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一個猜想浮現在我的腦海裡,難道悶油瓶跑路了?
自從遇到黑瞎子開始,我就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斗裡,似乎有什麼悶油瓶極其忌諱的東西,為了這件東西,他甚至想『滅口』,很顯然,這個忌諱,不單只是這裡關於真正終極的線索,還有某些,是關於他本人的,不想被人所知道的?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或許,他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裡,先去解決自己的問題。|
我不相信悶油瓶會扔下我們,但以他的性格,像這種先把我和胖子困住,解決問題後再來匯合的做法,他倒是很有可能做出來。
我又朝著那個方向叫了幾聲,依舊沒有人回答,最後我將在自己的想法告訴胖子,胖子一聽,愣了,他嘴裡嘶了一聲,分析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小哥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難不成他在這地方有個私生子?」
我道:「私生子到不可能,這裡有沒有女粽子……」一說到女粽子,我頓時覺得頭皮都麻了。
不對,如果悶油瓶真的跑路了,那那個紅衣女粽子為什麼不敢現身?不對!悶油瓶沒有走,他還在附近!
那他為什麼不回答我們?
我否決了之前的猜想,從新問胖子,胖子一臉的糾結,道:「別問我,胖爺最討厭動腦。」說著,他做了個跳躍的動作,望著虛空中的落腳點,道:「要不咱們過去找找。」
我此刻已經冷靜下來,悶油瓶沒有離開附近,但又沒有回答我們,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被什麼東西給牽絆住了,或許是機關。
如果悶油瓶需要我們的幫助,他一定會開口。而他現在不回答我們,顯然是讓我們按兵不動。
但如果那東西很厲害,讓他根本無法發聲怎麼辦?
我一時間我法斷定情形,而胖子所說的直接跳過去,一來太過危險,二來我們這裡也沒誰能像悶油瓶那麼能跳,足足五六米的距離,我們又不是劉翔,怎麼跳過去?
胖子想了想,出餿主意,道:「要不這樣,你給自己物質化一對兒翅膀,先飛過去。|」
「靠。」我直接就罵娘,道:「要翅膀沒問題,問題是到時候怎麼取下來?您能不能靠譜點?」胖子怒了,道:「胖爺怎麼就不靠譜了,你小子少擠兌我……」眼瞅著我和胖子兩人都著急上火,正要吵起來的時候,一根繩子突然從虛空中扔了過來。
那繩子剛好扔到胖子腳下,胖子愣了,看了我一眼,道:「小哥活過來了。」
我下意識的跟著點頭,隨後猛的反應過來,暗罵胖子那張臭嘴,悶油瓶壓根就沒死過。
胖子正要去抓那繩子,我攔了他一下,道:「等等,不得不防。」這地方太過詭異,什麼離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天知道這是不是狸貓換太子的把戲。
我阻止了胖子,朝對面叫了聲:「小哥?」
依舊沒人回答我,但繩子卻真真實實的擺在我們眼前。
胖子奇了,沖對面叫道:「小哥,天真他膽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好歹你也吱個聲兒啊。」他說完,對面依舊沒動靜,我們倆對視一眼,頓時拿不定主意。
胖子想了想,道:「這別是你物質化出來的吧?」
我道:「沒有,我剛剛滿腦子想的都是小哥,要物質化,也是物質一堆小哥出來,怎麼會變成繩子?」
「也是。」胖子說了句,緊接著,他從打撈袋裡掏出最大的那根鑿子,隨後繫在了繩子上,扯動了一下繩子,誰知就這一下,對面突然傳來了一種如同小鬼死得尖叫聲,繩子跐溜溜的被收了過去,再無動靜。
我頭皮頓時就麻了,這可不是悶油瓶的聲音……難道從一開始,對面就站了一隻怪物,悶油瓶跳過去後,直接被吞了?雖然這個想法很不靠譜,但在那樣身體懸念的情況下,即便是悶油瓶,估計也沒辦法做太多反應,如果真如我猜想的那樣,被吞了是很有可能的事。
就在我冷汗直冒時,胖子指了指虛空旁邊的那根方柱,按測算結果那根方柱應該只是投影。
和我們之前做的實驗一樣,由於折射點太多,會導致無法同步,但我們已經等了五分鐘,再慢也該投影過去了吧?如果那裡真有怪物,難道不應該投影在這根方柱上嗎?
但為什麼這根方柱上什麼也沒有?
我用眼神詢問胖子,他壓低聲音,道:「胖爺我打賭,你覺得著了張家人的道,那個柱子,應該是實的,不信咱們試試。」一邊說,胖子一邊掏出了一個水袋,將水袋朝著那根方柱扔給去。
他的準頭雖然沒有悶油瓶那麼厲害,但水袋還是險險的落到了方柱的邊緣。
不錯,水袋落上去了。
說明這根方柱是實體。
我瞬間覺得渾身冰涼,腦海裡只有三個字:中計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讓悶油瓶跳的那個地方,豈不是陷阱。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改變,但張家人不知道利用什麼辦法,竟然設了這樣一步陷阱。我忍不住抬頭卻看頭上的古鏡,它們明明是按規律排列的,怎麼可能會出錯?然而,當我抬頭時,我愣住了。
因為上面的鏡子,居然消失了好幾面。
怎麼回事?
胖子嘶了一聲,再次將悶油瓶的老祖宗問候了一遍,道:「是機關。打從咱們一踏上來,機關就啟動了。」
上面原本放古鏡的位置,露出了幾道圓弧形的凹槽,估計當時古鏡就是卡在那些凹槽裡,而此刻,古鏡消失了,在此過程中,並沒有任何鏡子掉落下來,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古鏡順著那些凹槽收進去了。
或許是因為我們現在所踏的方柱上有某種機關,使得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古鏡就悄然收起,是它影響了我們的判斷。
真是陰毒……我覺得自己腿都軟了。
我不知道悶油瓶跳進錯誤的空間後遇到了什麼,但能讓他一句話也說不了的,絕對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再一聯想剛才那種如同怪獸的尖嘯,我幾乎都想哭了。
胖子罵完張家的祖宗,將手一伸,道:「把子彈都給我。」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道:「你要幹嘛?」
胖子道:「張家祖宗把我們所有人都坑了,這事兒不能怪你,怪他們太陰險,但小哥現在明顯中招了,咱們得想辦法,你聽著,胖爺跳過去,根據剛才的情況,那邊應該有什麼怪獸,多來兩顆子彈,就算是無敵密洛陀,也能送它見閻王。」
我聽著胖子的計劃,只覺得心驚膽戰,道:「你這是去送死還差不多,小哥一跳過去都歇菜了,再說了,那柄青銅刀,可比槍差不了多少。」
胖子也知道自己的方法太不靠譜,但他急,我看著他急,自己反而鎮定下來了,最後我想了想,心裡漸漸有了主意,道:「胖子,你有把握跳過去嗎?」
胖子道:「小看胖爺不是?當初在張家古樓,過六角鈴鐺的時候,胖爺可不止跳六米。」
我忍不住嘶了一聲,道:「那之前你怎麼不說?」
「我為什麼要說?」胖子拍著大肚子,道:「能者多勞,能偷懶的時候就得偷懶,所以我就不跟小哥搶活幹了,這是人生的哲學,怎麼?」
我懶得去罵胖子沒義氣,說道:「既然你有把握跳過去,那好辦,你現在就跳。」
胖子噎了一下,神情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慢吞吞的拿裝備包,戌時,他道:「天真,胖爺可跳了。」我點頭。
他道:「我真跳啦?」
「你大爺的,趕緊跳。」我道。
胖子嗆了一下,又道:「那成,如果胖爺出了什麼意外,你也別自責,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只不過胖爺捨不得你,你說要沒我在身邊,你可怎麼活……」
我曬然,道:「我二十多年都是這麼活的。」
胖子沒再說遺言,比了個起跳的動作,我一看,這哪兒跟哪兒啊,連忙攔住他,道:「沒讓你往小哥那兒跳,往那兒跳。」
「那兒?」胖子指了指放水袋的那根方柱,樂了,道:「那敢情好,只要你不讓胖爺送死,就是跳珠穆朗瑪峰都沒問題啊。」我心說,就你那身材,能不能爬上珠穆朗瑪峰還是個問題,更別提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