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你是王上最寵愛的王女,你失蹤了,整個火雲城可都忙成一鍋粥了。」火雲克坦點頭道。「王上剛把我們這七八個人叫去,挨個盤問了遍,二王子又找我們詢問了個便,現在她們都準備去荼神公會頒發懸賞了。」
「那尋找我的任務應該是最高級別的吧?」火雲櫻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好了……那我這就去見母王,她看到了我,自然心就回到肚子裡去了。」
二人自然不會阻攔,看著陸不棄帶著火雲櫻進城,同事火雲克坦朝塔樓方向打了個信號,塔樓則馬上響起一聲悠揚的鐘聲。
這聲鐘聲,是告知全城,東門警報解除。
而在陸不棄和火雲櫻遠去後,火雲月那下巴前翹如一張月牙臉上刻著幾分尖酸:「最寵愛?克坦,你是不是失憶了?昔日的火雲天才可早已經不在了,如今蒲殿下可是突破到了神覺期,王上已經明顯更器重蒲殿下了……」
火雲克坦卻是輕搖了搖頭:「月統領,王上更器重誰,不是我們說了算的。無論是蒲殿下還是櫻殿下,她們可都是王上的愛女。而且王上如今正當盛年,城主之位的更迭,少說還要十幾二十年,你會否站太早隊了?」
火雲月冷笑了下:「你們男人就是太沒遠見,論心計論能力,如今的櫻殿下都不如蒲殿下,她就算帶回一個沃爾夫人來,又能改變什麼呢?」
「可能改變不了什麼,但要是他能幫她突破到神覺期呢?」火雲克坦不會因為火雲月用「你們男人」來跟他說話而抨擊她們女人,他只是淡淡一笑,然後飛身而下。
火雲月愣然,一個會想著早站隊的人並不蠢,她也能明白為什麼火雲櫻在火雲城的地位直線下降,就是因為她在瓶頸上卡了太長時間了。火雲月甚至乎已經忘了,火雲櫻還有某種可能。
「不會吧?」火雲月看向陸不棄和火雲櫻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蒲殿下不是說過麼?櫻殿下一輩子都不可能突破到神覺期的。
兩人的話語,陸不棄和火雲櫻都沒有聽到。可是陸不棄卻已經看出了兩人的心態,不過他卻只是付之一笑,畢竟這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
陸不棄關心的,只是火雲煙知不知道洞天傳送陣的事,或者火雲煙是否真的能幫他尋找到更合適的奪舍之體。
很快,陸不棄見到了火雲煙,這個在草木枯榮的印象中,風華絕代的一代狐王。
在一個巨大的碧綠廣場上,頭戴碧玉狐冠,身著緋紅流雲長裙,身挽綢帶的火雲煙如天宮仙女,在許多人的簇擁下,迎了出來。
除了衣裙質地上佳,她身上配飾也十分華貴精美,就連拖在身後的狐尾都點綴了一些寶石。這樣雍容的穿著,卻沒有讓陸不棄感覺到一點媚俗,相反,陸不棄覺得這樣恰到好處,而且歲月沒有在火雲煙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火雲煙跟火雲櫻站在一起,根本不像母女,而像姐妹。
論美麗,母女二人可謂是各有千秋,不分上下。不過論成熟風韻,身型明顯更豐腴的火雲煙完勝火雲櫻。
尤其是對於陸不棄這種已經歷人事的男人來說,火雲煙的魅惑之力要強許多。
原本陸不棄在第一次看到火雲櫻時,他以為法克斯一族都會這麼漂亮,畢竟在陸不棄那根深蒂固的華夏文化影響中,狐狸精永遠都是美麗妖艷的代名詞。
可是在看到火雲月時,這種概念已經消失了。
倒不是說火雲月就醜得慘不忍睹,而是陸不棄不喜歡這種長著尖酸刻薄樣的女人。
而看到這一大批跟出來的法克斯族人時,陸不棄也發現,其實大部分狐狸精,都只能說一般,就如同人類中絕大部分的人一樣。
美麗,在法克斯一族並麼有氾濫成災,一樣是上天恩賜的厚禮。
「母王!」火雲櫻撲進了火雲煙的懷中,有的只是對母親的思念,並沒有什麼太受委屈,哭哭啼啼的樣子,畢竟她這次被擄走,雖說是件非常危險的事,可她一直在睡夢中度過,其實並沒有遭什麼罪。
「櫻丫兒,你這是跑去哪了?」或許是因為火雲櫻的這種情緒,搞得火雲煙都頗為放鬆,甚至有閒情打量著陸不棄。
反正都打算向火雲煙坦誠一些事,因此陸不棄也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神嬰跟身體還有一些不合之地。如果火雲煙能看出來,就讓她看出來吧。
「我可沒有亂跑,我是被人從宮中擄走的,要不是陸雲不棄……也就是他,我現在恐怕已經在草木城了。」
火雲櫻的話一出,火雲煙眼睛陡然變得犀利無比,從陸不棄身上轉到鬆開懷抱的火雲櫻身上:「什麼人擄走的你?草木牙敏麼?」
在火雲煙看來,能夠在她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女兒擄到草木城的,除了草木牙敏外,沒有別人。
「不是草木牙敏本人,但是他所派的人。」火雲櫻應話道:「而且……母王,還請屏退左右,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說。」
詫異地看了眼這個曾經讓自己欣喜無限的女兒,火雲煙點了點頭:「那回我寢宮再說吧!」
火雲櫻點了點頭:「也好……母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陸雲不棄,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火雲煙正式看過來的時候,陸不棄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火雲領主!」
「陸雲不棄?你也是沃爾夫族人?」火雲煙的眼神中並沒有一分懷疑,可是她的問話中缺透著懷疑。
陸不棄沒有回答,一是因為他很不爽火雲煙這種態度,對於一個救了她女兒的救命恩人,她開口沒有一句謝不說,直接就是用懷疑的態度對人;二是因為他知道,以火雲櫻的性格自然會替他回答。
果不其然,火雲櫻接口應道:「母王,他不是沃爾夫族,他是誒珀族,他現在是晶魂奪舍狀態……他就是要找身體,才湊巧救下我的,一開始我也以為他是沃爾夫族呢!」
「晶魂奪舍?」火雲煙眼中也沒有驚詫,因為在剛才那一刻她卻也感覺出了異樣:「誒珀族?」
「我這只是附身狀態,我可不想當個醜陋的沃爾夫人!」陸不棄坦誠道:「不過火雲領主,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懷疑。」
「閣下言重了。」火雲煙輕輕一笑:「在這件事上,我只是個母親,處於對女兒的關心。我女兒被草木牙敏派人擄走,卻被你『湊巧』救下,我要說一點都不懷疑,那也是假的。」
陸不棄點頭:「不過我不喜歡這種說話的方式,我會跟你女兒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她要報恩,要不然我早離開了。」
「是呀是呀……母王,你就不要疑神疑鬼的了,他可絕不會是什麼圖謀不軌的壞蛋。」火雲櫻說道:「要不是我極力要讓他帶我回城,他都已經走了,而我恐怕還被困在扎姆火山下的霜炎林裡。」
「噢……原來是這樣……陸雲閣下,對於煙剛才的無禮,煙表示抱歉!」火雲煙臉色轉變得也很快:「多謝你救下我女兒,並將她從霜炎林帶回來。這一路辛苦了,就讓我先安排閣下休息,容我和女兒一解離愁,再設宴聊表謝意。」
說話間,也不容陸不棄回話,馬上安排身後人:「你們將陸雲閣下帶去春暖園,他要有什麼需求,你們都要全力滿足。」
「是!」兩個形象不錯的男性法克斯人領命後,向陸不棄恭請帶路,陸不棄也沒有拒絕,點了點頭跟了開去。
陸不棄自然能明白,火雲煙這是要跟火雲櫻具體討論細節,有個緩衝,問清楚事情再來跟自己談什麼,才不會陷入被動地位。
這就是成熟的女王,跟還少不經事的王女之前的巨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