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近鄉心怯。
這話一點都不假。
從小在師門長大,可是卻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般讓林楓的內心如此的緊張。
他期待著早日見到師父,可是卻又害怕見到他。
林楓害怕見到師父的那張失望的面孔。
他更害怕看到屬於諸葛蒼月的那一個小土丘。
十二月的天氣極其的陰冷,刺骨的寒風颼颼地吹打在林楓的身上,但林楓卻依然覺得自己熱,已經老遠的可以看到師門的門樓,以及門口牌匾上的那大道無極四個字。
林楓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加的忐忑。
沒有人迎接林楓的歸來。
偌大的師門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一個人存在,就連常年看家護院的那個駝背老人都不在,這讓林楓的心情瞬間沉到了谷底。
這是在故意選擇避而不見嗎?
林楓不知道,但是林楓知道,諸葛蒼月肯定出事兒了。
他瘋狂的找遍了師門的每一個角落,沒有一個人,甚至就連一個小動物都沒有。
原本就足夠冷清的場面在加上冬日的蕭索,讓偌大的師門看上去是那般的淒涼。
林楓討厭這樣的感覺。
但是並沒有馬上就離去。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早就平靜,對於諸葛蒼月的結果,不外乎兩種結果,那麼生,那麼死,生,皆大歡喜,死,自己肯定會痛不欲生。
但是哪又能怎麼樣。
人生就是這樣。
聚聚散散,週而復始。
這不是林楓可以改變的。
但是林楓可以儘管的去彌補,這是諸葛蒼月這件事情帶給林楓最大的感觸,那就是珍惜身邊人,不要等到快要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後悔。
在師門住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林楓下山。
時至今日,林楓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隨著師傅進城的情形,那個時候林楓只有七歲,然後牽著師傅的手下了山,那個時候的車不像現在的車這麼多,而且路也沒有這麼便捷。
林楓清楚的記得在破舊不堪的土路上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才來了一輛破舊的吉普車,然後載著白鳳年跟林楓進了城。
也是那個時候,林楓才知道外面的世界要比自己在山上的日子熱鬧的多,但是林楓不喜歡那種熱鬧,後來回到了師門之後,白鳳年再帶林楓下山的時候,林楓就不願意出去了。
第二次下山的時候,已經是林楓要去做殺手的時候。
十幾歲的少年顯得是那般的稚嫩,完全就是一個初生的模樣,可林楓這一次不僅進了城,而且,出了國,並且在國外一呆就是好幾年。
不過林楓依然懷念自己第一次下山的情形。
本來可以直接坐車去縣城,然後去哪兒的車都會有,但是林楓沒有這麼做。
他好像是第一次下山的時候,站在了路邊上等待著過往的車輛可以載自己去市裡邊的車,因為到了市裡邊之後,可以直接坐飛機回靜安市。
是的,林楓要回去了。
林楓今天的運氣有些背。
往來的車輛倒是不少,但是去市裡邊的不多,願意載林楓的幾乎沒有。
林楓不緊不慢的等了三個多小時之後,總算是等到了一輛車,開車的是個女司機,三十多歲,她將車停了下來,問林楓去哪兒,林楓說市裡邊。
對方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上來吧!」
車上還有個三十出頭的男子,一臉沉默,不苟言笑,表情顯得很是凝重,似乎很不願意拉林楓。
這是個過的不錯的少婦,這一點從她的保養就可以看的出來。
更別說她開著奧迪a8這樣的豪車。
不過,林楓總覺得她的眉宇間有股淡淡的風塵味兒。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林楓。」林楓很是坦誠地說道。
他不相信一個保養的不錯的少婦會對自己下毒手,人與人之間還沒有到了那麼險惡的地步,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那男子倒是有可能,但是林楓自問他明顯不是自己的對手。
對方笑了笑說道:「不錯的名字,不過,你小小年紀可眼神當卻為什麼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滄桑!」
「有嗎?難道是古裝電視劇看多了?」
對方笑了起來。
「你是做什麼的?」
「大姐,你猜猜看!」
「不像學生,因為學生的身上沒你這種複雜的氣息。」
聽了這話,林楓又笑了起來,說道:「大姐好眼力,我確實不是學生,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好多年了!」
「是嗎?你現在是做什麼的?」
「瞎做,什麼賺錢做點什麼。」林楓笑道。
「小兄弟,你挺實在啊,要不,我給你個介紹個工作吧!」
「好啊,賺錢就行,只是不知道是什麼工作。」
「公關!」少婦笑著問道。
「鴨子?」林楓失聲笑問道。
對方又笑了笑說道:「看不起?」
「不是,我腎虛!」林楓笑道。
對方爆笑了起來。
「大姐,你是幹這行的?」
「我老公開了個酒吧,很需要像這種高高瘦瘦,長的又好看的男生,待遇很不錯,要是做的好,一個月賺個十幾萬不成問題。」
「那挺不錯的,但,我覺得我還是算了吧,沒那個本事啊!」
「太可惜了!」這女子笑著說道。
林楓笑了笑說道:「等我腎虧好了,就去投奔大姐你。」
「好。」對方笑著應許了下來。
「大姐你們這是出去玩兒來?」
「也算是吧,道上的一位老大過生日,我們就去了。」
「龍盟的?」林楓笑著問道。
「喲,小兄弟,你竟然知道龍盟?」對方笑著問道。
林楓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龍盟那麼厲害,年輕人嘛,總是喜歡聽這些江湖上的故事!」
一直沒開口的那個男的突然冷冰**說道:「龍盟確實厲害,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啊?難道現在龍盟不厲害了嗎?」林楓下意識地問道。
對方白了林楓一眼說道:「你懂什麼!」
林楓笑道:「這位大哥,我確實不懂啊,也不認識龍盟的高層,不像您的位面這麼高,不過,我確實很想知道龍盟怎麼就不行了!」
聽了這話,對方掃了林楓一眼,道了句:「行,那我就給你說說龍盟為什麼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