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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零二章 閱兵 文 / 曉風

    第二天雞鳴時分,也就是鍾打四點過後不久,李佑方就是在帳篷中驚醒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睡的似乎還不錯,足夠香甜。

    人剛剛醒來,精神還不大足,也有點口渴。若是往常,他必定是叫自己的貼身奴才進來倒水,然後扶著他喝下去,但今天不知怎地,卻是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感覺。

    昨天晚上,在張守仁吃飯的時候,雖然第一碗飯是親兵裝好了送上來,但第二碗飯卻是張守仁自己盛到碗裡,吃完後,自己倒了碗開水,很隨意的就喝下去了。

    旁邊的人也不奇怪,也沒有說什麼將軍何必自儉如此的話,都是很隨意從容的樣子,有的是直接放下碗,有的也是和張守仁有樣學樣,用開水把碗涮了一遍,然後把涮碗水當成湯茶喝了下肚。

    喝的時候,也是渾然無事的樣子,還是在一邊嘻嘻哈哈的說笑著,別的人也不以為怪。

    夠資格在張守仁帳中說事並且一起吃飯的,最少也是黃二那樣的貼隊級別的武官才成,黃二也是夠資格當隊官,只是性子有點粗直,心機不多,張守仁害怕他鎮不住。況且現在也沒有那麼多的隊叫他來帶。

    但級別黃二也是和別的隊官一樣,都是千戶和世襲百戶。

    這麼多正五品的官員,雖說武職五品不值錢,但仍然是和普通的小兵一樣,光是那種神態自若的樣子,就已經叫人特別驚奇了,而張守仁本人也是一樣的平民作派,這使得李佑方十分感慨,並且有所觸動。

    自己起身,從茶吊子裡頭倒了一杯溫開水,慢慢的喝下去。

    精神一下子就感覺好了很多,但外頭已經是人聲不絕,輕微的說笑聲,燒水的聲音,劈柴聲,還有火苗在爐膛裡頭燒的呼呼的響聲。

    接下來就是聞到濃郁的飯菜香氣,天還黑漆漆的,伙頭軍們已經快把飯菜給做好了。

    軍情緊急,李佑方身為兵備僉事,當然也不敢耽擱。

    當下叫起自己的隨員,穿上衣服,打好行李包裹。帳篷也是叫他們收拾起來,昨天是工兵替他們紮營,再到晚間,就得由自己來紮營立帳篷了。

    浮山工兵身上的任務特別繁重,張守仁是一軍主帥,享受一下工兵服務也就算了,李佑方覺得自己還是自覺些的好,免得招怨。

    等他們笨手笨腳的收拾完畢已經是過去一個多鐘點,營裡頭士兵們都是洗漱好了,士兵們穿著又是與昨天睡下去之前一模一樣,軍風紀扣都是扣的緊緊的,綁腿也是打好,所有人都是顯的精神十足,昨天傍晚時的疲憊勞乏都是一掃而空。

    等飽餐完畢,收拾好物品和帳篷交給輔兵和車隊裝載,所有的士兵又是重新列隊成行軍陣列之後,天也不過剛剛亮。

    又是一個晴天。

    前幾天的大雪是覆蓋了山東大半地方,如果不是有迫在眉睫的戰爭和屠殺,百姓們在這年節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個高興法。

    普通的士兵在雪地中列陣的時候,看著積雪和頭頂的紅日時,也都是興高采烈,情緒十分高昂,士氣也是很高。

    就算不是浮山地界的百姓,哪怕一年過的很辛苦,在過年時有瑞雪降臨,來年的收成會好一些,心境自然要高興的多。要是在浮山境內,張守仁的很多福利覆蓋了大半地方,窮困人家按月領糧食,肯定餓不著,只要付出一點勞力就可以。

    中產之家,也是因為浮山商業的發達和貿易來往人群很多,所以只要肯吃點苦就一定會發家之道。最不濟的開家小飯館,一年好歹十幾二十兩銀子的利潤能賺到手。

    還有給浮山營直接僱傭去的,更是神氣活現。不論是做什麼,浮山的待遇都是極好,連同軍人在內,有近兩萬家庭十幾萬人是直接在張守仁手中領錢,受惠良多,整個膠州到萊州一帶,社會物資和經濟已經不似崇禎年間光景,不少老人說,像是萬曆年間的日子又回來了。

    甚至在很多方面是比萬曆年間要強的多了!

    老有所依,幼有所養,修橋補路,很多社會服務的功能在萬曆年間官府也是不成的,但現在浮山營的下屬機構都是接了過去。

    就是治安來說,也是有巡捕局負責日常治安,小偷小摸都絕跡了。

    還有看病這一塊,以前窮人最怕的就是兩件事,沒錢和有病。

    現在沒錢這一塊好多了,害怕生病這一塊更是被徹底解決。以前老百姓生了病,傾家蕩產不說,還可能遇到庸醫。中醫體系的不嚴謹使得庸醫有立足之醫,甚至還有神神道道的很多東西,騙光家產,病人也不得醫治。

    現在浮山醫館和醫學院的存在,使得膠萊百姓在生病時都有了依靠,醫館不僅僅是在浮山,有時還會派出醫生帶著學生,在登萊一帶巡迴看病,真正的窮苦人家,看病和領藥都是免費的。

    這樣的大恩德,使得張守仁威望更多,很多家境貧寒的士兵,也是更加的真誠擁戴。

    在這個時候,感受到豐年的來臨,所有的士兵都是十分高興,開心,而面臨的嚴峻行軍的考驗,也是暫時被拋諸腦後了。

    到六點左右,部隊已經在準備出發,而在眾人眼前,張守仁騎馬出現了。

    在隊列中間,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張守仁有若天神,威風凜凜。

    很多時間,所有人都忽略了他過於年輕的臉龐,而只專注於看他的氣質神情。現在的張守仁,身材和衣飾,加上儀表風度,為上位者很久產生的威嚴氣質,加上外在的一些東西,構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

    他有完全的威望,使得他在諸軍中騎馬巡行的時候,得到的是士兵毫無保留的崇拜的眼神,同時還有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

    官道上有趕路的行商百姓,看到這樣一支軍隊時原本就吃驚的很,同時也有點緊張害怕,在聽到這樣的呼嘯聲時,有幾個行商趕緊從騾馬上跳下來,態度都是十分害怕,臉上露出恭謹小心的神色,他們跳下馬來,小心翼翼的牽引著馬匹前行,並且避讓在道路最側邊的地方……眼前這支軍隊,還有這樣狂野的呼嘯聲對這些人來說實在是太恐怖的體驗了……要不是這裡還不是戰區,官兵只是路過的話,他們說什麼也是不敢繼續前行了。

    騎在馬上,感受到風在掠過,感受到自己的部屬們的衷心擁戴,張守仁的心情也是特別的激昂與興奮。

    大丈夫應如是耶!

    隱忍一年,辛苦一年,也是不停的打了一年。大仗小仗,土匪響馬加海盜,其實都是一些上不得台盤的雜碎。

    前前後後,斬首過兩千,報功上去,朝廷也都沒當回事!

    這年頭,農民起義軍的規模早就過了百萬人之多,一戰斬首幾百級過千級的功勞不論真假也是一件接一件的報上去,要是象嘉靖萬曆年間那樣獎賞下來,張守仁怕是都夠資格封伯,而很多討伐農民軍的將帥也早就能封侯了。

    丈夫功名,還是要在異族的人頭上去取啊。

    看著這些忠勇的部下,張守仁也是有些格外的感慨。他深吸口氣,看向全軍將士。昨天的誓師,已經給了這些將士最好的出戰的理由和解釋,士氣上已經沒有一點問題。

    但他還是需要再做一些什麼!

    「將士們,自己輕裝前行,輜重車隊跟在後頭,你們一整個白天趕路,能走多遠?」

    「回大人的話,不下六十里。」

    從早六點走到晚六點,還要扣除短暫的休息時間和吃飯時候,平均時速已經是很可觀了。畢竟雖然是輕裝,但鐵鍬、水囊、火銃手們扛著的火銃和長槍手的長槍,加上乾糧和武裝帶上系的彈藥包,身後的背囊標準重量是十三斤,全身負重也是很可觀的。

    這個速度,對普通明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張守仁卻不能以此為滿足。

    「濟南危急,那是我山東首府省會,城中有近百萬的百姓,現在我們要在七天內趕六百五十里路到濟南,你們能成不能?」

    每天百里,浮山兵不是沒有趕過。

    但連續每天都近百里的路程,在場的將士們都是楞征住了。

    張守仁看向眾人,眼神中是以鼓勵為主,但也有一點嘲笑,一點點的狡詰。他對自己的部下有信心,但不代表他們對自己有信心。

    曾經有一支軍隊,不眠不休每天一百六十里左右的速度行進,吃的是粗劣雜糧,頭頂還有惡劣的天氣,四周是大山和阻擊的敵人,但數百里路,硬是靠雙腳飛速趕至。

    自己的部下,就算不及這支後世強軍,但張守仁有絕對的信心,他們完全可以達到自己預期的目標!

    「願為大人效死。」

    甲隊什長李耀武握了握手中的長槍,淡然答道。

    「願為大人效死!」

    一聲才落,所有的將士都是用最大的聲音,彙集成一股震懾人心的怒吼:「願為大人效死!」

    「好!」張守仁大喝一聲,自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在坐騎屁股上重重一拍,大喝道:「老子和你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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