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門被打開後,吳群生首先走出,緊跟其後的是一大群醫生護士。
「醫生,怎樣?我二叔的情況怎樣?」歐陽豪問道。
摘下口罩的吳群生說道:「手術很成功,但暫時未脫離生命危險期。」
「那什麼時候才能安全?」
「三天,只要傷者能挺過這三天,應該就沒什麼問題。」吳群生說完剛想離開,卻看見葉無天也在人群之中,「小哥,你怎麼也在?」
「來看看,有人想對歐陽幸月栽髒嫁禍,咬定是她讓人對歐陽仁根下手。」葉無天解釋道。
吳群生這才知道,敢情這還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傷者手術是做了,但仍未渡過危險期。」吳群生這話等於是在提醒葉無天,情況還不太樂觀。
葉無天說道:「吳老,從現在起,安排傷者住進獨立病房,禁止任何探望,除了我們少數幾個人以及兩個指定的護士之外,誰也不准進去。」
歐陽豪不樂意了,冷聲道:「葉無天,你什麼意思?憑什麼這樣做?我探望我二叔還不行嗎?用得著你來批准?我告訴你,你沒權利這樣做。」
「歐陽豪,你的意思是不想讓你二叔快點好?你是希望他快點死?」
「你……你胡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不讓人去探望,那為了傷者好,讓他能更好的休養,你怎麼就反對了?反對的目的又是什麼?」葉無天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將歐陽豪問得口啞啞。
「我,對我二叔的情況,我有權知道,更有權探望。」
「傷者未過危險期,你確認要這個時候去打擾他?」
「那我二叔什麼時候才能過危險期?我們又什麼時候才能去探望?」
葉無天說道:「可以的時候就自然會告訴你。」
「葉無天,這事用不著你說,你不是主治醫生。」歐陽豪忽然想起這一點。
「哦,你居心不良想盡千方百計讓我不要過問與干涉,不好意思,我還真不能如你所願,歐陽仁根的命,我一定會保住。」頓了會的葉無天又道:「歐陽豪,你太嫩了,某些方面表現得太心急,就算你想讓你二叔死,想用此來陷害歐陽幸月,也用不著如此著急,那樣只會讓人懷疑你的動機,這方面,你老頭子做得比你好。」
歐陽豪幾乎被氣得吐血三升,「我沒有,葉無天,你別咬定我想害我二叔,我跟他是一家人,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連自己的家人都不放過?」
「是不是你們,我會查出來,現在我告訴你,最好別讓我查出是你們在搞鬼,不然,你們一定會後悔。」葉無天伸手指了指歐陽豪,充滿發敵意與殺氣。
葉大爺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暗地裡使暗手的小人,偏偏他總是遇上那種人。
「二嬸,我們為二叔轉院,轉到京城去,讓二叔呆在這裡,我不放心。」歐陽豪對他旁邊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人說道。
這中年婦女是歐陽仁根的妻子王媛。
王媛關心丈夫的安危,並未急於答覆歐陽豪的問題,反倒看向葉無天:「葉顧問,你真有辦法能保他不死?」
「沒錯。」強大的自信從葉無天身上散發出來。
王媛感受到葉無天所散發出來的自信,下一瞬間,她作出決定,就將丈夫留在這裡治療,這裡也有京城醫院所比不過的地方,這裡有個葉無天,她相信葉無天會盡力救她丈夫,儘管救她丈夫是為了幫助歐陽幸月。
葉無天豎起大拇指對王媛道:「你是聰明人,以傷者現在這情況,經不起路上的折騰,只有某些不懷好心的人才會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
歐陽豪再一次被鄙視,被看不起,讓他幾欲抓狂。
「都散了吧,傷者現在需要做的是休息。」說完這句話,葉無天就離開。
回到自己辦公室裡,葉無天沉思起來,這個案子,遠不如表面所看的那麼簡單,從表面上看,一旦歐陽仁根一死,最得益是誰?除了歐陽幸月之外就是歐陽政仁,至於歐陽幸月父親歐陽貢根,他完全沒必要那樣去做,沒必要讓人去對付歐陽仁根。
越想越是頭痛!大家族中的親情較起普通家庭來說要談得多,可能在那些人心中只有利益,什麼親情愛情都是假的,只有錢最親。
除了懷疑歐陽豪父子之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別人嫁禍給歐陽家,想讓本就不太平的歐陽家亂起來。
葉無天不想參與什麼鬥不鬥,只想悶聲發大財,只想陪著他那些紅顏知己過一些自己想過的日子,只可惜,想要過那種生活,對葉無天而言也個困難,很難做到。
「喲,葉顧問,沒打擾你吧?」李純萬笑著走進來。
葉無天連忙站起,「院長,你來了,請坐。」
李純萬笑呵呵的坐到沙發上,葉無天親自替李純萬倒了杯茶,「院長,你找我有事?」
接過茶的李純萬點頭:「歐陽仁根的事,從他進來到現在,我已經接到過幾個電話。」
葉無天怔住,問道:「都說些什麼?」
李純萬收起笑意:「說什麼的都有,有讓我盡力救他,也有警告我別多管閒事。」
聽到李純萬的話,葉無天就更加確定,歐陽仁根的事絕不可能只是單純的車禍,這是一起有預謀的謀殺案。
「院長你打算怎麼做?」葉無天問李純萬,他倒要看看李純萬是什麼心態,畢竟被人威脅。
「呵呵,那些人告訴我,若我再多管閒事,我這個院長就別想做了。」臉上,李純萬是在笑,可內心卻是憤怒的,非常的憤怒,被人如此威脅,換任何人都無法忍受。
葉無天靜待著李純萬的回答。
「葉顧問,我今天來就想問問你怎麼辦?我感覺那些人來頭不小。」李純萬問道。
葉無天笑:「你才是院長,況且那些人是找你,不是找我。」
對李純萬今天的前來,葉無天多少能猜測到一些,多半來求助的,恐怕此時李純萬的內心也很糾結,一方面不想失去這個職位,另一方面也不想越過自己的底線。
老臉通紅的李純萬的確是猶豫不決,不知該怎麼辦,猶豫好久的他說道:「我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面對傷者,絕不能向任何權力低頭。」
葉無天笑了,李純萬能說出這些話,說明他還是一個合格的院長,有他這些話,也就足夠。
「院長,你不用理會那些人威脅你,我向你保證,沒人可以將你從東城院長之位趕走,退一步說,就算你最終被趕走,那麼,全國所有醫院,包括京城醫院的院長副院長,隨你挑。」
李純萬被狠狠的震住,葉無天敢說這話,他是狂還是囂張?
不管如何,這些話都是李純萬所想聽到,有了葉無天的保證,他底氣也就足了起來。
別人的保證,李純萬不敢隨便相信,可葉無天的保證,他相信。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覆後,李純萬笑著離開,今天的目的已達到。
李純萬離開後沒一會,葉無天也離開辦公室,程可欣來電話,說歐陽幸月已回公司。
臨走之前,葉無天打電話讓陳樂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歐陽仁根,同時這廝還讓徐遠華也派人保護歐陽仁根。
對葉無天的要求,徐遠華答應了,歐陽仁根不是什麼普通人,在東城甚至在國內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不敢大意。
趕回公司時,葉無天直接進入歐陽幸月辦公室,當他進去時,意外見歐陽貢根也在裡面。
難怪剛才在醫院裡沒見到他,原來這麼快跑這來了。
「告訴我,是不是你?」歐陽貢根問,眼中閃爍著怒火。
歐陽幸月只是用眼夾了對方一會:說道:「你要這樣認為,那當是我。」
面對父親的解釋,歐陽幸月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她不想作任何解釋,任何的解釋都是多餘。
別人可以不相信她,但父親也不相信,不相信自己親生女兒。
儘管歐陽幸月對這個所謂的父親已經不是第一次失望,卻還是忍不住傷心,這種面對親人的不信任,滋味不好受。
「幸月,你這是什麼態度?」歐陽貢根怒吼。
歐陽幸月問:「我是什麼態度?你又想我是什麼態度?我的解釋重要嗎?今天你能來,已經說明你不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說什麼又有什麼所謂?說什麼都已經變得不重要,我的解釋也將會是多餘。」
歐陽貢根被嗆得無話可說,站在那裡愣住老半天不知該怎樣開口。
「你是誰?」開口的不是歐陽幸月,而是葉無天,他早已聽不下去。
剛被女兒給嗆到的歐陽貢根這會又被葉無天給嗆到,這小子裝什麼裝?嚴格意義上說,他還是他歐陽貢根的女婿,還敢在老丈人面前耍大牌?混蛋!
「我問你,你是誰?」葉無天再一次問,這次聲音更大,更洪亮。
「我跟我女兒說話,輪不到你插嘴。」
葉無天一笑:「你怕且是忘了,這裡所有地方都屬於我的,包括她,她是我心愛的女人。」葉無天手指著歐陽幸月:「我想問,她是你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