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中對王雙巧的感情,不論是回憶的甜蜜還是心中的內疚,都一併連同五色雕像而暫且封存,陸不棄才算是真正地開始正式地研究下如今他自己的修為狀態。%&*";
其實,雖然這十五天裡沒有正兒八經地內視自身狀態,可是陸不棄卻也能感受到,他的實力有了非常大的變化,尤其是神識方面。
就比如在給王雙巧雕像時一樣,神識的控制和引導能力比以往強大數十倍,與之而來的是對法術釋放的精度要高出許多許多。
而當陸不棄正式內視時,卻發現,他體內那原本似乎已經圓滿了的幽精人丹和爽靈地丹更加的飽滿,所蘊含的能量也更加的強大,甚至是數倍於之前的強大。
更加強大的體現,卻是在識海之中,任穆尊的金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陸不棄自己那枚更大更閃亮的金丹。
陸不棄同時也發現,任穆尊的金丹並非就徹底消化掉了,而是被陸不棄的金丹所包裹著,成為了陸不棄的丹中丹,依然在無時不刻在釋放著純粹的精神能量。
如今陸的陸不棄,已經是個徹底的胎光天丹境。
二十三歲的胎光天丹境,而且是胎光天丹境九重,也就是所謂的太圓滿,說出去都會讓人不敢相信。
如此驕人的實力和成就,可陸不棄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的聚頂期大圓滿完全是王雙巧用生命換來的,這如何能讓陸不棄高興得起來?
撫摸著心口,王雙巧的所有一切凝練的先天純陰無極丹就從這裡,徹底融入了陸不棄的體內,幫助陸不棄二次重塑心臟,獲得新生。
可以說,在這之後,陸不棄每動用一次神識,都有著王雙巧的生命力在其中。
「不棄,要離開了?」楚一刀詢問間,眼中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
陸不棄點了點頭:「如今的我,不僅僅屬於我自己了,還有許多人在等著我,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過第二次、第三次了。」
楚一刀眼中微亮:「你是說幾年前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娃兒,叫不悔?」
「嗯,除了她之外,我還有其他幾個女人。」陸不棄輕輕一笑:「我是不是太多情?」
「年少誰不多情?」楚一刀說道:「只要你每份感情都是發自真心,而且不會傷害到其他人,做到多情而不濫情,多情又能如何?」
「是啊,就如師父所說,莫笑我是多情種,莫以成敗論英雄。」陸不棄點了點頭,再次抬頭間卻是問道:「不過,師父,能說出這樣的話,師父恐怕不僅曾經多情,恐怕也曾經有過莫大的成敗經歷吧?」
楚一刀眉頭輕佻:「怎麼?對師父我好奇了?」
「作為弟子,理應多瞭解一下師父。」陸不棄真誠道:「師父雖然能使用芥環,但是我能感覺到,你的修為卻只相當於煉體期的武者。可以師父對於修行界的認識和見底,絕不是一個普通武者能夠有的。何況我就算再無眼力,也能看出師父絕對是個擁有上佳修煉資質的人,為何一直沒能修出玄通?」
楚一刀很是詫異地看向陸不棄:「如此說來,你在幾年前心頭已經有這個疑問了?」
陸不棄點頭:「有疑問,但卻也相當於沒有。那個時候……我連法力都沒修出,眼力自然沒有這個時候毒,只是把你你當成隱藏了修為的隱士。可是如今,我的修為今非昔比,自然是能夠看出,你並沒有任何的偽裝。」
楚一刀輕歎:「是啊,再強大的偽裝法術,也無法騙過像你這種聚頂期的修士。」
陸不棄劍眉輕揚:「果然,師父對於修行界的瞭解,就算是有些經常活動於修行界的人也不一定比得上。」
「這也是我不讓你下拜的原因,修出了內丹,已經步入了這個世界巔峰人物,這樣的人的尊嚴比以往要尊崇得多,我即便是輝煌時期也不過如此,如今一個廢人,又如何受得起你的大禮?」楚一刀款款而談:「不過你卻是讓我很詫異。」
「因為我拜了你麼?」陸不棄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
楚一刀點頭道:「當然,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過只是學一下雕刻這種彫蟲小技,根本無須行此大禮。」
「不……」陸不棄搖頭道:「在我的認知裡,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男兒膝下無論有什麼,卻可跪天跪地,跪父母親師。何況,我之前也說過,我在師父這裡學到的可不是什麼彫蟲小技……如果沒有師父,我是不可能能夠如此完美地將巧兒在我心中的形象這麼好的表現出來,讓我可以真正做到一輩子不遺忘她的容顏。」
「好好好……」楚一刀連連點頭:「想不到我郗原在行將就木之際,卻是能收到如此完美的弟子,足可告慰遺憾往生。」
「郗原!?」陸不棄驚訝道:「師父……你難道就是當初人稱雪天銀蛟的那個郗原?」
楚一刀很有些詫異地看著陸不棄:「想不到,連你也知道我那點小小的名頭?」
這個收穫無疑是陸不棄怎麼也沒想到的,陸不棄心情不由大好:「師父,你太謙虛了,七十歲不到的爽靈地丹境九重的強者,凌霄殿殿主的最順當繼承人,這樣的名頭還算是小名頭?只不過,你不是被弟子洛硯妙下了毒,而走火入魔爆丹而死麼?」
「這你都知道?」楚一刀更是詫異。如果說聽過他郗原的名頭,倒也正常,畢竟他的時代也剛剛過去十幾二十年的樣子。可是要想知道這些內幕,可必須是對他有足夠研究的人才可以。
陸不棄哈哈一笑:「師父,你肯定想不到,我跟洛觀妙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
「觀妙……」楚一刀激動地一把抓住陸不棄的手:「他還沒死?」
「當然沒死啊,他活得好好的。現在說來,我還要稱他一聲師兄呢!」陸不棄表情很是精彩:「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師父你竟然會是郗原……」
「不棄……你跟我說下你跟觀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死了麼?我為了保護他,都不敢告訴他我活著的真想,因為那樣,令狐重明一定容不下他。可是我沒想洛硯妙那個孽畜,不但敢害我這個當師父的,就連他自己的兄長,他都下得了手……」
「我和洛觀妙師兄相識的情況,我自會告訴師父你。」陸不棄笑道:「不過師父,你能否先告訴我,你又是怎麼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當一個雕刻師?」
「這……說來就話長了……雕刻本就一直是我的愛好……」郗原不甚唏噓:「我在打算凝聚天丹的時候,發現了我中了迷心散,就知道我被人下毒了,而且真正的禍首就是令狐重明。可那個時候憤慨已經無用,我三脈都開始崩裂,等待我的幾乎就只有死亡了。」
「但是我找到了一線生機,那就是在迷心散徹底讓我癲狂,身體徹底報廢之前即刻散功,識府、氣府和血府一起散功,將迷心散的藥效也一併散出去……」
「走火入魔是真,但是我死了是假的!」郗原陳述道:「只不過門派裡的人找不到我的屍體,在我閉關之處干感受到了我散功而留下的強大力量,所以都以為我爆丹爆體而亡了。可其實,我在門派陷入混亂的時候,在龔德師兄的幫助下,離開了凌霄殿……」
「最初的幾年,我還寄希望於恢復修為,可是後來我發現,一切都是徒勞,我也想通了許多事,也就決定放棄,一路漂泊到了這邊,在閒來無事幫人雕刻了一尊逝去的父親的雕像後,拗不過那個喪父小子,就收了他當徒弟,在這裡落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