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的確是普通的以氣御物術,並非是像他縮研究出來的玄流殺之類的攻擊方式。而且感覺到這余芳並沒有達到府成境,陸不棄心頭一動,也就沒有急著出手。
「替我父母管教我?你還不配!」寒霜密佈,龍不悔順著余芳的意圖,被濃郁的玄氣包裹住的身子驟然朝余芳射去,同時那龍骨鉞和三不刃帶著一陣玄珠之力幻化的偽玄氣朝余芳攻去。
原本還胸有成竹的余芳,在感覺到自己的玄氣竟然被一股暴虐的力量給蠻橫撕開,感覺到那股迎面攻來的攻擊的凌厲,他心頭一凜,驟然拍散了一道法紋核圖。
「嗡嗡……」幾道沉悶的氣勁碰撞聲,龍不悔的三不刃和龍骨鉞沒能攻破余芳施展的防禦玄法之術。
可是那劇顫的玄氣護盾告訴余芳,這龍不悔的實力雖然沒能強過他,但是卻也並非他想像中的那麼弱,不是他可以隨意拿捏的。
不到二十歲的裊渡境!?
這個念頭在余芳心頭浮起,更是讓他心頭大震。不過在手頭上,他卻也不能停頓,因為龍不悔的攻擊連綿強大,完全是一副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態度。
心中震驚的余芳,因為有雜念,卻是驟然陷入了被動的防禦地步,只能頻繁施展防禦玄法之術,來抵禦龍不悔那迅捷的連招。
「芳叔,廢了她!」余飛還在那給余芳鼓勁,以他的眼力,還不足以在余芳那未退半步,和被玄氣所隱藏的凝重中看出他的真實狀況。
不過龍不悔雖說最近修為大漲,實力足以媲美一個裊渡境的玄修者,可是也要看是老牌的裊渡境,還是新晉的裊渡境。
像陸泰那種新晉的裊渡境,龍不悔差不都能跟對方打成一個平手。可是余芳,卻是裊渡八重的玄修者,一開始是因為震驚加分神,而且做了留手的打算,又沒想到龍不悔一出手就是全力,才會陷入被動。
當余芳接受了某些讓他震驚的事情,開始施展出他裊渡八重應有的實力時,哪怕是沒有使用任何法器,也足以克制住龍不悔那連綿的攻勢,然後伺機反守為攻,玄氣掌刃直拍龍不悔胸口。
龍不悔一直在攻擊,玄氣掌刃越過她的雙臂,就是空門大開的身體。
但是龍不悔一點都不擔心,不僅僅因為她的**強度完全能夠承受這種程度的打擊,還因為有陸不棄在身邊。
是的,玄氣掌刃準確地命中的龍不悔的胸口,也算是余芳的實力不弱,能夠準確地找到龍不悔的空門並實施打擊。但是結果卻是,那道至少應該將龍不悔給打入後院的玄氣掌刃,卻是如石沉大海,沒能起到半分效果。
而在余芳有些失神間,龍不悔右手的龍骨鉞驟然消失,換上的是三柄柳葉刀,並且在瞬間脫手,直襲余芳面門、喉口和心口三處。
「法器!?」余芳心頭一驚,理所當然地將三柄柳葉飛刀當成了可以離手攻擊的法器,畢竟在他的印象中,絕對沒有任何一個玄修者會拿普通的武器戰鬥。
所以余芳退了幾步,卻也沒有絲毫猶豫地掣出了他慣用的上品法器四星劍,三道劍氣噴射,成功將三柄柳葉刀給擊落下來。
龍不悔再次揉身而上,她用玄珠之力模擬玄氣其實也很累的,對於她來說,她更喜歡直接的近身戰鬥,反正這也是絕大多數的玄修者不擅長的一面。
說也有趣,原本煉體煉到極限,修出玄通的玄修者,一向強大的近戰能力卻轉而變成了相對薄弱的環節。
陸不棄給龍不悔分析過,這是因為相對於強大的遠程玄法之術的攻擊而言,**會變得非常的脆弱,防禦的手段變得更加的重要,同時也變得更加的艱難,絕大部分玄修者都願意給點距離給自己。畢竟一個府成境的玄修者,如果失去了玄氣護體,也完全可能被一個氣引境的玄修者的玄刃之氣給斬殺。
龍不悔一進,余芳就自然地想退。這樣一進一退,在外行人看來,無疑就是龍不悔將余芳給逼退了。
而除了一刀坊的弟子是一群外行之外,余飛也是個外行人。
之前,當他看到他請來的幫手余伯當他們三個如三條狗一樣被龍不悔打得落花流水時,他心頭除了震驚就是憋屈。而現在,無論是震驚還是憋屈的感覺,都無疑比之前強大了百倍。
在余飛目前有限的人生閱歷中,他最敬畏的人有三人,除了南理侯和餘年老爺子外,就是眼前之人了。可是現在,余芳竟然被龍不悔給逼退了……他只感覺心目中那樹立許多年的雕像,宛若被白蟻侵蝕,雨水沖刷,搖搖欲墜。
余芳其實也很震驚加憋屈,他震驚的是龍不悔的防禦力為什麼那麼強大,而憋屈的是,他的四星劍那強大得讓絕大多數的裊渡境玄修者都絕對要退避三舍的攻擊,明明準確地攻在龍不悔的身上,卻不過泛起一片淡淡的漣漪。
當攻擊變成百無一用的時候,在人的心目中就沒有勝利的希望了,因為沒有什麼勝利是防守能夠得來的。即便余芳發現,他還是能夠防得住龍不悔的攻擊的,可他內心卻是一陣的無力。
「難道這龍不悔身上有什麼強大的防禦法寶?很有這種可能……」余芳一邊防禦著龍不悔的攻擊,一邊思索著「不過再強大的法寶也都需要本身的玄氣支撐,越強大的防禦法寶需求的玄氣越多,這丫頭實力應該還不如我,體內的玄氣絕對支撐不了多久……」
也算是余芳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他在這種無力的狀態中,還找到了勝利的機會。
然後這麼一場在外行人看起來精彩萬分,而在陸不棄看來卻只是龍不悔練手之戰的戰鬥,卻是持續了兩刻鐘。
這個時候,一個裊渡八重的玄修者的玄氣也已經耗費得七七八八了。
就在余芳心頭越發震驚和憂慮間,龍不悔那就在身前橫挑豎劃的身子,卻是驟然飄退,一下退回到了三丈開外。
「不悔,差不多了!」陸不棄朝龍不悔笑了笑。
很有些意猶未盡的龍不悔嬌笑了下,這才朝莫名的余芳喝道:「老頭,連本姑娘都搞不定,還有臉代表我爹娘來管教我?」
余芳臉上一陣發熱,可事實如此,他又有什麼能夠爭辯的:「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能培養出你這樣的丫頭,恐怕也非等閒之輩。今日算我余家認栽,他日有機會,再做計較。」
「芳叔,就……就這樣?」余飛一臉錯愕地看著余芳,心頭的第三尊雕塑開始分崩離析。
「你覺得呢?」余芳冷看了眼余飛,被自己的侄兒看到自己被一個丫頭逼成平局,這種感覺讓余芳也極度不爽,要換了是別人,他不介意捏死對方以保名譽,可現在,他只有忍。
余飛啞然,作為一個熱血武者,再怎麼遲鈍,對於那一抹原始的殺機還是能感應到的。
「如果老先生這話是問在下的話,那麼在下竊以為,今日之事還沒有完!」
這句語氣淡淡的聲音飄起,卻是讓余芳臉色陡變,他看向聲音飄起的方向,感受到那對星眸所展現出來的那股淡然,心頭沒來由的一緊。
余芳突然意識到,因為龍不悔的搶眼表現,而忽視她身邊的男子,恐怕才是他們余家今日要認栽的最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