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秋松明白葉無天在玩以退為進,而且玩得十分漂亮,讓人找不到拒絕的借口,人家都同意讓你帶人走,他問幾個問題總不過份吧?
問題是不管是劉秋松還是鄭忠仁,都知絕不能讓葉無天問問題,這小子的手段層不出窮,天知他會搞出什麼?萬一真被他問出一些敏.感的問題,對誰都沒有好處。
「怎麼?連這個也不同意?」葉無天淡淡問道。
鄭忠仁一笑,「還是算了吧,這事交給我們就行,我們可以保證,一定不會讓你的下屬白死,會還他一個公道。」
這也等於向葉無天示好,希望葉無天能藉機而退。
可惜,他們高估了葉無天的肚量,在很多事情上,這廝根本就沒什麼肚量,有仇必報。
「二位,活在這個社會上,就得相互尊重,那樣才活得有意思,你們說是嗎?」葉無天手頭輕輕敲打著桌面,頗有節奏感。
劉秋松二人都從中聽出一絲淡淡的威協!葉無天的潛台詞就是你們不尊重我,那我也用不著尊重你們。
「你知自己在說什麼嗎?」堂堂一個副局長,卻被葉無天一再威協,劉秋松感到面子上過不去。
葉無天問道:「劉局長,你嚇我?」
鄭忠仁見勢不妙,連忙說道:「呵呵,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我只需要幾分鐘,不管能不能問出什麼,人都由你們帶走。」葉無天又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行。」劉秋松這一次拒絕得很直接。
鄭忠仁想勸說幾句,奈何劉秋松是他的頂頭上司,他根本沒有反駁的資格。
「唉!為什麼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好好說話?非要這樣以權壓人?」
「葉天無,給你一句忠告,少惹事,對你有好處。」
「嘿嘿,謝謝劉副局長的忠告,我一定會銘記於心。」
「血櫻不能呆在國內,如果你見到她,將我的話轉告給她。」
葉無天答應:「好,那也麻煩劉副局長你將我的話轉告給楊家,今天這筆賬,我記在心上,很快我就會還一份大禮給他們。」
「葉無天,你這是威協。」劉秋松氣得用力一拍桌子,差點沒被氣暈掉。
「威協嗎?好吧,那就當我這是威協。」葉無天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幾位,不送了。」
很快,劉秋松就帶著人離開,包括那個一直蹲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當得知自己要被國安帶走時,蹲在地上的中年男人非但沒緊張,反而還鬆了口氣,被國安帶走,也好過留在這裡,對葉無天的傳聞,外界已經有很多傳說,這傢伙,根本就是個瘋子,誰惹誰倒霉。
「少爺,就這樣讓他們把人帶走?」站在背後的陳樂急了,好不容易才有一點線索,卻被國安給硬生生插一腳進來,讓到手的線索中斷,陳樂等人不甘心。
葉無天問道:「你有辦法?他們要帶人走,你們能有什麼辦法?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陳樂也知道這點,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人被國安帶走。
歐陽幸月知這傢伙肯定有了後招,不然憑他的性格,怎會如此老神自在?早就急得跳起來。
「消息不是從我這邊走漏的。」歐陽幸月看著葉無天。
「我知道,是我們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你有什麼計劃?」
葉無三揉揉額頭,他十分不喜歡這種生活,不喜歡跟別人勾心鬥角,累。
「暫時沒有。」
歐陽幸月內心一陣失望,這傢伙雖然壞,但卻無所不能,什麼事到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如今卻說自己沒辦法?
「劉副局,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與劉秋松一起離開後,鄭忠仁說出自己的擔心。
劉秋松停下來轉身說道:「你是擔心葉無天對楊家下手?」
「這是一方面,他要鬧起來,這事還真不好解決。」
「哼!我會跟上面說說,如此任由著那小子放任下去,遲早出大事。」
鄭忠仁欲言又止,心想有用嗎?上面不可能打壓葉無天,就算明知葉無天過份,上面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目前為止,除了葉無天外沒任何人掌握了傾城丸的生產工藝。
「歐陽幸月不簡單。」劉秋松喃喃說道,那個女人的背後到底還隱藏著多少力量?
「或許我們都低估這些世家的實力。」
「痛,我肚子痛。」突然,被看押在後面中年男人開始大叫起來,額頭佈滿豆大的冷汗。
「怎麼回事?鬼叫什麼?」劉秋松正憋著滿肚子的怒火,忍不住冷喝一聲。
「痛,肚子好痛,長官,救救我。」
鄭忠仁與劉秋鬆快速相互望了一眼,第一反應就想到葉無天。
「馬上去醫院。」劉秋松一聲令下。
「啊!」中年男人越來越痛,已痛到極限的他突然雙手一揮,「啪!」的一聲,手銬斷裂開來。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原本坐在旁邊的兩名國安成員傻眼,竟然連手銬都能硬生生扯斷,這是什麼力量?需要多大力量才能做到?
恢復自由的中年男人像一頭失控的獅子四處亂撞,甚至用腦袋去撞車門。
「快拉住他。」劉秋松大吼。
反應過來的兩位國安員隊連忙想抓住對方,可奇怪的是兩人用盡力氣都竟然抓不住對方。
「砰砰!」中年男人再次用頭去撞車門,隨著他的腦袋撞向車門,整輛商務車都一陣搖晃。
「痛!啊!好痛!殺了我,快殺了我。」
「打暈他。」鄭忠仁大聲道,說完自己也上去幫忙。
中年男人右手邊的年輕人馬上運掌朝目標的後脖砍去。
一掌下去後,中年男人頓時暈過去,這讓劉秋松他們暗鬆口氣。
商務車仍然快速向著醫院飛奔而去,鄭忠仁很想讓劉秋松調轉車頭去找葉無天,倘若真是葉無天所為,這事恐怕去醫院也沒用。
一分鐘不到,本已暈厥的中年男人又再次醒來,被痛醒的,那種無法忍受的巨痛讓他再次醒來。
人剛醒,頓時又瘋起來,又像剛才那般四處亂撞,根本不知痛。
「砰砰砰!」中年男人又是幾下撞車門,這次不是用腦袋,而是用肩膀。
出人意料的是,車門竟真的被撞開,而中年男人見狀立馬不顧車子正在高速行駛,一個箭步就衝下車。
衝出車外的中年男人摔得不輕,身上多處擦傷,然而他也似乎感覺不到痛,爬起來就跑。
此時此景,讓鄭忠仁他們看得頭皮發麻,雖然無法感受對方到底有多痛,可是見對方公然拿腦袋撞車門,且不顧車速,可想而知他是多麼痛苦。
爬起來的中年男人拚命朝前方奔去,動作極快,完全超出人類的範疇。
司機一下急剎,鄭忠仁他們也第一時間衝出車外去追,一旦被犯人逃掉,他們就真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
所幸,中年男人狂奔一會就慢下來,越來越來慢,直至鄭忠仁幾人制服對方。
折騰幾分鐘後,疑犯終於有驚無險的被再次抓回來,被重新帶回車上後,對方宛若變了個人,臉色蒼白無比,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虛弱,完全看不出剛才那猛虎般的模樣。
「你哪不舒服?」鄭忠仁問道。
對方沒回答,只是呲牙咧嘴的笑了起來,笑得十分詭異。
鄭忠仁剛想罵人,突然,意外又發生了,只見對方的嘴角先是溢出一絲鮮血,然後整張臉就像雪糕遇上太陽一樣融化掉,本是五官分明的人,這才幾秒鐘的時間,臉部就變成紙一樣平了。
這下,鄭忠仁他們傻眼了,看著已經徹底失去生機的中年男人,一個個都臉色鐵青。
「死了。」一個國安成員檢查一番後說道。
「劉副局。」鄭忠仁自己猜對了,這肯定是葉無天的傑作,除了他,沒人有這本事。
「找葉無天。」怒火滿腔的劉秋松這個時候氣得想殺人,挑釁,絕對的挑釁!
鄭忠仁暗歎一聲,假如剛才從一開始就找葉無天,這人或許不會死。
葉無天似乎算準劉秋松二人會回來,「二位,該說的話我已經說了,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
「葉無天,我現在懷疑你跟一宗謀殺案有關,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劉秋松冷著張臉,今天他準備與葉無天撕破臉皮。
「謀殺案?」葉無天大驚:「我靠!姓劉的,你可別亂說話,小心我告你。」
「疑犯死了,這事跟你有關係嗎?」
「剛才那人?怎麼死的?」葉無天冷笑:「人是你們帶走的,也是死在你們手中,我懷疑你們是否想殺人滅口,二位,別忘了你們的身份,你們可不是普通人。」
劉秋松冷哼一聲:「少廢話,走吧,跟你有沒有關係,我們回去調查就知道。」
「你們口口聲聲說懷疑我殺人,請問你們有證據嗎?你總不能光憑你們一句話就證明我是兇手吧?我告訴你們,如果你們拿不出證據,我不會罷休。」頓了頓,葉無天又接著道:「你們有沒有證據我不知道,可我有證據,這個能證明我是清白的。」說著,葉無天拿起桌上一張光碟,「這是今天監控的視頻,它可以證明的。」
看著那張光盤,鄭忠仁與劉秋松瞬間傻眼,這叫什麼?有備無患?葉無天知他們會回來嗎?一早連光盤都準備好?那不就更加說明他心裡有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