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別說騎上去,我們就是想穩穩當當爬在樹上都很困難,這可怎麼辦?
雨水打在身上冰冷而粘膩,老胡此刻也想不出辦法,眉頭皺成一個結。現在的情況,該怎麼才能逃過去?要現在有跟繩子就好了。
繩子?
我突然發現,就在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赫然有一條碧綠的籐條垂著,我心中一喜,趕緊伸手去抓,扯了扯,發現籐條還挺結實,立刻兩腿夾著樹,順著籐條往上爬,有了它助力,我爬的很快,不多時便到了樹冠處,也來不及觀察周圍的環境,立刻舉槍對著樹下的鱷魚掃射。
胖子和老胡的位置比較低,現在由於鱷魚的撞擊,又無法伸手去夠那籐條,因此只能原地不動。我發了狠,舉槍一陣掃射,鱷魚呼嚕一樣的叫聲響徹在雨夜裡,暗紅的血佈滿了大片沼澤。
我幾乎已經殺紅了眼,而這時,餘下的鱷魚終於知道害怕了,快速的潛進了沼澤裡,偶爾露出一對眼睛觀察我們。那些眼睛,森冷而嗜血,彷彿是想吃我們的肉為同伴報仇。
沒有了鱷魚的撞擊,胖子和老胡很快也抓住籐條往上爬,我們三人坐在樹杈上面面相覷,互相捏了把冷汗。老胡拍了拍我的肩膀,心有餘悸,道:「剛才多虧了你。」
我搖搖頭,看著下方潛藏在淤泥中的鱷魚,只要我們一下去,這些東西保準會撲上來講我們撕碎。
胖子擺弄著那籐條,道:「現在也下去,我看,咱們就學小哥在樹上爬得了,胖爺觀察過了,這裡的樹,樹冠基本上都交錯的,哥兒幾個小心些,應該出不了問題。」
自從雅布達一行之後,我對這些籐蔓類的植物沒有一點好感,我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此刻我們在坐在一根大樹杈上,樹冠上寄生了很多籐蔓,籐蔓中央還開著紫色的小花,被一夜風雨摧殘的所剩無幾。
樹與樹之間的空隙並不大,枝丫基本上都探入了對方的領域,而且樹幹粗壯,完全可以承受我們三個人的重量。我略一思考,便道:「現在離沼澤對面也不遠,放棄太可惜了,咱們既然也下不去,乾脆往前走。」
老胡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點點頭,道:「吳邪說得對,我覺得那小哥一定看到了什麼東西,他雖然厲害,但咱們既然是一個組織的,就不能放他一個人涉險。」
老胡只見過悶油瓶砍熊,沒有見識過悶油瓶讓粽子下跪的手段,現在看起來,似乎比我還擔心悶油瓶的安危。我們既然目標統一,便不再多言,緊了緊裝備包,開始在雨夜裡爬行。
此刻雨已經下了很多,但樹幹依舊容易打滑,我們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在那些相互穿插的樹幹間爬行,鱷魚還是沒有放棄,一直在沼澤中跟著我們前進,時而就能看到裸露出的脊背。
老胡警覺性高,在前面打頭陣,有些比較礙事的短枝都被他麻利的用匕首解決掉,方便我和胖子。
我以前總聽胖子說,他倒了十多年鬥,一直懷疑他剛開始下斗的時候,是怎麼生存下來的,現在我算明白了,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倒斗就怕找錯搭檔。
胖子當年還好是跟著老胡,要不然,指不定已經在哪個斗裡給墓主殉葬了。
我們一路沒說話,專心致志的在樹幹間前行,戌時,老胡衝我招了招手,道:「手電筒。」我為了方便爬樹,手電筒是插在後脖頸上的,老胡轉頭看了看,直接伸手拔出來,接著照像外面,眉頭就皺了起來。
我順著手電光開始,由於有輕微近視,再加上雨水,視線很模糊,但遠處隱隱可以看到,沼澤已經到了盡頭,但奇怪的是,盡頭處依舊沒有樹,甚至連落葉都很少,似乎是一片黑色的土地。
我們所處的這顆樹,離岸邊的黑土大約有六七米遠,中間的位置依舊是沼澤。
如果我沒猜錯,悶油瓶當時就是在那片岸上回應我們的信號,但此刻,除了雨聲,四野一片寂靜,難道悶油瓶又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算了算,除了被鱷魚圍困的那段時間,我們一路都很迅速,離當時互通訊號,並沒有間隔太久,這段不長的時間裡,悶油瓶能去哪裡?
「怎麼過去?」胖子看著對面的情況,比劃了一下之間的距離,我們又不是跳遠冠軍,怎麼可能一下子跳出六七米,即便是專業運動員,這個距離也夠嗆。
老胡四下裡望了望,眉間皺起一個川字,接著,他抓起了樹上的籐條,掂量幾下後,道:「蕩過去。」我看了看沼澤裡的鱷魚,覺得這方法夠嗆,現實不是美國冒險劇,並不是人人都有勇氣從鱷魚頭上蕩過去。
況且,鱷魚在瞬間的爆發力很強,能直起身體,躍出水面兩三米,這萬一失手……
胖子拍了拍自己一身肥膘,有些為難,道:「這很冒險啊。」
老胡沒吭聲,取下自己的裝備包,繫在籐條的末端,接著放下去,雙手開始搖晃籐條。
籐條慢慢蕩起來,越蕩越高,越蕩越快,當蕩向岸邊的方向時,老胡猛的將籐蔓割斷,那裝備包帶著一條籐蔓,穩穩的落在了岸上。
胖子一見實驗成功,立刻振奮起來,道:「讓胖爺打頭陣,天真,你第二個,到時候胖爺在岸上接你。」我罵道:「誰讓你接,娘的,我先來。」被胖子的話一激,我立刻找了條籐蔓,試了試牢固度,便在手上挽了兩圈,深深呼吸兩下,就跟跳崖似的往下一跳,籐蔓被大力一晃,立刻蕩了起來。
最初的失重心悸過後,我便鎮定下來,配合籐條的弧度施力,漸漸的越蕩越快,當籐條蕩到離地不過三米左右,我猛地放開手,整個人摔了過去。
落地後直接就打了個滾,將下墜的力道緩衝過去,接著,我盯著樹上的那團光暈,衝他們招手,示意胖子和老胡繼續。
就這時,我卻發現,他們倆都沒有過來的打算,由於視線比較模糊,我看不清兩人的表情,但胖子似乎在衝我招手,***,難道以為是空中表演,關鍵時候還有跟觀眾揮手示意?
我不管他能不能看到,瞪了胖子一眼,吼道:「看什麼看,還不過來,放心,有小爺接著,摔不爛你那一身肥肉。」胖子揮手的動作一頓,緊接著,突然衝著我抬起了槍,我心中一驚,這可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胖子不可能對我動槍,也沒理由對我動槍,難道是……
我頭皮一麻,立刻看向身後,一個無頭的黑影就站在光線的盡頭,似乎正向我走過來。
緊接著,槍聲響了。
「砰!」
似乎是打到了什麼東西,那個無頭的黑影,頓時消失了,我耳裡聽到轟的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倒下了。
緊接著,胖子和老胡一人扯了條籐蔓,同時蕩了過來。
老胡落地後就地一個打滾,立刻半蹲在地上,舉槍對著先前黑影出現的方向,過了半晌都沒有動靜,老胡便背上裝備包,我們三人對視一眼,同時舉著槍,如同電視劇裡去抓劫匪的警察,緊挨在一起,舉槍快步往前。
這時,手電光的盡頭,出了了一個奇怪的東西,確切的說,那是一個木製的人俑,沒有頭,像一具人形棺材,正前方,接近脖子的位置,破了一個洞,露出快要腐爛的木料。
我們三人對視一眼,難道剛才那個無頭人影,就是這個東西?
胖子一皺眉,道:「不對,我打包票,剛才那東西是突然冒出來的,我要是騙你,我那王字就倒過來寫。」胖子不說還好,一說我反而不信了,只不過,這種人形的,如同棺材一樣的東西,我還真沒見過。
「這是什麼玩意?」老胡見多識廣,我問他。
老胡神色有些奇怪,他快速朝四周看了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些離開。」
胖子打著手電筒四下一晃,突然嘶了一聲,道:「看那兒,有腳印,肯定是小哥的!。」我順著燈光所打的方向看去,黑色的泥土地上,果然有一排腳印,腳印很淺,可以看出走路的人腳步很輕,體型應該也不重。
我看老胡似乎有些忌諱,便點點頭,道:「走。」我們順著那串腳印走下去,越走越心驚,因為我赫然發現,這裡是一片亂葬崗,一棵樹都沒有長,甚至連草都沒有。
在有些鄉下農村有一種說法,墳上如果不長草,裡面的死人肯定有問題。
但這裡,是整片亂葬崗都沒有長草。
走幾步,就能看見或大或小的土堆,有些是大坑,裡面露出泛黃的骨頭,也不知是身體的哪個部位,最後,那串腳印又突然消失了。
胖子四下看了看,大驚道:「這周圍又沒有樹,小哥怎麼又消失了?」
我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腳印是在一個小土堆前消失的,難道悶油瓶飛上天了?
這顯然不太可能,我道:「咱們在附近找找。」
很快,在那個小土堆的對面,我們發現了一個洞口,那個洞口有些奇怪,大約能容一個人進去,但這個洞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剛想伸手去摸,老胡神色一變,道:「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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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作者零距離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