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泰應道:「是的,這一次玄武大會有些不一樣,往屆的冠軍頂多獎勵一件中品的法器也就是了,可今年三個年齡段的前兩名都能有法器獎勵,而總賽冠軍更是能獲得一枚貫通丹。以你的實力,即便不用血勁,二十歲這一組的第一名也非你莫屬。可是要想獲得總賽冠軍,恐怕沒有機會了。」
陸不棄曬然一笑:「這千年血闕的副作用應該不至於這麼強吧?我想到時候肯定能恢復的,那樣我一定能贏得這枚貫通丹,到時候給大伯吃下,那我們陸家可就有希望再多一個玄修者。」
陸泰眉頭輕皺:「給你大伯?這未免有些浪費吧?要是贏了,也是給你留著的啊!」
陸不棄輕捏鼻尖:「二叔,我知道你對還有些芥蒂,現在大伯已經在努力跟我們重修於好了。」
「這不是芥蒂的問題!」陸泰搖了搖頭:「我陸泰還不至於這麼小心眼。貫通丹給陸揚,他就算是修出了玄通,至多也就達到府成境,要想突破到元始期那是不可能的。你不一樣,你的天賦是我們陸家最出眾的,你有了貫通丹,完全有可能在二十歲之前修出玄通,那麼不就的將來,你絕對有很大的可能修出法力,進入元始期。孰優孰劣,顯而易見。」
「二叔你放心吧,就算沒有貫通丹,我也能在二十歲前修出玄通!」陸不棄信心滿滿地應道,他很少說這麼自滿的話,這多少有千年血闕給他帶來的那種澎湃力量感在作祟。
陸泰輕笑:「我也相信,那到時候再說吧!」
在叔侄二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龍不離和龍不悔已經熟練地將心核都取了出來。龍不離說道:「不棄,別光顧著聊天了,也該讓乾爹派人過來收拾一下了,這些精獸的身體可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在私兵開始打掃戰場時,陸不棄她們已經回到了營地,作為凱旋而歸的她們,並沒有意識到她們剛才浴血奮戰,跟群獸搶奪千年血闕的情景,竟然成為了本色出演,給一些人上演了一場好戲。
在距離戲台數千米之處,一群黑衣人正從鏡像石上清晰地看著山凹裡的一幕幕……
「大公,你怎麼都不讓我們出手啊?現在千年血闕都被那小子給吃了,豈不為他人做了嫁衣?」在兩個黑衣老者的身後,從十餘個體型提拔的男女中飄起這個聲音,有這幾分不甘的嫉恨。
「吃了就吃了,就當是還人一個人情!」聲音蒼勁有力,應話的是個濃眉高鼻,眼中閃著冷靜且睿智光滿的老者。
「還人情?老八,我們什麼時候欠了這陸家的人情了?」問話的是濃眉老者身旁的瘦削老者,他聲音有些沙啞,但是精神卻顯得很矍鑠。
「不是欠陸家的人情,而是欠這小子的人情。」濃眉老者應道:「這小子叫陸不棄,是洪山公的嫡孫。四哥,你平時也鮮有管這些瑣事,這與外人的人情糾葛你自然不清楚。」
瘦削老者點了點頭:「既然你說如此,那自然應是如此。只可惜原本這千年血闕應該是無射她們服用的。」
「要依靠天材地寶才能有些作為,那作為也不會大。」濃眉老者笑了笑:「這陸家早不開荒,晚不開荒,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回龍界來,也算是這陸不棄跟千年血闕有緣。何況我們即便是出手,也不一定就能百分百搶下,還徒勞化友為敵,這可不是智者所為。」
瘦削老者再次點頭:「天地至寶,有緣者居之,強求也無趣。我們的主要目的是無影血胎,沒必要捨本逐末。」
「四哥通透!」濃眉老者點頭:「懂得取捨,方為大智。捕日捉影大陣已經妥當,只待這些人離去,發動大陣,那無影血胎就無所遁形,到那時,大事可期。
眾黑衣人目光依然匯聚在鏡像石上,而上面如今上演的戲目則是陸宏爽帶著幾十個私兵給精獸分屍大戲。
「一個個都給我利索點,那些個毛皮都給我弄的乾乾淨淨的,回頭讓康老爺給大家賞點精獸肉嘗嘗!」陸宏爽吆喝著,意氣風發的。這幾天能碰到千年血闕出世,精獸群起的奇事,絕對是一生中難得的經歷。
跟陸宏爽有同樣想法的大有人在,在他們看來,這輩子就算煉體無望,突破不到熱血境。可是有這樣的經歷,等到老了,跟子孫也有吹噓的本錢,可以告訴她們,她們的爺爺也曾經跟隨著陸泰和陸不棄一起,見證了千年血闕的出世,參與了跟精獸的大戰。
至於陸不棄等人,則是在營帳裡跟陸康和陸浦心等人閒聊了一陣。如果陸不棄聽到了那些神秘人說的話,恐怕他也很難想明白,他到底什麼時候又送了別人一個人情,需要他們這樣來還。
事情已到尾聲,陸泰起身說道:「如今這事已了,回龍界方圓百里之內,恐怕短時間內不會有精獸作亂。大哥盡可放心在此開荒建業,我就先行回轉,爹娘她們還記掛著這邊呢,再者,陸風他們也還需要我指點著。」
陸康額首:「那小泰你就先回去吧,告訴爹和娘,這裡有浦心相助,又有忠誠護衛我的私兵和奴隸,我不會有事的,讓她們放心。」
「嗯,讓我就先走了,不棄,你跟我走走?」陸泰笑著看向陸不棄。
陸不棄點頭,獨自跟著陸泰出了營帳,在眾私兵和奴隸敬仰的目光中,朝回龍界山下行了一段路。
迎著清爽的山風,陸泰站定,飄逸的鬢髮飄揚著:「不棄,讓你出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說。」
陸不棄輕笑:「二叔有事儘管說,侄兒謹聽教誨。」
「也不是什麼教誨,只是有一事想問問你!」陸泰笑了笑:「不知不悔和不離,誰是你的守護玄獸緋雲螭?」
「啊……你看出來了?」陸不棄微微有些錯愕。
陸泰輕笑:「果然……我聽說有些極其特別的玄獸,會像靈獸一樣,擁有幻化人形的能力,而緋雲螭就是其中之一,看來真有其事。當然,對於不會和不離,我也只是猜測,如果你不肯定回答,我也不能斷定。到底她們倆誰是?亦或者兩人皆是?」
「是不悔!」陸不棄應道:「二叔,我也不是刻意要隱瞞你們,只不過不悔很享受做人的樂趣,我也不想讓他人用異樣的目光看待她。」
「無須太多解釋,我能理解。在這個世界,玄獸對於玄修者的吸引力太大,如果做主人的不夠強大,守護玄獸也是容易惹出禍端的。」陸泰笑道:「不悔她做得還不錯的,應該是有特殊的方式遮掩她的氣息,而且懂得用玄珠之力幻化血氣,看上去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熱血武者,只不過剛才,不悔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了……那不離也不差,我看她所用的那條奇特的筋繩,應該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不過才是熱血武者就能將法寶運用得那麼好,可不多見。」
「二叔不會是對不離有什麼懷疑吧?她的確有不少秘密,可那是因為她有一個很奇特的師父,她師父擁有很神奇的能力,那麼有些我們所不知道的特殊方法也不足為奇。」看著陸泰,陸不棄表情有些複雜。
陸泰輕拍了下陸不棄的肩膀:「臭小子,我在你眼中就是戒心那麼重的人麼?誰沒有一點秘密呢?不離那丫頭我很喜歡,娘能恢復過來,她當居首功。不論她什麼出身,日後想幹什麼,只要不會對你不利,對我陸家不離,什麼事我都不會在意,甚至會盡可能幫她。」
「那我代不離謝過二叔了。」陸不棄微鬆了口氣:「我相信不離她就算有秘密,也不會對我們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