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施琅的氣色來看,他還是比之前好很多,雖然很是蒼白,卻呼吸均勻。
跟在陸不棄身後的龍不離說道:「這也就是我不讓你們看見的原因,這麼放血,恐怕你們不會同意我如此做。」
陸不棄輕笑:「能救人,什麼方法都好,沒有人會追究那麼許多。」
重新走出了營帳,想必營帳裡那股子異樣的腥臭,這外面徐徐山風中的氣息,就顯得宜人許多,陸不棄將那還沒品嚐完的小野果遞給了龍不離:「這山裡的野果,嘗一下。」
「好的……」龍不離接過野果,這個時候東邊的天空驟然又亮起一片血光,然後噪雜的獸吼聲響徹山谷,帶著一片片迴盪的聲音,更顯得震懾人心。
奴隸中原本已經沉睡的小孩子被驚醒,害怕地嗷嗷啼哭起來,一直在旁邊長者的寬慰下,才慢慢又平復了下去。
陸不棄劍眉微凝:「看起來,還真是挺熱鬧的,不離,不悔,我們過去吧?」
「不急!」龍不離眼睛看著紅芒已經消失的天空,臉上浮起一分異樣的笑容,宛若有一個既定目標即將完成的喜悅。
陸不棄問道:「不離,你似乎知道了這是種什麼情況?」
龍不離點頭:「只能說我那死鬼師父對於這些天材地寶什麼有太奇特的研究,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一種叫千年血闕的東西。」
「千年血闕!」陸不棄心頭一驚:「這東西聽起來似乎很了不得!」
「論功用的話,似乎沒有什麼太了不得的,可是論特質來說,還這是有些了不得!」龍不離微微一笑:「傳聞這千年血闕,不是植物也不是動物,甚至非生命體。可在地底生活,卻也會成長,而且在成熟之前是不固定在一個地方,今天在雲澤國,很有可能明天就已經到故宋國。」
這個時候,陸康也走了出來,聞言驚詫道:「這麼神奇?」
龍不離將眾人的驚疑都收在了眼裡:「更神奇的是,這東西成熟的時候會破土而出,血光沖天,看起來就像是神魔出世。其實這只不過是成熟的千年血闕脫離無影血胎時的自然反應罷了,看起來好看,跟卻比不得傳說中真的什麼仙府問世那麼神奇。」
頓了頓,龍不離俏笑了下:「我那死鬼師父曾經說過,他最討厭夢見的就是這千年血闕,因為一旦夢見它,精神力就跟著這千年血闕滿世界的亂跑,師父的腦筋就會想被打了結一樣,雖然一樣渾渾噩噩的,卻無法畫出藏寶圖。」
陸不棄微微一笑:「聽起來似乎真的挺有意思,能碰上千年血闕出世,倒也是千載難逢的事啊,那不知這千年血闕有什麼功效?
龍不離扁了扁嘴:「由於史料記載的千年血闕人體吞服的次數太少,只有一次,那據說是黑海羌國的一個熱血武者,從他的情況來看,這千年血闕應該是有加強體魄,提升血氣濃度的作用。或許還有一定延年益壽的作用,因為那傢伙活到了一百一十多歲才嗝屁。」
「聽起來很不錯呀!」陸不棄輕捏鼻尖:「先不說延年益壽這種虛事,就單單這提升血氣濃度的作用,我就很有興趣。」
龍不離點了點頭:「對於武者和精獸來說,這東西的確還算是不錯的天材地寶。不過碰上千年血闕出世,真正吸引人的是跟它一直相伴的無影血胎。」
陸浦心在旁詫異道:「聽起來,似乎是孕育千年血闕的母體胎盤?」
「是的!」龍不離點頭:「這無影血胎可是煉器的超級材料,據說,有人利用無影血胎煉製出了可以讓人徹底隱去身型的寶物隱身衣!」
眾人齊齊驚呼,陸不棄眼睛一亮:「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取啊,這麼好的東西可別落到那些精獸手中!」
「哪有那麼好取!」龍不離微微一笑:「這無影血胎,名為無影,就是因為其根本沒有任何形態。即便感覺到千年血闕就在這出世,你就是挖地千尺,也恐怕找不到其分毫。就算是千年血闕出世的那一刻,也沒有人能看到它的形體。」
「那以前怎麼有人弄得到那玩意的?」陸不棄皺眉,都看不見,它的存在無疑就是個悖論。
龍不離搖了搖頭:「我也不是什麼都懂的,這問題恐怕就是我死鬼師父也無法解答。」
陸不棄聳肩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龍不離應道:「千年血闕從開始釋放血光,到真正出世會有個不短的週期,就彷彿真的在吸引觀眾來看它的表演一樣,越接近它出世,血光出現的頻率越快,到後面更是每次放射血光,都會閃現多次。就目前來看,我們且還要等一段時間呢。」
陸不棄輕捏鼻尖:「那我們不如先去清場,把那些精獸都殺了。」
「不棄,這會不會太誇張,那裡現在恐怕不下二十頭精獸了吧!」陸浦心在旁提醒道:「而且最差的恐怕也不會低於五階的……」
「不棄,我們現在不能去!」龍不離搖了搖頭:「倒不是說我們殺不死那群精獸,只不過千年血闕這種東西很奇特,膽子很小,這有點像你。」
陸不棄苦笑了下:「好吧,我承認某些方面我是膽子小,那這千年血闕的膽小有體現在哪呢?它可是主動吸引百獸來膜拜它啊,表現欲這麼強的傢伙怎麼會膽小呢?」
龍不離俏笑道:「死鬼師父說過,能在世界很好存在的,要不就是平衡體,要不就是矛盾體。而這千年血闕就是典型的矛盾體,它本身血氣很盛,可它要出世的地方,卻絕不能有太濃烈的血腥氣,否則它就會閃著閃著突然跑到別的地方去了。這一點,那些精獸也明白,要不然以它們的習性早已經開打了。」
「可是為什麼那黑蝠蛛會攻擊我們?」陸康對那醜惡的黑蝠蛛依舊耿耿於懷。
龍不離攤了攤手:「可能是因為你們所在的位置距離千年血闕出世的地方要遠一些。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因為黑蝠蛛自認它殺人不會有太多的血腥氣。」
陸不棄恍然:「原來如此,那我們也可以先去那看戲啊,我可還沒有跟數十頭精獸一起看戲的經歷呢。」
龍不離笑了:「這個我不反對,不過如果等下起衝突,最好的方法還是不用銳器,做到殺獸不見血,問題也就不大了。」
龍不悔拍了拍手:「這挺好玩的,我們這就去吧!」
見三人似乎真的要夜會那些精獸,雖然知道龍不悔是玄獸,可陸康還是擔憂地表示了勸阻:「不棄,這樣太危險了點吧?不如等小泰來了你們再一齊過去吧!」
陸不棄輕笑著搖了搖頭:「爹,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相信不離的判斷是對的,在千年血闕出世前,那些精獸不會攻擊我們的。」
一旁的陸銳思應和道:「是啊,之前我被那象牙獸發現了,它也沒有攻擊我。」
陸浦心說道:「不棄,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吧,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就算是八階精獸也應該有一戰之力吧?」
在陸浦心的心目中,陸不棄只是比他厲害一些,畢竟才熱血四重嘛,至於龍不離和龍不悔,戰鬥力都跟他相仿。會得出這個結論,完全是因為陸浦心對三人的戰績大體還停留在大洪山的盤山蟒一戰。
「浦心大哥,你還是留在營地吧!」陸不棄拒絕了陸浦心的好意:「這裡還需要你坐鎮,要是再次出現像椒紋豹甚至更厲害的精獸,還需要你來牽制。」
陸浦心是個很理智的人,也明白陸不棄這話很有道理:「那好,你們放心去吧,這邊我會看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