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在鳳鳴山脈的最西側,一個猶如一把藍色勺子躺在大地上湖泊旁的青草地上,一個半裹著一件紫紅色披風的**男子,正躺在那。
健壯手裡的手臂懶洋洋地橫置一旁,一隻蜻蜓正停在上面。
「睡得夠長時間,美夢也做得夠爽了!你也該醒了!」
腦海深處的話語,讓靈肉合一了的陸不棄驟然醒轉,呼地坐了起來,將那蜻蜓驚飛。
「我這是在哪裡?」眨巴了下因為突然直視陽光而有些花的眼睛,陸不棄茫然地四下張望。
而此時,在陸不棄的腦海中,劃過一個個清晰又模糊的畫面。
「我被殺了……不悔她……」陸不棄垂首,看到了卻是毫無一絲傷痕的身體:「可是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我又重生……噢,這次沒變娃兒……莫非這次玩穿越了?」
「又似乎有些不對,好像……我還在這個世界……意識中,好像在一個山林養傷……然後碰到好多野獸……我是怎麼活下來的?」
「還有,我似乎還做了一個春夢……好真實的感覺……那女人是誰……好陌生……」
「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任何一個人,碰上陸不棄這種情況,都絕對會心生十萬個為什麼。
陸不棄感覺頭有些昏:「好像還有一個破鑼嗓門老在我腦海中瞎扯皮……」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人崽子,說誰破鑼嗓門,說誰瞎扯皮呢?」
那個破鑼嗓門在腦海中炸開,把一向自詡為處變不驚的陸不棄都乍然驚起。紫紅色披風滑落,露出陸不棄那讓人驚艷的健碩身型,還有那儼然還在「晨勃」狀態的昂揚玉柱。
不過陸不棄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心思去想自己還是**狀態,而是舔了下嘴唇:「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腦海裡?」
「我是誰?哼……人崽子,要不是我,你就算有定魂果,也一樣是個死!」
「定魂果……噢,是的,我在躍出螭背的時候,吞服了那個在故雲隱市買來的丹藥。」陸不棄心頭微定,畢竟從會救他這一點來看,這個聲音的主人不管是誰,對他應該是沒有什麼壞心眼的:「原來定魂丹真的有讓人靈魂不散的功效……那還真是賺到了。」
「靈魂不散?這種沒根本沒有煉製過的定魂果,效果差勁之極,如果不是你千年陽闋再身,就算靈魂不散,最終也要落得個身死道消,頂多讓你有機會變成怨靈或者魔靈。陰陽不調導致的靈肉分離沒把你的變成白癡或者失憶,也算是你的造化。」
「千年陽闋?」陸不棄皺眉,他已經從震驚中徹底冷靜了下來,因為他隱約明白腦海中的話語是什麼人了:「前輩,您說的是千年血闕麼?」
「沒錯,不過千年血闕有兩種,一陰一陽,陰護靈,陽護體,如果有人能有幸服用陰陽雙闕,而且能成功接收**和靈魂的整體重塑,那麼**和靈魂的韌度就能達到本體的極致,雖然不能說不死不滅,但也要較之尋常生靈的生存能力要強大得多。」
陸不棄心頭大驚:「原來,千年血闕竟然有這麼強大?」
「當然,功能雖然簡單,但是效果卻十足有用。要不是千年陽闋一早就將你的血脈改造了,你那嗜血魔劍所吸收來的魔化血氣足夠讓你入魔一萬次!你這人崽子也真是有命,這種弒主的魔劍都能被你當成異寶來用。」
「嗜血魔劍……您說的是魚腸劍麼?」陸不棄心頭駭然。
「除了那劍還能是什麼?不過你這把嗜血魔劍屬於低劣殘次品,以後要是能準備點好東西,抓個魔靈煉製成融靈道器,那才有點意思。」
「融靈道器?」陸不棄愕然,這些東西他聞所未聞:「這是什麼東西?」
「擁有自己意識,能夠更好地跟主人配合,發揮出真正移山倒海之威的超級法寶!有些洞天稱之為靈器,有些洞天稱之為道器,有些洞天稱之為通靈寶器。」
雖然不知道洞天又是什麼東西,不過陸不棄還是決定問題一個一個的問:「那……是不是比純陽寶器還更好?」
「天壤之別!再好的純陽寶器都是死物,而最差的融靈道器,在品質上都不比絕頂的純陽寶器差,又有跟主人心意相通的器靈,還需要比較什麼呢?」
「那前輩您……」陸不棄試探地問道:「是不是也是……器靈?那銅爐的器靈?」
「沒錯,我是器靈,而且是這天地上獨一無二的器靈……」
當陸不棄聽到這時,他腦海裡出現了一種奇異生物的形象:如獅子般英武的腦袋,擁有電毫飛揚的雲鬃;健壯威武的身子滿是閃著流動黃芒的金黃色鱗片,四足踏雲,卻是兩對冰藍色的虎爪,背生一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鷹翅,而尾巴,竟然是一條龍尾,只不過鱗片色澤卻不像是身上的金黃色,而是暗青色。
「是不是覺得我很酷,很拉風?大家都這樣覺得的,所以你不用吝嗇你的讚美……你可以叫我……烈焚,他們都是這麼叫我的……」
「烈焚……」陸不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但是他能想像,如果世間真的有這種生物,一定會是最強大的存在。因為陸不棄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想到的是雷獅、冰虎、黃玉麒麟、火鷹和蒼龍的結合體。
「我在果檻密林得到的破損銅爐,竟然是……融靈道器!?」陸不棄心頭實在不可思議,想到他曾經把它給爹娘當火盆,又有想過把它熔煉後打造成其他的兵器,不由驚得一身冷汗。
烈焚應道:「是的,我的器身叫五獄焚神爐,可是多羅洞天最強大的融靈道器之一,要不是狂神他……舊時不提也罷,我為了救你,靈識之能耗費太大,一次性不能跟你做太多的交流,你還是挑些重點的問我吧……其餘的來日方長……」
陸不棄微愕,心頭一動:「那烈焚前輩,你且跟我說下,我被易蒼山的雷光劍給擊殺後,都發生了什麼事,不悔……她呢?」
「你問那條小螭蛇?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所積攢的靈識之能只能夠勉強將你的身體挪移出去,就那種情況,那條小螭蛇恐怕已經死了吧!」
「什麼!?」陸不棄雙目圓瞪,血絲暴露:「不悔她死了?啊……你這混蛋,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我靠,你這人崽子講不講理啊?我見死不救?我見死不救,你他娘的還能光屁股杵在這?」
陸不棄臉上浮起濃烈的悲慼:「你竟然能夠施展挪移之法,為什麼不早點施展,我就不信了,你那麼能耐,還能帶不走不悔?」
「你以為我想啊?我要是知道你們在被追殺,是條死路,我早就出手了。可那個時候我都在休眠,要不是那個什麼小癟三的雷光劍,正好是雷屬性,通過我聚集而起用來修補五獄焚神爐的紫雷法靈刺激了我的靈識,我都不知道你這人崽子竟然被人給殺了。」
陸不棄恍然:「你是說……我們在逃亡的時候,你並不知曉?」
「沒錯……你以為以我現在的狀態,用靈識之能感應身外世界很輕易麼?一不小心,可就要陷入沉睡的。我之前器身受損,靈識之能耗光,根本不敢輕易用靈識之能感應身外世界是。這次能夠成功將你挪移出去,並讓你活過來,簡直是許多巧合碰到了一起,缺一不可,只能說,天不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