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勃兒你現在受的這點委屈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跟你爹那時受的屈辱相比,你這點怨氣算得了什麼3f」吳瑤姿耐心地點撥道:「為娘不是讓你將這小澤奴放到陸洪山那樣的高度,只是教你一種處事方式。」
見王勃依然執拗,吳瑤姿繼續說道:「你看看王臣現在身邊的王忠勇!你應該有聽過,在十年前,這王忠勇還是乞丐的時候,將王臣的腦袋打裂了一個寸長的口子。可現在呢?」
「他成為了王臣手下最忠實的一條狗!」王勃抿嘴間突然眼睛一亮:「娘,我明白了,你是說讓我將那小澤奴培養成屬於我的王忠勇。」
吳瑤姿笑了:「沒錯,如果有這樣的一條狗在你旁邊,為娘也能省心許多。」
「可是……要怎麼才能將他培養成一條忠誠的狗呢?」想到陸不棄那種讓人動容的堅持和狠勁,王勃轉而又有些猶豫了:「我擔心他有可能會反咬我一口啊,畢竟當初我可把他打得很慘,他要記仇怎麼辦?」
吳瑤姿冷笑道:「他不會那麼蠢的,一個小小的澤奴,要的不就是出人頭地的機會麼?只要你能給他他所要的,他就不可能會咬你……你不是說你曾經答應給他賞錢麼?你現在就給他送去,還是十倍二十倍的給他送過去……」
王勃愕然:「啊?那不是要給他一千萬刀?」
「那點小錢你會在乎?你那些沒什麼用,只會拍馬屁的奴才,你不也時常好幾百萬的打賞麼?」吳瑤姿輕笑:「勃兒,你照為娘的去做,保管給你收一條服帖又好使的狗!」
稍微一琢磨,王勃重重地點頭:「那行,我明天就讓王多才去一趟果檻鎮。」
「王多才那傢伙小聰明有一點,可是卻沒有大才!」吳瑤姿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勃兒,最好的話,還是你親自去一趟,這樣顯得有誠意……」
王勃臉色一變:「娘,只是一個小澤奴,我讓人送賞錢已經是給他天大的面子了,再說,現在所有的神鳶機都被各地管事徵用了,讓我騎馬去果檻鎮?」
「騎馬也沒什麼啊,也當一種歷練了!」吳瑤姿說道:「而且你可以沿途去其他鎮子看看,說不定還能招攬幾個有才學的人。要知道,即便你爹寵你,如果你沒有點用人之明,他也不可能將偌大的王家交給你的。」
「娘,這道理我明白!」王勃點頭:「可是這大冬天的,騎馬得多折騰人啊?再說,我這一去,要是路上耽擱下,恐怕還要錯過給爹爹接風的日子,這不好吧?」
輕歎了口氣,吳瑤姿點了點頭:「也罷,那你就讓王多才他們去果檻鎮一趟吧,記住,讓他務必要表現出我們的誠意,就說你其實一直在關注他,等他到了陽澤,再會著人接待他。」
「娘,你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王勃重重點頭,心中卻想:「還是娘聰明,只要那小澤奴成為了我的手下,還不是隨我怎樣拿捏?到時候讓他到表妹面前學兩聲狗叫,我看表妹還會不會對他那麼推崇!」
在神鳶機上的陸不棄,自然不知道,因為王應福上交了武丁名單的關係,而讓他終歸成為了吳瑤姿和王勃母子之間的話題人物,更是被吳瑤姿安排了一條忠奴之路。
「果檻密林總計十七個村戶,我們將從東南戶開始,飛東北然後轉向西北戶……除了收集物資外,還要處理各村戶的一些瑣事,比如幫忙獵殺附近的精獸,一個圈下來,再回到鎮子裡,預計要十二天到二十天的樣子。」
王禮壽跟陸不棄閒聊著,卻發現陸不棄對神鳶機的架構非常感興趣:「是不是有一種想將它拆了的衝動?」
陸不棄微微點頭:「單靠那對木翅的扇動力,根本支持不了這麼大的載物機器飛上天,而且坐在這上面,有一種奇異的震動感,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用奇怪,這神鳶機中,有故宋國機墨門獨創的動力源裝置,它在啟動後就會有這種輕微的震動感。」一旁的王禮紅在旁應道:「我們雲澤國恐怕早有機關大師將它拆卸過,不過聽說那種動力源裝置十分巧妙,不正確地拆卸竟然會發生爆炸,所以一直也沒能仿製。」
「動力源裝置?自爆?」陸不棄愣了。
「很匪夷所思是吧?剛接觸,都這樣,這些可是頂尖的機關術,平常人也是接觸不到的!」王禮紅眼中帶著希冀的光芒:「我一直在想,如果有機會去故宋國機墨門學習一下,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
陸不棄淡笑了下,沒有說什麼,他之所以會愣神,自然不會是覺得匪夷所思,畢竟前世的地球宇宙飛船都幾乎可以用來旅遊了。
陸不棄是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也能聽到這麼科技化的詞彙,不過轉而就釋然了。任何一個世界都會有一些搞研究的先驅人物,有些觀念不謀而合,也是很正常。
「不棄啊,我說你也沒必要學禮壽和禮紅他們,成天琢磨這些個奇巧技,他們是修武天賦不高,這輩子恐怕是衝擊熱血境才那樣。」斜躺在一旁木床上的王應福比一年半以前更顯富態:「你還那麼年輕,完全有機會達到熱血境,到那個時候必然會受到王家的重用,對了,你最近可有突破到骨鳴境的跡象啊?」
陸不棄搖了搖頭:「沒有,老王他們也常指點過我,不過一直沒能找到那種調動髓勁的感覺。」
王禮壽在旁接口道:「髓勁不出來,我估計是不棄的身體還沒完全長成的原因,我相信,不出三年,不棄肯定能突破到骨鳴境,說不定到那個時候也是九重一下就圓滿了呢!」
「哈哈……也是,不棄啊,你無須有壓力。反正以你現在連禮壽都能打敗的實力,去參加武丁大選絕對能入家主的法眼。」王應福笑應道:「到時候有家主指點下你,肯定能助你突破瓶頸,聽說家主就要突破熱血九重,達到了一個叫什麼玄通的境界了。」
「啊?」陸不棄突然想到了老戶頭當初的戲言,大驚:「真有玄通境?」
王禮壽等人也是驚愕,在負責駕駛神鳶機的王禮青都忍不住說道:「大管事,我也有聽過人說起過,熱血九重的頂尖高手如果能有突破,可以達到食氣而生的境界,難道真有其事?」
「應該是吧?」王應福微微做起了身子:「這次我去陽澤主家內堡,並沒有見到家主,聽說家主受侯爺所邀,去什麼雲澤派求取法紋。我好奇也就多問了兩句,聽說法紋是突破到玄通境的人使用的一種器物,擁有開山裂石的莫大威能。」
「那不是說家主大人已經突破到了這玄通境?」王禮壽咋舌道:「家主在熱血境就已經非常強大了,聽說他隨便一拳都數萬斤之力,無人是他一合之敵。真難想像,又有突破的家主使用上這種什麼法紋,將會是多麼強大的存在。」
王禮海琢磨的問題就更偏一些:「我好奇的是,那個什麼雲澤派是個門派麼?竟然跟我們雲澤國同名,連侯爺和家主這麼厲害的人,都要上門求取法紋,那該是多麼尊貴的地方啊?」
「我終於明白楚老闆當初為什麼嗤笑我是井底之蛙了!」王禮紅也連連點頭,眼神中滿是追憶和感傷:「這個世界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是我們所不知道,而且一輩子都可能觸及不了的事情啊?」
在果檻鎮四大天王感慨間,陸不棄卻是望向窗外,俯瞰在夜色下黑茫茫的密林,心神早已經飄飛了出去……
這個世界,原來真的不是他所想的那麼單純。想想也是,野獸都能成精,機關都能飛向天,一個小有天賦的武者隨便練幾年,就能擁有千斤巨力,這樣的世界,怎麼可能用前世的世界觀去衡量?
王禮紅的聲音也飄入了陸不棄的腦中,他眼中不由射出熾烈的光芒:「不行!我……上輩子沒活夠本,這輩子,更不能做一個井底之蛙!骨鳴、熱血……這些算什麼?玄通,我也一定要修煉到玄通,站到更高的山巔,去俯瞰這個世界!」
陸不棄對著夜空,無言間,心靈卻是在歇斯底里地吶喊:「我一定要弄明白,這個世界,到底他娘的是個什麼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