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博也心頭大震,感覺原本勝利的傲氣被陸不棄這股必勝的豪氣給壓得死死的,差一點他就不敢應戰了。
可是在這種時候,他要是退縮,那真就是要貽笑大方了!
想到眼前這年輕男子斷一臂的慘狀,想到那賦有傳奇色彩的丹皇榮譽要落入騰獸門之手,獨孤博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如何不敢?」
「很好!」一個怪笑聲響起,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鼻而來,卻正是煙老,他瞇著眼睛說道:「這事我和大傢伙一起做見證,如若有人不尊賭約,嘿嘿……」
騰起更濃的濃煙,已經代表了煙老的態度。
「這次賭什麼?」獨孤博直直地看向煙老:「既然煙老為見證,就請再出一個公平的題,你們龍門沒有意見吧?」
陸不棄輕笑:「煙老德高望重,他出題,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煙老攤了攤手,很隨意地說道:「那就繼續合荷散吧,這樣不管是誰輸贏,總不能怪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了吧?」
我沒意見!」獨孤博咧嘴笑了,他剛煉製完一爐合荷散,這個比鬥項目,無疑對他是更有利的。
陸不棄劍眉輕揚:「我也沒有意見!你們開始吧!」
話音落下,火光閃爍,陸不棄和龍不離幾乎同時閃回了原來的座位上,在那,表情極為精彩的何京州還坐在那。
土黃色的光芒閃動,卻是煙老也跟了過來,一臉怪笑:「跟著過來討點下嚥菜,你們不會趕我走吧?」
「收起你的煙槍,我就讓你呆在這!」說話的是龍不離,她此刻是屏住呼吸的狀態,她很討厭煙味。
在何京州臉色驟變之際,那煙老看了龍不離一眼,卻是破天荒地把那不離手的煙槍給收到了芥環之中:「丫頭……這下可以了吧?」
在何京州傻愣之間,龍不離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還像個當長輩的……酒保,給煙老加兩個他喜歡的小菜!」
煙老嘿嘿一笑:「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這話果然沒錯。嘿……不棄小友,數年不見,你還能活著,還真是讓人驚奇啊。」
陸不棄微微一笑:「我自己也很驚奇,差點就不能再見了!」
「那就是說傳聞也不盡虛假咯?」煙老目光掃都不掃解千愁和獨孤博兩人的斗丹,只是緊緊盯著陸不棄:「你真的被易蒼山那個老小子給殺了一次?然後現在又活過來了,還把應空劫給殺了?」
陸不棄微微笑道:「煙老的消息還真靈通!」
「不夠靈通,要不然豈會連丹皇一脈還傳承出一個龍門來都不知道?」煙老若有所指地笑著,這個時候簡明總算擠了出來,並在不少人關注之下,走了過來。見煙老和陸不棄正在說話,恭敬地立在一旁,沒有出聲。
看了簡明一眼,煙老繼續說道:「不過兩年多以前,你就能在煉丹一道上擊敗簡明,你傳承丹皇丹道應該不是假的吧?
「能讓煙老如此關注,小子還真是受寵若驚啊!」陸不棄點了點頭:「不瞞前輩說,的確不假。」
「你也不用懷疑我什麼用意,我就是好奇而已!」煙老拿手捏了一小塊菜餚,丟到嘴裡,咀嚼了下,吧唧了下嘴:「不過說來,兩年多以前我看到你的時候,感覺你大劫將至,有猝夭之相,於是多嘴提醒一句,現在也算是證明我這老眼還沒到昏花的地步……」
陸不棄心頭暗凜:「前輩法眼,悔該沒聽前輩的勸誡!」
「天命難違,劫數命數是福是禍,只有度者方知!」煙老嘿嘿一笑:「不過看來你也正是大氣運之人……哎呀,煙癮犯了,我就不叨擾了,我閃……」
臨行瞅了龍不離一眼,煙老驟然消失於原地,只留下不算太濃的煙味。
「這老頭倒也是個妙人。」龍不離是別人敬她一尺,她少說也會回敬一尺的人。
何京州在旁輕撫了下心臟:「不離,你剛嚇死我了,竟然敢那樣對煙老說話……呃,對了,你們的實力……」
「沒錯,不棄已經達到了元始期,不過你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吧?」龍不離白了何京州一眼。
「我大驚小怪?你看看簡明這老小子的表情?」何京州指著一旁的簡明:「剛才你們嗖嗖嗖飛過去的時候,我在這邊都傻眼了你知不知道?」
龍不離撲哧笑道:「我看你現在也傻眼了!」
「廢話,二十歲的元始期,換誰誰不傻眼?」何京州咋呼道:「沒看煙老那種強人都要稱讚一聲不棄是個大氣運者啊?我可從來沒見過煙老跟誰套過近乎!」
何京州這邊說的話,被附近一些有心的人都聽到了,才明白原來龍門掌門陸不棄並非是駐顏有術才顯得如此年輕,而是因為人真的很年輕,不由更是驚奇相傳,議論紛紛。
陸不棄並沒有跟何京州一起咋呼,他只是看向簡明:「站著幹什麼,坐吧!」
「是!」簡明內心有些緊張,恭敬地坐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再見陸不棄的時候,會變得這麼拘謹。
是因為這兩年裡,越發覺得陸不棄隨便傳授的八卦開爐法的玄妙?還是因為陸不棄此刻竟然修出了法力,成為他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元修者?亦或者是因為剛才陸不棄他們所提到的丹皇池中麟的傳承?
陸不棄輕笑:「八卦開爐法你練得不錯,而且你似乎對八卦理法還有些個人的感悟?」
簡明躬身道:「不敢在師父面前言什麼感悟,只是覺得師父所傳八卦理數蘊含八方之理,讓弟子看待事物的觸角要更全面了一些,個中至理還請師父指點!」
陸不棄輕笑:「此事日後再說,數月前,你與魂飛谷五穀主顧半城的斗丹經過我也聽人說起了,今日再見你,覺得你現在倒真有幾分王者氣度了。」
「弟子汗顏!」簡明苦笑:「今日落敗,給師父……還有師叔丟臉了。」
在龍不離俏笑間,陸不棄輕搖了搖頭:「勝敗常事,不用耿耿於懷,就算是丹皇祖師,我想他未得丹道大成之時,也有敗過。只要心魂不倒,鬥志不衰,敗又有何懼?」
簡明凜然,起身鞠躬道:「謝師父教誨!」
「不用動不動就施禮,你年歲比我長,只要心中敬我這個師父,就足矣。」陸不棄輕壓了壓手:「坐下吧,你且安心看著,藥王一定會打敗獨孤博的。」
「一直有聽過解千愁之名,以往常有爭雄之心。」簡明目光熠熠地看向正專注煉丹的解千愁:「今日得見,我實不如他!」
陸不棄微微一笑:「如今的你,在丹道上,恐怕的確要遜他一籌。不過假以時日,我想你不會比他遜色多少的。」
龍不離在旁也笑道:「就是,小明,回頭讓你師父將丹皇的煉丹經驗傳給你,好生琢磨些時日,總不會弱於藥王的。」
「謝師叔,謝師父!」簡明大喜,哪還管得上龍不離叫他「小明」這樣的細節?
陸不棄輕輕搖頭:「不要太早言謝,傳承會有傳承的規矩,是否真的將丹皇經驗傳承於你,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
「弟子明白!」簡明恭敬頜首。
何京州在旁說道:「簡明,你莫不是忘了你師父交代的事情了?」
感受到何京州眼神間的暗示,簡明心頭大亮,連忙遞過一個芥環:「師父,這是你兩年多以前交代我收集的一些藥材,我早早就收集好了,只是……後來聽聞師父的噩耗,以為師父你……」
「我算是命大,撿回了一條命!」陸不棄接過芥環:「花費多少?回頭何老闆會結算給你!」
簡明連忙搖頭:「這可使不得,這點藥材師父如果都跟弟子計較,弟子哪還有臉跟著師父學習丹皇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