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我就說這小娘們跟這臭小子有問題吧!」余飛一臉怒笑:「瞧這樣子,彷彿我們劍川還沒有人能讓他們放在眼裡!」
這個時候,冠冕堂皇的話已經說不下去了,最左側的一個矮個子將領向前走了幾步:「都統大人,有些年輕人不受點教訓,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如讓末將來管教管教他們!」
「好的,烏班,你小心些!」余伯當原本就覺得眼前這對年輕男女很有些奇特,才沒有像以往處理事情那樣果斷而決絕,要不然,以他建川私兵都統的身份,要拿下兩個人,或者殺兩個來歷不明的人,哪需要這麼多的廢話?
烏班暢快地笑了下,在馬身上取下一對板斧,走到陸不棄身前:「小子,你們倆還是一起上吧!」
「就你們幾個,哪需要我不棄大哥出手!」龍不悔臉上帶著幾分鄙夷,走到了陸不棄身前。
「喲,小娘皮,看著你長得這麼細皮嫩肉的,老烏我的板斧都不好意思往你身上招呼了!」烏班說話間,就要將板斧重新放回去。
龍不悔嬌笑了一聲:「矮冬瓜,你還是拿著斧頭吧,要不然我怕你一招都擋不住。」
「什麼?」烏班怒了,被人看不起的感覺很不爽,被一個美女看不起的感覺,那就更不爽。
一個熱血七重的武者發怒,其實很恐怖,血氣爆發,雙臂驟然脹大,那對板斧以開山之勢朝龍不悔劈去。
一出手就是熱血戰技「八王斬」,烏班並非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他也不笨,一個能用飛刀輕易射穿余飛膝蓋的女人,絕不是弱不禁風的大閨女。
面對那勢若無匹的攻擊,一抹輕笑在龍不悔臉上綻放,在那「八」字形的血色斬勁臨身時,龍不悔的人卻驟然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她卻已經在烏班的身後了,而且左右開工,將烏班雙臂劃拉開兩道豁長的口子。
在烏班的血勁陡卸,那對板斧掉落在地,而他人嗷嗷慘叫被一股強渾的力量甩到一邊時。就見龍不悔輕拍了下小手,一臉嬌俏地看著余伯當等人:「依本姑娘看,你們還是一起上吧,打發了你們,我也好繼續回去數那一窩蟲子到底有多少隻。」
無視,**裸的無視。
這種感覺,對於幾個軍人來說,絕對是恥辱。
「大言不慚!」雖然感覺龍不悔很強,但是沒有感受到玄氣,余伯當心頭還是鬆了一口氣,這也是他會選擇出手的原因之一。
余伯當一出手,連陸不棄眼睛都不由微微一亮。
熱血九重就是熱血九重,手中一把長刀,血氣如虹,行如掛日,一刀六斬,如劃米字,又如傘骨旋轉,攻防皆備,杜絕了龍不悔那詭異的身法再次上演。
這一招恐怕至少是地級中品以上的熱血戰技,畢竟它雖然沒有雲雷的「犬牙錯」那樣狂暴霸道,那是玄妙之處卻也不弱於雲雷的「神像擊齒」。
如果說余伯當這一招並非是他最強攻擊,那麼可以說他的實力跟雲雷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不過可惜余伯當碰到的是龍不悔,這一個根本不用什麼玄氣,單憑無形的玄珠之力,就能施展出堪比裊渡境玄修者實力的人。
龍不悔出手了,她那看似孱弱的左手緊握三不刃,一擊點在了余伯當那帶著一縷殘影的刀上。
刀身裂,血氣散!
而余伯當在駭然間,臉頰被反射而回的刀身狠狠地斬在了左肩上,身子踉蹌後退,翻到在地。
「大哥!」那跟余伯當長相有些相似的男子大怒,單手輕拍,一柄長槍在手,血氣噴吐如龍,直朝龍不悔面門點去。
「叔當,回來!」余伯當忍痛驚呼,在跟龍不悔交手那一擊之後,他才明白對手有多強大,其實從他絕對插手余飛這個愣頭惹出的簍子開始,就注定了要此一敗。
余叔當回來了,只不過他不是自己回來的,而是被打回來的!
龍不悔只是再次射出一柄柳葉刀,刀尖準確無誤地擊打在槍尖上。余叔當那一槍,就宛若擊在了銅牆鐵壁上,驟然一彎,血氣如鞭影絲散,將他的身子反彈飛了回去,將他的坐騎生生砸倒。
駑馬驚嘶,將余飛那震驚的心給收了回來,他用左腿努力穩著身下健馬,看著馬下那三個實力比他高許多的熱血高手都被龍不悔一招打敗,他也終於明白,他小看了這對個年輕漂亮得有些過分的丫頭。
龍不悔這個時候也盯著余飛:「這幾位可是你請來的,他們都被打趴下了,你一個人還端坐在馬上,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余飛臉色驟變,然後就感覺到龍不悔的右肩動了動,他心頭剛道不好,左肩驟然一痛,一股足夠強大的力量將他從馬背上掀了下去,摔落在地上。
「都爬起來吧,別裝死!」龍不悔再次輕拍了下雙手:「你們的傷都是養上一兩個月,就能好的,趁本姑娘心情好,趕緊滾蛋。」
余伯當原本已經起來了的,可被龍不悔這麼一說,臉上也依然掛不住:「敢問姑娘尊姓大名,我等回去也好交差。」
「交差?也好……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龍不悔!」龍不悔傲然應道:「你們最好告訴那個余大人,想過個好的壽誕,就別再來找不痛快。要再有人來煩我們,可沒有這次這麼簡單!」
余伯當咬了咬牙,忍住左肩那鑽心的疼,躍上了馬背:「我們走!」
余叔當、烏班和余飛三人也掙扎著上了馬背,四大熱血武者,毫無來時的意氣風發,在一刀坊眾弟子揚眉吐氣間,灰溜溜地打馬而去。
「原來……那丫頭竟然是個如此狠的角色?」一弟子依然在拿銼刀給自己銼那已經跟肉貼一起的指甲。
旁邊一弟子也是嘖嘖稱歎:「不但狠,還如此漂亮。那小子真不知是哪世修來的福分,竟然有個這樣的美人保鏢跟在身邊。」
「就是,我看我哪也不比那小子差啊!」另外一個還算是長得人模狗樣的弟子扁嘴道:「怎麼這樣的好事就輪不到我呢?」
「你就別感歎了,在這個拼爹的時代,沒有個好爹就老實學你的手藝吧!」稍微年長的弟子說道:「再說,我看那小子,處變不驚,從容有度的,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燈!」
就在眾弟子議論紛紜之際,龍不悔卻是一臉希冀地看著龍不悔:「不棄大哥,我剛才那樣處理……會不會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沒有,很好啊!」陸不棄滿是鼓勵的笑。
龍不悔很是開心:「真的麼?不棄大哥,你可不要為了寬慰我的心就這麼說。要是不離姐姐在這,她處理得肯定比我好。我肯定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就說下嘛,以後我可以改進的啊。」
這基本上是龍不悔第一次主動處理一件事情,陸不棄原本不打算挑毛病的。不過龍不悔主動提出,這也就有另外一重意義了,陸不棄自然也就坦誠道:「要說有不對的地方,也有,那就是你無須在最後告訴他們你的身份,更無須給他們警告!」
「為什麼啊?你和楚大師不是都不希望在有人來打擾麼?」龍不悔皺眉,一臉的不解。
陸不棄輕笑:「不悔,還記得我們在故雲隱市見過的下九流流主廣裘麼?」
「記得呀,這跟我今天做的事有什麼關係啊?」龍不悔很聰明,但她實在想不出這二者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比你想像中的其實要出名得多!你說出了你的名字,無疑就等於將我們都暴露在了這劍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