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醫院時,卻見車慧姍俏生生站在那,這讓無天同學一頭霧水,哪有暈倒?該不會是在騙他吧?
「大色狼,你怎麼這麼慢?」李霏霏一把衝過來拉人。
葉無天疑惑道,同時還有幾分生氣,「你不是說姍姐暈倒了嗎?」
「騙你的,姐沒事,有事的是劉琛,他更嚴重了,你快救救他。」李霏霏解釋道。
葉無天一聽頓時來氣,「你怎麼回事?有你這樣騙人的嗎?」
李霏霏一愣,自知理虧的她小聲道:「你……你生氣了?」
「你說呢?」
「我不是故意的,只有這樣說你才能用最快速度趕來。」
葉無天苦笑,不得不承認,李霏霏很會抓住人的弱點,事實就是那樣,如果這丫頭從一開始就說讓他來救劉琛,就算他會來,也不會用這種速度。
剛才在路上,擔心不已的葉無天直接甩給出租車司機一千大洋,讓對方用最快的速度趕來,現在看來,他那一千塊大洋白出了,最氣人的是,他被騙了。
「對不起,請你幫幫忙。」車慧姍也知葉無天生氣,她心中一暖,知葉無天為何而生氣,原來他是這麼緊張她,大家只是鄰居而已。
或許有這麼一個鄰居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姍姐,下不為例。」有車慧姍求情,葉無天心軟下來。
李霏霏性感小嘴嘟得老高,這妮子有些吃味,她求情半天都沒用,大色狼都不甩她,到頭來還頂不上姍姐一句話,這差別怎就那麼大?大到讓人無語。
「保證不會有下次。」車慧姍連忙說道,其實剛才一開始她就不同意霏霏用這種手段去騙葉無天。
「葉……葉醫生,求你幫幫我們。」張冰厚著臉皮走上來。
很想數落張冰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又嚥回去,這個時候數落她也已經沒什麼意義,天下父母心,站在她的角度上,她沒錯。
「情況怎樣?」葉無天問道。
「昏迷不醒。」張冰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劉萬全也上前說道:「葉醫生,要不先進去看看再說,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葉無天揮揮手,「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看看情況再說吧。」
劉萬全連忙在前面帶路,他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這樣,當初打死他也不會接受醫院建議,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治療方案倒是實行了,問題卻沒得到解決,反而更加嚴重,至少以前兒子不會陷入昏迷。
進去重症室後,葉無天拉起劉琛右手,捏住脈站在那品脈。
「呃!」
病床上的劉琛發出一聲,讓葉無天眉頭一緊,昏迷都還會打嗝?
捏完右手,葉無天又將劉琛的左手拉過來,這一捏就是好幾分鐘,現場眾人沒人敢打擾葉無天,已經將所有希望都放在葉無天身上。
「呃!」
劉琛又是一聲。
短短幾分鐘,對劉氏夫婦而言卻像一個世紀那麼長,他們既期待又害怕,害怕從葉無天口中聽到一些他們不想聽到的話。
終於,在眾人的期待下,葉無天終於停下,抬頭對劉萬全夫婦道:「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震得劉萬全夫婦嘴巴張大,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患者現在這情況,隨時都有死亡的危險。」葉無天又是一句。
「蹬蹬蹬!」張冰腳下蹌踉,臉色蒼白她幾乎沒站穩,幸好丈夫站在旁邊一把扶住她。
「那有沒有辦法?」李霏霏心直口快,代表著眾人發問。
葉無天搖頭:「這情況,我也沒把握,患者太弱了,弱得一陣風都頂不住,脈不穩,氣結,心悸嚴重。」說到這,葉無天看著劉萬全:「他這情況,醫院應該開了病危通知給你們了嗎?」
張萬全艱難的點點頭,「葉醫生,真……真的沒辦法了嗎?」
「對啊,黑芝麻加苦參沒用了嗎?」李霏霏也急道。
「患者手術之前行。」
「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不行?」李霏霏不太相信,醫學上的事情她也不懂,這妮子內心裡甚至還認為是葉無天不肯出手。
葉無天想了想道:「這麼說吧,患者手術過後,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變壞,用西醫的角度講,那是因為腸道細菌群更加亂,因為而引發出一系列的迸發症,我上次幫他把脈,他都還沒有心悸,身子雖然虛弱,卻不會脈不穩,也不會氣結,只是單純虛弱加一些腸道方面問題,用黑芝麻與苦參,應該能起到很好的效果,現在不行了。」
李霏霏沉默了,她不會醫術,但能聽明白葉無天的意思,這就是心急亂投醫的後果。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你倒是說,有沒有把握?」李霏霏問道。
葉無天又是搖頭:「把握不大,而且風險很大。」
眾人一陣失望,把握不大?這怎麼可能?葉無天不是很厲害嗎?
「你們決定吧,相信我,我就進行,不相信我,當我什麼都沒說,不過我醜話說前頭,不保證能成功。」葉無天知最終下決定的還是劉萬全夫婦。
張冰猶豫不決:「萬一……萬一失敗會怎樣?」
「醫院為何要跟你們下病危通知書?」
劉萬全夫婦臉色慘白,再笨也能聽明白這話的意思。
「真那麼嚴重?你有沒有嚇人?」李霏霏小聲問。
葉無天哭笑不得,「要不你現在搖醒他試試?不嚴重他能昏迷不醒?」
眾人無話!
好半響,劉萬全鼓起勇氣問:「葉醫生,請問會有幾成把握?」
「三成。」
「這麼少?」張冰大驚,這麼低的保證,她不能接受。
「你們可以自己決定,也可以轉院,隨你們便。」
「怎麼回事?你們來通通圍在這裡幹什麼?」此時,王教授帶著助手出現,一臉不悅的盯著眾人。
葉無天聽聞頓是來火,麻痺的,你這老不死的現在此還要擺起臭架子?半點水平沒有,還敢這樣擺架?
「王叫獸,病人情況怎樣?怎麼昏迷不醒?」葉無天一點也沒有客氣的意思。
對方一怔,或許沒想到葉無天會這樣稱呼他,一時間他是臉紅耳赤,眼神滿帶著憤怒,像是想要將葉無天吞掉。
「醫學上的事情認敢保證?」王教授冷冷回了一句。
「既然不敢保證,你拽個毛?你看你像醫生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哪家大爺呢。」
「你是誰?這裡輪不到你指指點點,出去,給我出去。」
葉無天站著沒動,絲毫未將對方放在眼裡,「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為何接受你們那種噁心的方案後,病人的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還變得更加嚴重?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我剛才說了,醫學上的事情誰也不敢給你們保證,何況當初徵求過你們的意見,你們同意了,同意書上有你們的簽名。」
葉無天冷笑:「這就是你們高明的地方,有你們這種無恥的醫生,簡直是醫學界的恥辱。」
「你……你……」王教授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如果你們不放心,現在就可以轉院,我馬上給你們辦手續。」
「轉院?病人進來之前只是一點小小腸胃問題外加一點打嗝,如今卻被你們弄得昏迷不醒,你一句轉院就想完事?」葉無天上前一點大聲質問。
王教授退後一步,心道這傢伙該不會是流氓吧?這麼惡?
「既然不想轉院,那就乖乖配合我們的治療。」
「什麼時候會醒?」葉無天手指著病床上的劉琛。
「沒人可以給你保證。」
「那有幾成把握能讓他醒來?照直講。」葉無天一聲怒吼,聲音提高好幾個分貝。
王教授又是退後一步,面對眼前這個兇惡的年輕人,王教授有些發怵,自己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對方的一拳,那滋味絕對不好受。
「王老,你實話跟我們說,有幾成把握?」劉萬全問道。
對方思索一會道:「兩到三成。」
「這麼少?那他什麼時候能醒來?」葉無天皺眉,這些沽名釣譽的醫生實在該死,明明就是個簡單的病情,愣是被他們弄得越來越複雜。
「患者打嗝的情況越來越嚴重,我們正在研究與檢查。」
葉無天已經不想再聽下去,轉頭看著劉萬全,「你們決定吧。」
劉萬全夫婦相視一望,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二位,患者的情況很特殊,如果二位實在信不過我們醫院,也可以轉院,h市武警醫院應該更有把握。」不知是因為葉無天還是因為什麼,出乎意料是,王教授語氣軟了下來。
在場的都不是傻子,一聽王教授這話就知他沒辦法了,想想也是,他若有辦法,也不會連那種噁心的治療方案都能想出來,那純粹就是噁心人的方案,不被逼到絕路,又怎會作出那種提議?
最他媽氣人是,既然沒辦法,為什麼不早說?
「那邊有辦法?」張冰彷彿看到希望,從這裡去h市不遠,也就兩個小時的路程。
王教授點點頭,「那邊可以,我們院的設備暫時跟不上,沒法替患者進行更詳細的檢查。」
葉無天已經無語得不知該說什麼好,明明自己沒本事,偏還要賴到設備上,還要自己找台階下。
此時此刻,葉無天真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那好,麻煩王教授替我們聯繫一下,我們馬上轉院。」張冰作出決定。
葉無天苦笑,很無奈的搖搖頭,這回,他真的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