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不棄等人在其他地方閒逛了一段時間,然後掐著時間來到斗寶場外時,發現斗寶場外已經候有數十個修士,人魔妖都有,不過人和妖在平常狀態還是分不太出來,或許只能用美醜來暫定。
「知道今天這『財神到』為啥跟『真的假不了』斗寶麼?」
「不知道,反正它們對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據說是為了一件稀世珍寶的歸屬權呢。」
「不會吧?這『財神到』和『真的假不了』還少了稀世珍寶?為了一件寶貝就大打出手,這是小店才做的事吧?」
「是稀世珍寶,又不是普通的寶貝……」
「我聽說是為了證明誰才是紅島第一,這不上一次兩家斗寶,聽說是『真的假不了』贏了呢。」
「我也聽說了,這後來者居上的事,總是會讓人很惱火的。」
「其實,它們幹什麼掐架,也不關我們啥事,關鍵的是,今天有什麼好寶貝,大家可都準備好洞晶石了?」
「就是,要是能低價拿到一件寶貝,那就真是不虛此行了。」
「我這種窮鬼,也就是來看看世面的……」
耳畔聽著這些修士的議論,陸不棄方能真切感受到紅島這斗寶的情結。
而陸不棄的到來,卻也引起了周圍的修士另外一種議論,那就是關於陸不棄的穿著打扮的。
雖然其中不乏有言語不恭者,不過陸不棄卻也沒有放在心上,淡然處之。
不過有些人的話語,的確頗為難聽,就比如一個剛剛趕到這邊的魔族男子,在看到陸不棄時,竟然放肆地指著他朝身旁的人笑道:「瞧那傢伙,是來唱戲的麼?竟然把自己整成這樣,就算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不用這樣藏頭露尾的吧?」
「就是啊,說不定是幹了什麼狗走狐淫的事呢。」
「哈哈……有可能呢,不過真是可惜了兩個美嬌娃啊,還不如給本魔少享用呢……」
聽到這麼放肆的言詞,陸不棄劍眉輕佻,而天炎孤晴則是臉若寒霜,至於盧素祥,則是表情凝重。
而為了維護陸不棄,陸河星星最先按捺不住,抱著五毒獸的她叱喝道:「你這個臭傢伙,一張臭嘴亂嘟噥的,不知道對人品頭論足,胡言亂語的,是十分不禮貌的麼?」
陸河星星還是很單純,就算是罵人都是那麼溫,不過她杏目倒豎的,這憤怒的表情還是很到位的。
「禮貌?這年頭禮貌值幾個錢?」這魔少十分猖狂地大笑著,然後看向一旁一個魔族老嫗:「湮婆,你說值幾個錢?」
「那是卑微者才會需要的禮節。」湮婆桀桀怪笑道:「自然不值分。」
「你們……」陸河星星怒極,可是真不知道怎麼對付這種壞到家了的傢伙。
這個時候,雙方的爭吵無疑引起了周圍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
「這是萬魔宗十大魔尊之一的湮婆?那這男子豈不是……」
「小聲點,要是被聽到了,小心要你小命。」
「這幾個人被萬魔宗少宗主盯上了,恐怕……」
就在眾人交頭接耳間,詭奇的一幕突然出現了,那就是那個萬魔宗的少宗主突然咕咚一聲跪了下來,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嘴巴,並說道:「對不起,還請代我爹娘管教下我這個不懂禮貌的賤種……」
嘩聲大作,這萬魔宗少宗主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瞬間被神驢給踢了?既然自稱是賤種?還要別人代自己爹娘管教下自己,那不是等於在罵自己沒有爹娘教養?
陸河星星也是錯愕不已,一時還真有些莫名其妙而手足無措的感覺。
湮婆和其餘跟著這少宗主的人都臉色大變,湮婆連忙上前將少宗主拉了起來:「少宗主,你怎麼?」
那少宗主起身後,顯得很是茫然,在感受到湮婆她們古怪的表情時,不由皺眉道:「你們這麼看著我作甚?」
湮婆歎了口氣,以神識遮掩,低聲附耳將剛才這少宗主做的蠢事告訴了他一遍。
「什麼!」萬魔宗少宗主珩亂詫異間,卻是猛然反應過來,四下張望間怒喝道:「誰……是誰辱我?」
最後,珩亂的目光鎖定在了陸河星星身上,不過很快他的目光被他之前取笑的對象給擋住了。
陸不棄將陸河星星擋在了身後:「是你自取其辱。」
如果說之前,陸不棄一直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那麼現在,他則是氣勢驟然外放,強橫的煞氣讓周圍人都嚇了一大跳。
即便是沒有施展狂雷爆元狀態,陸不棄這個時候的氣勢,也可以說是堪比煉道境巔峰,加上他多年征戰所積累下來的煞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首當其衝的珩亂不自禁地倒退了腳步,若不是湮婆將他護住,恐怕會一個踉蹌再次跪下來。
「紅島可是禁止殺戰的!」湮婆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剛才那一刻,她心頭竟然浮起幾分畏懼之感。
要知道萬魔宗十大魔尊,那可都是煉道境七重以上的強者,而這湮婆更是煉道境九重,堪稱半個眼睛已經要窺天的強者。
但是就在那一刻,湮婆竟然說出了如此沒有氣勢的話,完全沒有了萬魔宗往日的霸道。
「無膽匪類,就該老實呆在家裡別出來。」陸不棄冷哼了一聲:「要不然,總有一天踢到鐵板,枉死荒野,你爹娘恐怕就會後悔疏於管教。」
「該死的傢伙!」珩亂臉色漲紅:「你他娘的是什麼東西,敢威脅我?」
「為何不敢,因為你是萬魔宗?」陸不棄冷笑:「我今天還就在這裡把話撂下了,你萬魔宗發起『幽羅十九方協議』,明裡是以仁義捆綁多方勢力,美名其曰共謀發展,共創繁榮。暗中卻是用卑劣的手段剷除異己。」
眾皆嘩然,在場的可不乏幽羅十九方中的勢力下的成員。
珩亂臉色大變,湮婆也同樣驚變:「你血口噴人。」
陸不棄冷笑:「我含血噴人?丹心宗、鷹門、焚野旗和紅蓮門,怎麼覆滅的?不都因為沒有防備你們?」
「你瞎說,我們根本還沒動紅蓮門!」珩亂怒喝道。
眾人又是嘩然。
陸不棄嗤笑:「是還沒動紅蓮門,只不過準備動而已?丹心宗、鷹門和焚野旗的血案,你們能否認?」
珩亂還想應話,卻是被湮婆重重地拉了一把,然後湮婆表情凝重地看向陸不棄:「如今這幽羅島的和平景象,可以說是我們萬魔宗一手促成的,難道你想就憑你幾句話,就想抹黑我萬魔宗?」
「抹黑?」陸不棄冷笑:「你們真當世人是白癡?真以為丹心宗、鷹門和焚野旗那些還沒死絕的弟子就都是瞎子?真所謂真的假不了,我說的話,自然有人會去印證,至少你們萬魔宗想再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剷除異己,恐怕就不能夠吧?」
湮婆眼角閃過一抹慌亂,但是她還是努力控制了表情:「你是何方神聖?」
這個時候,斗寶場開門了,兩個明顯是玉身期煉道境修為的修士,竟然立於兩旁負責收門票。
「連禮貌都不懂的賤人,又有何資格,知道我的名號?」陸不棄冷冷一笑,在眾人的注目禮下,率先亮出了貴賓准入卷,進入了斗寶場。
而這個時候,眾人才隱約注意到,紅蓮門的長老盧素祥,儼然跟在陸不棄身後,進去了。
「紅蓮門!」湮婆眼中狠芒閃爍間,拉住了氣鼓鼓地也準備進去的珩亂。
「湮婆?拉我作何?」珩亂沉喝,他現在想看看這個藏頭露尾的傢伙,到底在哪個貴賓室,等下一定要讓他空手而歸,方能稍微解氣。
用神識隔絕窺聽,湮婆沉聲道:「少宗主,今日這事,頗為眼中,我看我們還是早些回宗門匯報情況,要不然恐怕要壞了大計。」
珩亂眉頭緊皺,咬了咬牙:「那湮婆你回去向太爺爺匯報情況,我繼續在這裡,盯著那個傢伙。」
珩亂實在壓不下心中這股惡氣。
湮婆雙目微瞇:「也好……不過少宗主你得注意,千萬不能離開紅島,那傢伙來者不善。」
珩亂點頭道:「放心吧,我還不會拿我寶貴的命開玩笑。」
湮婆微微點頭,然後看向另外那幾個隨從:「你們務必保護好少宗主,如果有人要激怒少宗主,你們也要從旁提醒!如果少宗主出了什麼事,拿你們是問!」
「是!」其餘四個都擁有玉身期凝形境修為的隨從,紛紛恭敬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