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各式各樣的夢.從過去到現在.甚至還有可能是未來.似乎有一張笑臉俯視著淺淺.還有一張溫柔的雙眸.「淺淺.這裡.」
像是迷宮畫境的盡頭.她則是小的時候的樣子.穿著價值不多的連衣裙.站在漫天飛舞的花瓣雨中.伸出手來想要接起來一片.卻終無他法.
這是……哪裡.她明明是不識路的.卻為何夢見最讓她無可奈何的地方.
「淺淺.淺淺.」
誰.在叫她.在哪裡.為什麼不將她帶出去.她不喜歡這個沒有路的地方.就像是沒有了希望一樣.沒有希望.她原本的希望在哪裡.
黑暗就像是漫天的大火.燒掉了她的世界.淺淺在夢中的沉脹熱痛中聽見了熟悉而低沉的話語.
她每天晚上.都靠在這個人的胸膛上.聽著他胸腔的震動.而現在的震動.則是.「……也不用再互相折磨.」
一句話.淺淺一驚.一下子從夢中醒過來.她眼神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人.對方見到她醒來了.走到了她的面前.「淺淺.淺淺.你沒事吧.」
說著他將手探在了她的額頭上.感知她的體溫.在淺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便一把抱住了淺淺的腰.「淺淺.淺淺.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那個庸醫說你要是再不醒過來就要變成殭屍了.」
淺淺原本醒來過來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的頭腦沉沉的.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到了一樣.現在看來.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狠狠的瞪著眼前的人.「你才是殭屍.你全家都是殭屍.」
那人不怒反笑.一把掐住了淺淺的臉蛋.「太好了.你會罵人了.來.現在踢個人試試.」
她現在甚至都已經不知道生病的究竟是她還是眼前的這個人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她生病的期間眼前的這個人以為掉進了油鍋中燙傻了.不過這些都是沒有關係的.反正有傻子上來要求她用處她的獨家武林秘籍斷子絕孫腿.她自然……
淺淺連思考一下都沒有.直接衝著那人的地方……狠狠的踹下去.男人倒是反應極快.跳開了.但是也向後狠狠的摔了一個跟頭.
「喂.謝淺淺.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我這樣擔心你.你居然想要讓我絕後.」
淺淺輕輕的笑著.又躺倒了床上去.「此話非也.我這不是為了幫你成為『天下』第一麼.」
果然.坐在地面上的唐秉不明白的皺起來眉頭.
淺淺喝了一口水.不疾不徐的說著.剛剛醒來.嗓子都還是沙啞沙啞的.也真是提不起來什麼勁道.「助你成為東方不敗啊.」她隨性的說著.順便將水杯一把舉到唐秉的面前.示意他去倒水.
才不管他的臉色變的怎生的婀娜動人.
唐秉咬了咬牙.面前的謝淺淺就跟他的二世祖一樣.但他還是要是是順著她.不然她要是真的發起火來折騰他.倒霉的還是他.這樣一思索.唐秉就半點怨言都沒有了.他咬了咬牙.端起來淺淺手中的紙杯.
見到唐秉走出門去.淺淺才一下子放任自己躺在床上.眼光落在天花板上.
從剛剛.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佟深的身影.或是這個管家連她是不是健在都不關心了.她輕輕的笑著.則就是將話挑明的好處.若是想要講一個糾纏你的女人趕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明確的告訴她你不愛她.
多簡單.佟深偏偏相信的她的意志力.認為她的意志跟金剛鑽一樣.需要找個女人在她的面前上演一場活春宮.可是卻不知她的意志自從遇見了佟深以後就跟狗尾巴草一樣.軟綿綿的一踩就倒.
真是沒用.淺淺暗暗地撇著唇角.
門又一次的打開了.她睜開眼睛.剛剛想要說將水端過來.話語卻凝在了嘴角.
她的眸光變的陰暗.看著眼前的人踏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坐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她隨便的一撇頭.將放在她頭上的手甩開.「不用摸了.死不了.」
她隨意的說著.眼光甚至都跟著轉過去.直到後面有一個聲音傳過來.「淺淺.怎麼一生病就跟小佟鬧彆扭.」
她的眼光微微的睜大.轉過去看向說話的人.他的父親就站在她的面前.看著她面色蒼白的樣子頓時什麼脾氣都沒有了.佟深站起身子來.他便坐到了淺淺的窗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淺淺.你怎麼樣這樣不會照顧自己.怎麼著涼發燒還燒暈了.」他說著.語氣中滿是心疼.
淺淺的眼光轉向站在她爸身後的人.那人的眼光高深莫測.正好也在看她.視線相撞.他不躲不避的還她一個微笑.
他的小愛人呢.怎麼樣沒有見到帶回來讓她爹瞅瞅.
淺淺盡量穩定下來自己的心緒.一把拉住了她爹的手.「爸.我沒事.跟朋友出去喝了點.有點多了.著了點風.不礙事.」
「跟朋友.」果然.她爹一聽見這個名詞頓時變得咬牙切齒.磨刀霍霍.淺淺還真是清醒唐秉不顧及她是則麼樣驅使奴役他的.不然要是趁著她運到將他扔到廚房去.她還真是小命不保.
「額……其實也沒有什麼的.」她說著.眼光甚至不再看向他爹身後的人.彷彿那個人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忽略一個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忽略的人.累麼.
自然是疲倦至極的.但是這樣的疲倦.不過就是為了麻痺心中想要靠近的真切渴求.
未免她爹真的去查查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趕緊轉移話題.而且.她心中的疑問也需要他來告訴她一下.
「那個……爸.你的公司還沒有垮.」
這一句話.引得她爹一記錘頭.「臭丫頭.要是真是垮了.誰來養你.你就等著睡馬路吧.」
哎.睡馬路.天作鋪蓋地作床.路燈給她唱上一隻催眠曲.再也沒有佟深這廝侵入她的骨血的每分每寸.這樣是有多好.唯一的不好便是說不定從什麼地方竄出來一輛車助她升天.
當然.賭氣歸賭氣.該軟還是要軟的.不然說不定她真的要被她爹一腳踹到馬路上去.
「那個.爹怎麼會讓我睡馬路呢.這不是開玩笑.開玩笑呢麼.反正我嘴裡吐出來的永遠都是壞的不靈好的靈.」她爹聞言微微的震動了一下身形.就連握緊她的手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這是怎麼樣.太感動了麼.
她爹看著她臉上擺上放心的神情.拉過他身後的佟深走到淺淺的面前.將佟深的手放在了淺淺的手上.「小佟.我這女兒就交給你了.」他語重心長的說.「以後要在我……對她好.」他說.眼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淺淺對上了佟深的臉龐.這人揣著二百四十九缺一的樣子鄭重的說.「謝先生.您放心.」
謝父這才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出門去.她是很想問她話語卻硬生生的咬住下唇壓在嘴中一句都沒有問出來.
等到謝父一走.佟深立馬鬆開了握住淺淺的手.
這不.變化的還真是快.前面還跟她爹道貌岸然的承諾.後面撒手比那飛船還快.不過她也不會沒有出息到再暈倒一次.而是冷冷的眸子睨向佟深.
哪怕這個人傷她不愛他.她的心中還是對這個人留下炙熱的愛慕.她就算是真想要冷眼相對.卻終還是抵不過自己的內心.
唐秉從房間的外面將水端進來.直接扶起淺淺的身子.擱到了她的唇邊.「來.淺淺.你要的水.」
淺淺自己接過去.給他一記白眼.「妞都泡完了才將水端過來.」這話一出.房間中的人神情各異.
唐秉木訥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這不是……」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往下說.「你爸爸不是來了麼.」
佟深稍稍的往後退了一步.手指在淺淺看不見的情況下根根蜷緊.眼光便的深沉而冰冷.他只是在房間中呆了一小會兒.便要從房間中走出去.
「等會兒.」果然.要是沒有了她爹這層障眼法.他連一刻都不想在她的房間待下去.看來他還真不是一般的討厭她.
淺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為了她下面要說的話語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深深……我們的婚禮不會取消.」她自從遇見了外面的那個叔叔便想明白了.
若是真的遇見了自己深愛的.何不去試試.錯過了.恐怕她才會後悔一輩子.
佟深的眸中泛起來眸中似笑非笑.轉過臉去.看著謝淺淺.對方挺著小鹿一樣的眼光.也在看著他.
這樣的眼光.佟深並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嘴角勾起來一抹笑容.「哪怕我不愛你.」
直白的沒有一點掩藏的話語像是冰稜一樣從淺淺的心中插進去.她卻強裝笑靨如花.哪知道這花開的都是她眼中的淚.心中的血.
「我相信你了.」她靜靜的說著.眼光亦是靜靜的落在佟深的身上.「你跟我爹都是合計好了的.」
「但是這樣又如何.哪怕只有兩年.我也要……」
佟深像是失去了最後一點耐性一樣.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