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政仁閃過幾分猶豫,盯著兒子看了好久,直將歐最豪看得心裡發毛,讓後者尋思著自己是否做錯什麼。
「爸,你怎麼老盯著我看?」歐陽豪忍不住問,他自認這段是時間挺乖的,也夠低調,老頭子不應該會對他不滿。
「小豪,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成家。」歐陽政仁說道。
歐陽政仁哪料到老頭子會這樣說?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有些懵,「爸,我這不是還很年輕嗎?不用著急。」
「還年輕?」歐陽政仁說道:「比起我,你是很年輕,可是你這也只是比起我,況且,再年輕,你也得結婚,不成家,哪來的立業?小豪,你跟別人不一樣,你的起點高,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樣打拼,我只有一個要求,穩中求勝,將來好好管理好咱們歐陽集團,我就滿足了,我老了,公司遲早都是你的,你明白嗎?」
歐陽豪內心一陣感動,聽到這話番,他忽然明白什麼是父愛,或許,這就是父愛。
「爸,我知道。」
「嗯,知道就好,別負了爸對你的一番苦心。」
歐陽豪點點頭表示不會。
「還喜歡程可欣?」歐陽政仁突然問。
歐陽豪被這話給問得一愣,還喜歡嗎?他也不清楚,就是覺得不甘心,不應該是這樣的,程可欣應該屬於他歐陽豪的女人。
「如果你能追到她,我支持你。」歐陽政仁說。
愕然的歐陽豪滿臉的不可思議,難於置信,老頭子竟然會同意他追求程可欣?這怎麼可能?
「先別高興得太早,我並不看好你。」歐陽政仁預先打好預防針,「她與你之間不可能,哪怕是葉無天真的死了。」
歐陽豪忽然隱隱明白老頭子的意思,明白為何會同意他去追程可欣,想明白這點後,他開始反感,老頭子的出發點並沒錯,但歐陽豪就是不知怎麼回事,憋得慌。
老頭子想的是,程可欣如今財大氣粗,手裡握著那麼多搖錢樹,她若能成為歐陽家的媳婦,相信老頭子是非常樂於看到。
「小豪,別以為我在利用你,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我兒子,我又怎捨得利用你?真能娶到程可欣,對你來說是件好事,當然,我不否認,對咱們歐陽家也是件好事。」
歐陽豪不想再討論這事,轉移話題道:「咱們換個話題吧,你想到什麼辦法?還沒有告訴我。」
「你記住,今天的話,只有咱們父子二人知道,除了咱們之外,任何人都不允許告訴他。」歐陽政仁神情嚴肅無比。
歐陽豪點頭的同時,又納悶,到底什麼事嚴肅?有那必要?
「想要牢牢的將歐陽集團掌握在手裡,只有一個人能影響到咱們。」
「誰?」歐陽豪不禁脫口而出問。
「你爺爺。」
歐陽豪內心狂跳幾下,聽到提起爺爺,再加上看到老頭子的嚴肅表情,歐陽豪隱隱猜到什麼,只是不敢往下想,那樣太不可思議,太瘋狂。
歐陽政仁沒說話,只是用手做了個動作,一個天下人都能看懂的動作。
看到這個動作,歐陽豪再也鎮定不下來,知自己果然猜對。
心狠手辣!
這是歐陽豪對老頭子的評價,也是頭一次發現,原來他對眼前這個老頭子是如此的陌生,這還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老頭子嗎?
「覺得我心狠手辣?」歐陽政仁彷彿猜測到兒子的想法,不由問道。
歐陽豪苦笑了笑,並沒說什麼,此時此刻,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事業,很多時候咱們沒別的選擇。」歐陽政仁沉聲說:「將來若你有需要,可用同樣的方法對付我。」
歐陽豪啞然,瞧著眼前這陌生的父親,他已無話可說。
「真要走到這步?」歐陽豪問,一時半會仍無法接受這種事實。
歐陽政仁說道:「原本不用,可是萬一葉無天還活著,恐怕咱們就沒多少選擇。」
「為什麼?」不解的歐陽豪問。
見兒子這樣問,歐陽政仁不由一陣失望,他這兒子的心智始終差那麼一點點,換作其它聰明人,絕對不用如此問。
「你爺爺一旦知道葉無天還活著,我這個董事長就必須馬上讓位,你明白嗎?」歐陽政仁試圖點醒兒子,多教他一些。
歐陽豪並沒讓歐陽政仁失望,說道:「你是說爺爺會重新讓歐陽幸月接位?」
露出絲欣慰表情的歐陽政仁點了點頭,還好,兒子並沒蠢到那個地步。
「沒錯。」
忽然,歐陽豪又想到什麼,連忙問:「歐陽幸月是咱們的第一對手,難道?」
想到歐陽幸月的傷,想到老頭子剛才說的那番話,歐陽豪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歐陽政仁並沒給出明確答案,而是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程可欣那邊,你多想想辦法,女人最怕的就是感動,追女人,首先要厚臉皮。」
此時,歐陽老頭與司徒老頭呆在一起,兩老頭不停的吞雲吐霧,手中的煙一支接著一支,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愁容不展。
「唉!這招真毒啊!」良久,司徒老頭捻滅手中煙頭,看著煙灰缸裡那滿滿的煙頭,他這會除了苦笑還是苦笑,甚至還想忍不住爆粗口,這特麼叫什什麼事?怎就會這樣?
「別想著抽煙了,快想想辦法吧。」見歐陽老頭只會坐在那抽煙,司徒老頭便不由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抽煙?」
歐陽老頭也捻滅煙頭:「擺在咱們面前只有兩條路,要麼,找機會向那小子解釋,要麼,咱們一條路走到黑。」
「他不相信我們。」司徒老頭歎了句,流露出一股掩飾不住的失望。
「不能怪他,咱們也還不是同樣不相信他?」司徒老頭說,這事他並不怪人家,要怪就怪自己。
「當前最急切的還是將咱們各自的寶貝孫女找回來。」歐陽老頭說道。
「說得沒錯,說了半天,總算說了句人話,就是這樣,必須讓她們回來家族。」
歐陽老頭一陣氣惱,尋思著咱什麼時候說話都挺靠譜。
「不管如何,咱們這次的臉算是丟光了。」司徒老頭說道。
歐陽老頭沒說話,他很清楚,想與那小子恢復到以前的關係,只怕不可能,真是一步錯就步步錯。
兩老頭在那唉聲歎氣的同時,又將某人的祖上十八代都問候無數遍,明明還活著,為什麼要裝死?他這是想演哪一出?
瘟疫的橫行令到越國等國一點脾氣都沒有,受到重重壓力之下,最後,迫於無奈,只好再次求上門,希望與紅顏集團達成和解,以解決國內的瘟疫。
這一場較量,沒有誰對誰錯,有指責越國的,也有指責紅顏集團的,畢竟無論怎樣,那都是生命,紅顏集團放出的瘟疫,令到那麼多人死亡,那麼多家庭支離破碎,這就是罪行,就是不該。
「程董,咱們和解吧,我們開放航線,你們給出解藥,你說怎樣?」越國大使胡志華說。
程可欣譏諷道:「胡大使,你這話說得有問題吧?」
胡志華不想去計較這些,更不在乎誰對誰錯,他只想解決問題,「程董,再這樣下去,對咱們誰都沒好處,你說是嗎?」
程可欣一陣沉默,對方說得沒錯,目前的紅顏集團的確也在苦苦掙扎,島上的食特等東西已經遠遠不夠,再這樣下去,雖說島上的人不至於餓死,卻也可能夠嗆。
程可欣的猶豫讓胡志華看到希望,打鐵需乘熱,他很理解這句話,於是又道:「程董,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咱們之間或許有過一些不怎麼愉快的事情,但我相信,咱們一定可以成為朋友,你說是嗎?」
「我贊成。」程可欣說:「可是,你們目前有兩種瘟疫,而紅顏集團只有一種解藥。」
此話一出,胡志華瞬間傻掉,這可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程可欣說道:「別那樣看我,我沒騙你的必要。」
「你是說真的?」胡志華不太相信,所有一切都應該跟紅顏集團有關,現在程可欣卻說只有一種解藥,那另外一種解藥又該怎辦?只解決一種,並沒意思。
「千真萬確。」
胡志華陷入兩難,完全不知如何是好,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求求程可欣時,電話響了,拿出電話的他見來電顯示,他不想接,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接。
「當真?」接通電話的胡志華大喜,說話的語氣都提高幾度,「太好了,我馬上回去。」
掛上電話後,胡志華按耐不住興奮:「抱歉!程總,我們找到解藥了。」
程可欣一怔,對方的話讓她回神不過來,找到解藥?
心中有種種疑問,程可欣也不方便問,胡志華同樣沒給她機會問,人家很快就急匆匆的走了。
會是誰有解藥?
這是程可欣急於想知道的問題,萬一別人真有解藥,那麼紅顏集團就將會陷入被動狀態,再無任何資本與別人談條件。
胡志華離開後,程可欣也拿出電話,事情似乎並不是朝著她們想要的方向發展。
此時,外面幾乎整個世界都傳瘋了,針對瘟疫的基因,已經被破解,並且成功研製出解藥,但這家公司並不是紅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