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這不也是努力學著點女人說話、動作麼?畢竟這記憶可以丟,可這生活習慣應該不至於丟吧?就像撒尿,我現在就不能站著撒了……」
陸不棄突然橫了土葉飛魚一句:「說話注意點,孤晴還在呢。」
「額……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了。」土葉飛魚臉色尷尬:「好在這雷霆無雙平常的習性不算太女人,所以我還沒有露太大的馬腳……」
天炎孤晴淡笑道:「話糙理不糙,飛魚還是很心細的,難怪讓雷霆狂野都沒有發覺出來。不過我總覺得這樣下去卻還是有可能出問題,你們覺得呢?」
「什麼問題?」土葉飛魚緊張問道,這可事關自己的安危問題。
「你現在可是雷霆狂野的寶貝女兒,你失憶了,你覺得雷霆狂野會做什麼?」天炎孤晴反問道。
土葉飛魚翻了翻白眼:「你說想辦法讓我恢復記憶?」
「是啊!」天炎孤晴重重點頭:「他剛才就想讓不棄幫你恢復記憶……如果只是說言語上的引導這還沒什麼,你也完全可以假裝一點點恢復記憶,還不會露陷。可一旦他找到了其他特殊的辦法呢?」
天炎孤晴自問自答:「如果雷霆狂野真的找來一些神奇的藥物,或者秘法之類的,讓你恢復記憶呢?你恢復得了麼?亦或者,會不會出現喚醒真正的雷霆無雙的可能?」
土葉飛魚心頭咯登了一下,有些緊張地舔了下嘴巴:「這……真的很有可能。這靈魂轉移之術,我也是第一次施展,不過從我能清晰感覺到雷霆無雙的靈魂來看,她是一直存在的。只不過由於她的沉睡狀態,所以根本無法跟我爭奪這軀殼,可是……如果真的有人用一些有效的喚魂之法,恐怕真的有麻煩。怎麼辦啊,老大?」
陸不棄皺眉道:「事情如孤晴所說,還真是個大問題。何況,飛魚你一直當這雷霆無雙,也著實不是個事。你還要不要供奉你爹她們的靈位?你還要不要侍奉你的大地之神?你再怎麼換魂,你還是土葉飛魚,就如同你無法馬上改變成為雷霆無雙一樣,你也不可能瞬間能擺脫你自己。」
「我……我也不想擺脫啊!」土葉飛魚一臉苦澀:「雖然我樣子長得沒這雷霆無雙好看,實力沒這雷霆無雙強,身世沒有這雷霆無雙給力……可是,這才做半天的樂亭無雙,我已經想念我自己了。可是木已成舟,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然!」陸不棄沉聲道。
在二人詫異的目光中,陸不棄說道:「飛魚……如果讓你重新來一次,你能再次移魂回到你自己的軀體上去麼?」
「應該可以的……」土葉飛魚愕然:「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讓事情回到原點!」陸不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亮芒。
片刻之後,陸不棄和天炎孤晴從塔樓上下來了。
雷霆狂野竟然依然在塔樓上候著,見狀,臉上浮起笑容:「兩位,無雙她怎麼樣了?」
「挺好,她說就是看著那些屬於她自己的東西,顯得有些陌生而已。」天炎孤晴應道。
雷霆狂野眼色微黯:「是啊,我是她母親,可是她的眸光中也只剩下了陌生……」
「城主大人勿憂,其實當你善待一些人和事的時候,那麼你期待的事情總是會有轉機的。」陸不棄諱莫高深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雷霆狂野愕然:「陸雲不棄,你這話什麼意思?是不是說無雙的記憶……」
陸不棄點頭道:「是的,今天我近距離接觸到令愛,才發現……原來土葉飛魚為令愛續命所施展的地侍之術,竟然是『地靈魂祭之術』。」
雷霆狂野驚異道:「地靈魂祭之術?這是什麼樣的秘術?」
陸不棄應道:「土葉飛魚是一個地侍,所謂地侍,想必城主大人應該明白是什麼吧?也就是用信仰、生命乃至靈魂侍奉大地之神的侍者,這樣的人的靈魂,又叫做地靈。而地靈魂祭之術,就是地靈用自己烙滿了以往侍奉大地之神印記的靈魂,去祭祀大地之神,以獲得神奇的衛護之力。」
頓了頓,在雷霆狂野很是不解的情況,陸不棄輕咳了一聲:「簡言之,飛魚真的是冒了天大的風險,去換求令愛的一線生機。」
「是啊,每每想到這,我都感到慚愧……慚愧之極啊。」雷霆狂野沉聲道:「為了救無雙,飛魚大師都死了……」
「其實如果從地侍的角度來說,飛魚並沒有死!」陸不棄丟出了一記重磅炸彈。
「什麼?」雷霆狂野驚愕莫名。
陸不棄輕笑:「他的靈魂,此刻正以一種奇異的形態,衛護著無雙公主的靈魂。」
「什麼意思?」雷霆狂野雖然是裂合期上階的大高手,但是想到自己女兒身邊還有別人的靈魂,卻也有種悚然的感覺。
「城主大人勿擾,聽我解釋。」陸不棄淡笑:「這大地之神的力量,並非所有人都可以運用。這也是為什麼別人只有盲目祈禱的份,可飛魚可以用百萬人祈禱的力量來施展秘術。而地靈魂祭之術,卻是需要一個地侍的靈魂作為媒介,才能傳達那麼強大的力量。所以,為了修復無雙公主的肉身,並讓她復甦,飛魚可是徹底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
雷霆狂野隱約聽明白了點:「陸雲不棄,你是說土葉飛魚還可以活過來?」
「是的。」陸不棄鄭重頜首:「這也好在他的肉身沒有被毀,而且有我這個半桶水的地侍發現了這個問題。」
雷霆狂野不由訕笑了下:「那個,好在我沒有一錯再錯……陸雲不棄,你也懂得地侍之術?」
「略懂而已!」陸不棄應道:「我跟土葉飛魚是多年患難之交,他知道我對土行鬥技情有獨鍾,便將地侍之術悉數教給了我。當然,在這方面,我跟他比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呢?我能幫上什麼?」雷霆狂野熱誠地看著陸不棄。
要將土葉飛魚挫骨揚灰這件事,無疑是雷霆狂野自認為的人生巨大污點,如果能夠有機會重新洗清這個污點,那麼未免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我需要用跟『地靈魂祭之術』相對應的『地靈歸引之術』,將飛魚的靈魂從大地之神的續命力量中解脫出來,重新歸引回他那還沒有變質的肉身中。當然,這麼大的一個工程,還需要城主大人再次發動逾百萬人幫忙祈禱。」
「這都是小事。不過……」雷霆狂野微微皺眉道:「失去了土葉飛魚大師的地靈衛護,無雙她的情況……還請理解下,我是個母親。」
陸不棄輕笑:「城主大人放心吧,『地靈魂祭之術』和『地靈歸引之術』本就是相輔相成的地侍之術。如今無雙公主之所以會失憶,其實就是因為飛魚的地靈未歸引。為了保護兩個人的靈魂,大地之神的力量將二人人生的經歷都壓制了,因為人的七情六慾是會影響到其他人的靈魂的,要是處理不當,她們靈魂糾葛到一起了,那就麻煩了。」
「那樣的話……會發生什麼?」想到自己女兒的靈魂,竟然要跟一個茅斯族男子的靈魂「糾葛」,雷霆狂野眼皮子都不由劇烈跳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