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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三章 在劫難逃】 文 / 百世經綸

    想到這個可能,陸不棄感覺自己的心驟然揪得慌,有些經脈擴張般的疼痛。

    對於雲琴這個美麗的女子,無論是她剛開始的恃尊而驕,霸道任性的習性,還是鷗腀大會上豪爽大氣,快意恩仇的率直,亦或是後來玄武大會的聰慧理智,讓人印象大改,再到京都相會,那一分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天真感性,都讓陸不棄印象深刻。

    就如同雲琴承認陸不棄是她所見過最優秀的男人一樣,陸不棄也承認,雲琴是他所見過的最優秀的女人。無論美貌、智慧、能力還是性格,都可謂是上上之選。或許龍不離能夠跟她一教高下,可也只能說伯仲之間,絕無法壓她一頭。

    這樣一個女子,如果因為家國的命運而紅顏消殞,陸不棄又能到何處找一個如此有共鳴的知己和知音呢?

    「就算是個泥沼,我也應該走上一遭,至少不能讓彼此留下遺憾!」

    就在陸不棄暗暗做決定的個時候,他的心神陡然一跳,因為他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在陸洪山的臨時居所方向一閃即隱。

    陸不棄看向窗外,心頭陡然一緊:「現在是深夜,怎麼還有這麼強的能量波動?難道……」

    在龍不悔驚異的目光中,陸不棄直接破門而出,身子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當陸不棄在幾隊巡夜兵士的吆喝聲中趕到陸洪山住所外時,發現門扉緊閉,可眼角餘光卻突然瞥見遠處一個如血色的混沌影子一閃而逝。

    「什麼人!」陸不棄追了過去,可在那個方向卻是只看到一隊聞聲趕來的巡夜兵士。

    那些巡夜兵士顯然並不認識陸不棄,驟然兵戈相向,警惕地將陸不棄圍了起來:「你是什麼人?」

    陸不棄皺眉,沉聲道:「我是陸不棄,你們剛才可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陸不棄?啊……盟主的孫子……」眾兵士驟然一凜,那領隊敬畏地看向陸不棄:「回不棄少爺的話,我們沒有發現異常。」

    「沒有……」陸不棄心頭更為不安,這個時候龍不悔的驚叫聲在陸洪山的住所響起。

    陸不棄心頭大緊,玄氣大放,身子帶著一縷殘影,迅速回轉,轉瞬已經回到了陸洪山的住所,並一頭竄了進去。

    只看見在昏暗的油燈下,龍不悔臉色慘白地站在那,在她目光方向,身著白色底襯的陸洪山整個上半身完全浸在血泊中!

    「爺爺!」陸不棄急衝過去,一個鏟身,跪在床邊,卻發現陸洪山的整個頸脖已經被利刃切開了一大半,勁動脈和氣管喉口都因為身體曾經發生過劇烈顫抖而裸露,鮮血的流速已經開始變緩……

    「啊……」陸不棄雙拳狠狠地砸在地上,悲憤地仰天大吼一聲:「到底是誰!?」

    地面被巨大的力量轟得寸寸龜裂,陸不棄的怒嚎聲穿透一切障礙,直劃天際,卻是引起一聲轟隆的悶雷。

    彷彿陸不棄的哀吼之力讓天都破了一個洞,讓天河為之傾瀉,瓢潑的大雨落下,將嗚咽的狂風狠狠壓下,彷彿在也在為陸洪山生命流逝而哀悼。

    陸不棄那魁梧的身子劇烈抖動著,腦海中想到之前遠遠瞥見的那道血影,目光一橫,陡然站了起來:「不悔,化形,給我搜!」

    龍不悔自然沒有任何猶豫,就在數十個不知所措的兵士眼中,驟然化形,將整個樓宇都陡然撐破。

    可陸不棄已經顧不得那麼許多,躍上螭背,留下一句:「保護好我爺爺的身體!」

    「朝東,饒向南邊,低空飛行!」仰面朝天,冰涼的雨水混淆著腥鹹的淚水,卻也沒能澆熄陸不棄那滿腔的悲憤:「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給搜出來!」

    「昂……」龍不悔也藉機以長吟舒緩著她內心的悲哀,身子壓著那些建築物飛行,不一會已經飛出落日觀,一對在黑夜中閃著暗暗紅芒的雙眼,努力地搜索著黑夜中任何可疑之物。

    可是從丑時末,一直找到辰時中,連暴雨都變得淅淅瀝瀝了,陸不棄和龍不悔把方圓十里之內都搜索了一個遍,就差沒有真的掘地三尺,卻是沒有再見到任何可疑之人之物,而陸不棄也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奇怪的血影。

    在龍不悔打算繼續將搜索範圍提高時,陸不棄那蒼白無力的聲音響起:「不悔,回去吧!」

    當陸不棄和龍不悔兩人重新回到落日關時,整個關卡透著一股難言的悲慟。

    龍不悔沒有心思再避人耳目,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化形。

    「不棄……不悔……大家都在等你們呢……」陸風身上帶著一股透骨酸心的感覺,招呼了下二人,然後轉身朝帥府正廳走去。

    在這裡,陸不棄看到了柳伯於、歐陽克,他們那複雜的目光掃過陸不棄,最後有些不自然地多看了龍不悔兩眼,看來他們是知道龍不悔就是緋雲螭的事實。

    讓陸不棄有些詫異的是,他看到了齊妙,這個話語並不多,卻有這一顆熱於仁義之心的老者。迎著陸不棄那微詫的目光,齊妙臉上浮起一絲悲憫:「不棄小友,節哀……」

    陸不棄微微頜首:「齊先生何時來的?」

    「昨日,我聞洪山州組建抵禦侵略之大軍,思前想後還是來了,卻沒想……」齊妙眉宇垂斂,表情哀慟。

    「先生高義!」陸不棄微微垂首,然後看向立於主位上的陸泰,叔侄目光相對,卻是都忍不住鼻子一陣泛酸。陸不棄堅強地硬咳了一聲,沒讓淚流出來:「爺爺呢!」

    「我和陸風把他……收起來了!」陸風顫抖著深吸了口氣:「到底是怎麼回事,爹他好好的怎麼……」

    陸不棄銀牙暗咬:「我剛出關,在和不悔說話呢,感覺不對勁,就趕了過去,爺爺房門緊閉,我看到一道血紅色的怪影,等我追過去,卻沒找到人。不悔在我身後趕來,她聞到了血腥氣,就發現爺爺被人暗殺了,我想到那道血影,就跟龍不悔追出去搜尋!」

    「可搜到什麼沒有?」陸泰急聲問道。

    陸不棄搖了搖頭:「我和不悔把方圓十里內都找了個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可今夜輪值的士兵並沒有發現什麼你說的血影啊,他們說只看見你從洪山侯的屋舍方向跑過去。」柳伯於熠熠地目光看向陸不棄,然後又若有所思地看向龍不悔:「然後大家在洪山侯的屋中也只看到你和她……」

    陸不棄那滿是血絲的目光掃向柳伯於:「柳長老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說我把我爺爺殺了麼?」

    柳伯於微愣,在這一刻他竟然有種恐懼的感覺,嘴角抽動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跟你分析一下情況而已。畢竟洪山侯被暗殺,我也有保護不周的罪責。」

    「不棄,你別生氣,師父他絕沒有懷疑你的意思。」陸泰悲慟地說道:「可是,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爹給殺了!」

    狠狠地捏了下眉宇,陸不棄皺眉道:「我懷疑,暗殺爺爺的人,跟暗殺雲獅的人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方人!」

    眾人皆驚,一旁齊妙首先開聲:「怎麼說?」

    陸不棄:「暗殺雲獅的人至今沒有任何定論,而據最可靠的消息分析,那個人似乎是個別人看不到的人!」

    「別人看不到,難道是鬼麼?」歐陽克錯愕出聲。

    「這世界如果鬼會殺人,恐怕我們在座沒有一個能活著!」陸不棄冷然道:「雲獅在被沐浴的時候直接被殺,那些服侍他沐浴的宮女卻沒有一個人見到了殺手。皇宮內禁衛森嚴,而刃心就在數丈之內,也沒能留下殺手,國師範弼更是坐鎮京都,卻也沒有任何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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