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吉祥,貴妃娘娘吉祥。舒蝤梟裻……」一眾宮女太監盡數跪倒在地。而蘇淺則未動,只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兩人。
只見君浩陽一身明黃色的上面繡著九條五爪金龍的皇袍,面帶微笑,一臉柔情地盯著付思柔;再看付思柔,她一身大紅色的貴妃宮裝,頭頂珍貴的鳳求凰,一臉嬌媚之態,眸光中毫不掩飾的愛慕之情。
他們就那樣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君浩陽滿滿柔情,付思柔深深愛慕。
蘇淺心中一疼,伸出筷子的手頓在半空,遲遲未曾落下。
付思柔,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一夜之間,就從宮女變成了貴妃,若不是知道你們早就相識,我還真會懷疑你是怎麼做到的。
剛封了貴妃,就迫不及待地來我這鳳藻宮,是炫耀,還是示威?在我面前秀恩愛,是想告訴我,君浩陽有多麼寵你?你們的感情有多麼的好?
君浩陽,既然舊愛歸來,封了貴妃,又來我這鳳藻宮做什麼呢?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是怎樣的存在,也該知道我蘇淺最想要的是什麼。
說是不在意,蘇淺的心中卻是難受得緊。看到君浩陽與付思柔親密的樣子,君浩陽對付思柔的柔情,深深刺激著她的神經。
也是在這個時候,蘇淺才意識到一點,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將心給丟了。
蘇淺啊蘇淺,你一向孤高冷漠,冰冷無情,為何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蘇淺不禁歎息。
她一向高傲,既然知道君浩陽心有所屬,不可能會看到自己的存在,她便也不會讓他知道,使得自己最後的自尊一併丟掉。
很短的時間之內,蘇淺已經將自己的情緒通通整理好,平靜地放下筷子,起身吩咐道。「都收了吧!本宮與御花園中的錦鯉都說好了,今日它們與我表演魚躍龍門,這時辰也差不多快到了。」
說著,蘇淺已經邁開了步子,自始至終都將君浩陽與付思柔視若空氣。
「給姐姐請安!」蘇淺的步子未跨出幾步,付思柔便走了上前,福了福身。
「貴妃乃皇上珍愛之人,一夜之間,便由宮女變為貴妃,可見皇上待你非同一般,你這般禮數,蘇淺可擔當不起。」蘇淺連正眼都沒瞧付思柔一眼,逕直往前走。
擦身而過之際,君浩陽一把抓住蘇淺的胳膊,道「皇后,你別告訴朕,未曾看到朕的存在?連最基本的禮數你都忘記了嗎?」
「臣妾見過皇上,不知皇上帶著貴妃前往鳳藻宮,有何貴幹?」蘇淺懶懶地抬眸掃了一眼君浩陽,微微福了福身,面無表情道。
君浩陽微微皺眉,這個女人是故意要給他難堪嗎?他堂堂一國之君,這女人還當在王府嗎?什麼都要與他對著幹?
「朕沒事就不能來看看皇后?」君浩陽與蘇淺對視著,眸中佈滿寒霜。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整個東雲國都是你君浩陽的天下,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甚至是廁所裡拱的,有哪一樣不是你君浩陽的?這皇宮,這鳳藻宮都是你的,自是想來便來,不想來便不來,臣妾一個借住在此的女人,又有何能力要求皇上什麼呢?」蘇淺冷冷一笑,道。
廁所?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有些時候他竟是聽不懂蘇淺說些什麼呢?
借住?他什麼時候說是給她借住的?莫非她想離開不成?
想到這一點,君浩陽心裡立刻湧出一股憤怒,亦認定了一個事實,蘇淺是他君浩陽的妻!除非他說不要她了,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休想逃開。
「皇上,若是沒什麼事的話,臣妾就先告退了,至於您和貴妃,就請自便吧!是想進去坐坐,還是回你的寢宮xxoo,抑或去貴妃的宮中敘敘舊,增進增進感情,都隨你意。」話音落下,蘇淺亦是毫不猶豫地掙脫君浩陽,逕直向前走。
「你要去哪裡?」君浩陽脫口而出。
「方纔不是已經說過了麼?臣妾與御花園中的錦鋰已經說了,今日是看它們表演。」蘇淺無奈地翻翻白眼,拋下這麼一句話,繼續向前走。
看似平靜的鳳藻宮,卻是充滿硝煙的戰場,君浩陽與蘇淺的簡短對話,劍拔弩張,令在場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蘇淺的態度,更是讓伺候蘇淺的宮女太監們狠狠地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君浩陽一個震怒,殺光鳳藻宮所有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淺自顧自的走著,君浩陽望著蘇淺的背影,眸光逐漸加深。
付思柔站在一旁,看著事情的發展、結束,分明是不對盤的兩個人,卻讓她對蘇淺的存在,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蘇淺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復又看著君浩陽。出口的話,令在場的人驚訝得久久不能合上嘴,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皇上,你心情不爽的話,也別拿我鳳藻宮的人撒氣呀,跪得太久,腳便麻木了,他們的腳出了問題,誰來伺候我呢?難道你不知道我這人一向都很懶麼?沒有了白靈的日子,真的很不習慣!」
這話,或許跪在地上的人,包括站著的付思柔都不懂,然,君浩陽卻是懂的,他已經派了好幾隊人馬出去了,可就是沒有白靈的消息,他也無能為力呀!
「都平生吧!」君浩陽淡淡道,視線一直未曾離開過蘇淺。
良久,他才說「魚躍龍門,皇后不介意帶上朕和思柔吧?」
蘇淺一愣,無所謂地聳聳間,道「你們若是不覺得無聊的話,我自是不介意!」
「愛妃,還愣著幹嘛?」君浩陽喚了一聲付思柔,轉身追上蘇淺。
付思柔雖心有不爽,但還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一個帝王,兩個不對盤的妃子,在這路程中,他們又會發生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