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龍不離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如果陸不棄拒絕她同行,她恐怕會自己偷偷跟去,之前去圍山觀日峰跟麻衣門的人談判不就如此?
再想到龍不離作為玄獸,並不畏懼虎倀的妖靈嘯,而她的螭炎更能克制虎倀。加上「受損」的仙遊鼎,也依然還是擁有保護兩人的能力,陸不棄也就答應了讓她跟過去。
至此,陸不棄四人折騰了一天,也算是頗有收穫,至少弄清楚了雷母精的下落,並且得到了兩個強大的朝元境元修者當做臂助。
關鍵的是,這兩個朝元境元修者還是合歡情閣的元老,他日如果離開了魔境,恐怕還能成為曼珠紗的助力。
現在的陸不棄,已經把曼珠紗當成是自己女人,自然會多留意一些對曼珠紗有利的事情。
在這種魔境,做任何事情都得先確定不會迷失。因為絕望村將面臨再次遷徙的情況,為了避免陸不棄和龍不離二人如果跟雲濡等人走散而迷失,在地缺的指導下,學會了「聞香識途」的能力。
像刀奴所說,用「燒雞香」來做為「引魂香」,那是最簡單粗陋的一種方法了,只是用來吸引新入魔境的人。而真正絕望村的人,都會系統的學習一套遠距離聞香、辨香和隨香的基本技能。
其實說來這種「聞香識途」就是用一種秘藥將人對於某一種特殊氣味的感官提升千百倍,然後在人的身上帶上一種叫「凝氣香」的香囊,可沿途留下這種必須塗抹有秘藥的人才能順利嗅到的氣味。
由於凝氣香可十數日不散,能在空中留下一條肉眼見不到,但是用鼻子能聞到的路。也就是這種方法,能讓人在在上千公里外,還依然能不迷失方向。
有了這個保證,在雙方分別交待了一些事後,四人直衝天際,朝西邊飛去。
一開始,為了照顧陸不棄,雲濡和蘇詩沫都沒有飛太快,只是以凝神境元修者彷彿的速度飛著。可是他們發現,陸不棄跟得很輕鬆,而且陸不棄無疑是帶著龍不離在飛。
於是乎,雲濡和蘇詩沫下意識地加快了點速度,然後他們發現,陸不棄依然不疾不徐地跟著,一點都不吃力。
最後,雲濡和蘇詩沫都用上了九成九的飛行速度,陸不棄以鑫羅驚雷閃卻也跟得穩穩的。
雲濡當時就感歎:「陸小友,你這身法實在是太玄奇,竟然能讓你不過心動境五重的修為,就擁有不下我朝元境四重的速度。」
陸不棄謙虛一笑:「我這也是打腫臉來沖胖子,這身法速度快是快,但是耗費法力甚巨。要不是這紫光魔境天地元力多為雷屬,我的法力不足以支撐我飛多久的。」
「這已經很難得了。」蘇詩沫稱歎道:「速度對於一個元修者來說,就是第二條性命,我當初進到這紫光魔境,成日被魔怪追殺時可是深有體會的。」
「是啊,速度越快,這生存能力也相對越強。」雲濡點頭:「可歎歌笑之前竟然企圖強留下你們,有你這個速度,即便是我和詩沫,要留下你恐怕都有點難了。」
陸不棄連忙搖頭:「前輩莫要如此說,會嚇壞晚輩的。要是兩位前輩出手,恐怕晚輩已經是個死人了。」
雲濡和蘇詩沫相視間,卻是哈哈一笑,後者撫唇道:「不棄小友真是個趣人,也難怪連這樣美麗的姐妹花都會看上你……」
「兩位前輩更是妙人。」陸不棄頗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心頭卻是由衷感歎,跟這種沒有一點架子,平易近人的前輩相處,讓人感覺還真的如沐春風。
可就在陸不棄四人飛出將近兩日光景,都快要到達鬼虎王殿時,一隻朔風鷚從來路高速射來,直接扎進了雲濡的懷中。
「怎麼了?」蘇詩沫表情微變。
雲濡展開了朔風鷚口中含著的小紙帛團,臉色大變:「他們在遷徙的途中發現了有虎倀尾隨,刀奴和劍狂出手,兵沒能將之全部擊殺,有漏網之魚。方外擔心,他們已經被虎倀軍盯上了。」
「很有可能!在絕望村村典中記載,虎倀擁有優秀的群體戰鬥素養,懂得尾隨、集兵、伏擊等多種戰略,所以被稱為虎倀軍。」蘇詩沫俏臉驟寒:「那些尾隨的虎倀很有可能就是斥候,他們有援軍……」
想到能對付虎倀魔將的雲濡和蘇詩沫都在這,陸不棄也有些擔憂:「那怎麼辦?我們現在折回麼?」
「馬上折回!」雲濡身子一閃,人已經往來陸射去,眼滿是擔憂:「朔風鷚的速度比我們快,但是這麼長的距離至少也要一天多的時間。如果真的被虎倀軍盯上了的話,就算歌笑他們再如何高速飛行,在都有八成的可能在兩三日內被追及……」
「如果這次虎倀軍觸動了虎倀魔將的話……」跟著高速往回飛的蘇詩沫深深地擔憂:「那麼就算是劍狂他們合力布下的四靈守護陣,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陸不棄和龍不離相視一眼,也能感受到彼此深深的擔憂。
如果劍狂和刀奴等人擋不住虎倀軍的話,那麼其餘人等更不在話下,解千愁和刃心也不免要遭了毒手,這無意是陸不棄無論是從情感上還是龍門的實力上考慮,都是很難承受的損失。
因此,陸不棄再也沒有去琢磨什麼雷母精的事,而是帶著龍不離以盡可能快的速度循著凝氣香的香味往回趕。
距離預警的朔風鷚發出,已經過了兩天時間。
這兩天,絕望村眾人帶著解千愁和刃心幾乎是馬不停蹄地飛行遷徙,而且是以打擦邊球般的弧度,一點點往鬼虎王殿的方向靠去。雖然那樣,遇見虎倀軍的可能性會加大,但是雲濡等人回援的速度也能加大。
很是平靜,眾人再也沒有發現虎倀,只不過偶爾有魔怪的騷擾,都被眾人合力擊殺或者擊退,並沒有再發生跟虎倀的摩擦事件。
「村長,緊張了兩天了,能不能稍微歇息下,這身體沒問題,精神有些受不了啊。」負責殿後的石頭身上閃著黃芒,在空中大踏步地走著。
方外顯得很謹慎:「別大意,我們遷徙的路上能碰到那些虎倀,說明我們已經被盯上了,隨時有可能遭受到大部隊的虎倀軍突襲甚至圍襲。」
「村長,你這也太敏感了點吧,我看那些利爪虎倀也就是攻擊班雙和扈青的那一批,頭被殺了,想伺機報復罷了。」石頭有些不以為然地應道:「被我們打了一次,自然灰溜溜滾回去了,哪還敢跟著我們?」
解千愁說道:「我記得那些虎倀好像會鑽地,這兩天沒有發現跟蹤的虎倀,會不會因為它們都躲到地下去了。」
「你就更有趣了。」石頭白瞭解千愁一眼:「就算虎倀能鑽地,它們在地底的速度哪能比得上我們?要是鑽地跟蹤,恐怕早就被我們甩掉了,你說是吧,劍狂?」
劍狂跟石頭一向交好,對於他的觀點,也深以為然:「村長,持續高速地飛奔,我對感覺有些疲累,要不然大家適當地休息下吧?」
方外稍做琢磨,卻還是點了點頭:「那行吧,不過大家一定不要放鬆警惕,劍狂你們一樣得一對一負責保護好老布和地缺他們,一旦再發現虎倀,一定不能戀戰,抬腳就跑,明白麼?」
「明白!」眾人轟然應聲,降落了下來。
這是一處還算寬闊的地方,砂石滿地,還帶著一層鬆動的土層,看上去像是一條乾涸的河道。
「我和琴癡輪流負責低空哨崗,大家好好休息下……」女人終歸是女人,心要細些,刀奴眉宇間跟方外一樣,還帶著幾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