服輸的意思,哪怕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本事。
「就算是你擁有靈力,持有魔血劍,都不是本君的對手,又恍論現在失去所有靈力的你?」玄冰不屑地說道。
「有本事,你儘管殺了我。」蘇淺並不退縮。
「你放心,本君會給你一個痛快的。」話音落下,玄冰手中的嗜魔劍已經出鞘,冰冷的劍尖直抵蘇淺要害,劍柄上那一枚藍色的寶色,在日光的照耀下,偶然泛出一陣刺眼的光芒。
蘇淺心裡很清楚躲不過,但她還是不服輸地躲閃著,嗜魔劍就像長了眼睛一般,蘇淺跑到哪,它便追到哪,沒有絲毫停留。
眼看鋒利的劍尖離自己越來越近,蘇淺本能地閉上眼睛,但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預期中的疼痛。慢慢睜開眼,卻見孫昱拼盡全力地擋在自己身前,一臉視死如歸。
「找死!」玄冰冷冷道,在任何人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忽加快嗜魔劍的速度,一劍刺穿孫昱的身子,劍尖直逼蘇淺。
就在蘇淺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伴隨著一個熟悉的白色身影憑空而現,擋住了玄冰的嗜魔劍。
「為何你就是不肯放過她呢?」南宮墨謙飛身而下,挑開嗜魔劍,將蘇淺很好地護在身後,忍不住問道。
「又是你?」玄冰不禁皺眉,他想要除掉的是蘇淺,偏偏來了個南宮墨謙。
本來,一個木系異能者,對他玄冰構不成任何威脅,可惜,南宮墨謙不是普通的木系異能者。
他的前生乃是天庭南國的歌樂王子,擁有上萬年的道行,一旦其能量恢復,那他玄冰就再也沒有殺掉蘇淺的可能,畢竟,無論是今世的南宮墨謙對現在的蘇淺,還是前生的歌樂王子對蘇淺的前生-凝煙公主,都有著可以付出一切的感情。
「想要殺她,除非踩著我的屍體過去。」南宮墨謙一臉堅決,冷冷說道。
「既然你想死,那本君成全你!」玄冰微瞇起雙眸,渾身都散發出危險氣息。其話音落下,立刻飛身而下,喚回嗜魔劍,直逼南宮墨謙。
「小心……」看著玄冰手中的嗜魔劍以迅雷不以掩耳之勢直逼南宮墨謙,蘇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來不及去想為何自己的魔血劍明明在南宮墨謙手中,他卻沒有還給自己,而是本能地大喊道。
聞言,南宮墨謙心中劃過一絲暖流,動作亦是迅速,險險地躲開了玄冰的攻擊,復又執起魔血劍,與玄冰交鋒。
幾個回合下來,南宮墨謙漸漸感到力不從心,招招受制,敗已成定局。蘇淺瞪大眼睛,緊張地盯著南宮墨謙與玄冰交手,眼看著南宮墨謙慢慢敗下陣來。
就在嗜魔劍快刺中南宮墨謙要害之時,劍尖突然調轉方向,直奔蘇淺而來。
這樣的變化誰也沒有料到,蘇淺本能地向後退,南宮墨謙則是不顧一切地奔來,哪怕敗得很是狼狽。
明明隔著不遠,可南宮墨謙的步伐,愣是慢了半拍。
好在,原本倒下的孫昱憑著要救蘇淺的強大意念,用盡了渾身的力氣,用身體擋下了玄冰那致命的一劍。
「孫將軍……」蘇淺驚叫出聲,急急向孫昱奔去。
嗜魔劍抽離孫昱身體的瞬間,鮮血立刻噴湧而出,濺了蘇淺一身,花了她的臉,髒了她的衣。她顧不得去擦,重重地跪倒在地,艱難地將其抱起,顫抖地喚道。「孫將軍,你醒醒!」
「你不用害怕,本君馬上就會送你去與他見面。」說著,玄冰再一次向蘇淺發起攻擊。
曾經,蘇淺擁有無上靈力,可召萬物,手執魔血劍,身伴白靈,尚不是玄冰對手,如今,她已經失去了一切,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又如何能與玄冰對抗?
蘇淺一眨不眨地盯著距自己越來越近的劍,結果卻不似她想的那般。
孫昱死了,南宮墨謙還在,縱然不是玄冰的對手,他依然竭盡全力,絕不讓玄冰傷到蘇淺分毫。
望著嗜魔劍與魔血劍交鋒之景,思及南宮墨謙必敗的結局,蘇淺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想要幫忙,心有餘而力不足。
眼看著南宮墨謙白色的衣服漸漸被鮮血染紅,蘇淺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奔上前,奪下南宮墨謙手中的魔血劍,毫不猶豫地在自己的手心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