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枯坐多年,還無法領悟讓神魂不朽的真正辦法,更遑論修成破碎境了。」
劍二微微一笑,說道:「這次老夫去星空深處修煉,去一些秘境闖蕩一番,或許對我會有幫助。」
一群人露出關心之色。
這個老人,為了宗派鞠躬盡瘁,雖然已經走入暮年,依然還沒有消沉,他想活著並不是貪戀塵世,而是想多護佑金劍洞天幾年。
有這麼一位老牌聖王存世,哪怕是荒古世家也會有一絲忌憚。
若是一位聖王發怒,要不顧一切攻擊,在短時間內會讓荒古世家都要歷經大難。
劍二看到一群人關切之色,乾枯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容,道:「放心吧,我縱橫星空萬餘載,不會那麼輕易隕落的。」
最終,劍二離去,由高月坐鎮金劍洞天。
眾人揮手送別,落日的餘暉下,老者蹣跚著腳步,衝著他們擺擺手,瀟灑的離去。
這個驚艷了時光的老人,逐漸的離他們遠去。
諸人心中明白,此番離別,他們這一輩子未必能再見到老祖了。
「老祖,平安!」
趙玄煌口中,發出一聲輕歎。
「平安啊,老祖!」
連同林易在內,他們的心都空蕩蕩的,望著那如血似的殘陽,只盼劍二老祖能突破桎梏,平安歸來!
……
半個時辰之後。
在南域的東北方向,距離金劍洞天億萬里之外,有一片雄奇的山脈,一座接著一座,氣勢磅礡,一道道仙霧瀰漫,隱約可見一座座大陣運行。
方圓萬里之內一片祥和,飛瀑流泉,是一處絕佳的修煉之地。
這裡是明月教極其重要的分舵之一,有兩位聖者坐鎮,實力可以比肩一般的大派。
虛空中,一個乾瘦的老者出現。
他俯視下去,看著這片如世外桃源一般的仙境,臉色漠然中帶著一絲森然的殺氣。
刷!
右手上,出現一口淡綠色的木劍。
而後,輕輕的往下一揮!
轟!
一道萬餘里長的劍氣從天外而來,帶著無可匹敵的龐大力量,那森然的殺氣將虛空直接撕裂出一道可怕的裂痕。
「啊!什麼人膽敢攻擊明月教!」
可怕的殺氣捲動九重天,一座座山脈粉碎,大地都在顫抖,劍氣縱橫下,一切都不復存在。
刷……
兩道人影騰空,但接著齊齊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叫聲,被劍氣的餘光掃中,登時形神俱滅。
轟隆隆……
大爆炸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方圓萬里一切都不復存在了,變成一片廢墟。
地面上,出現一個大坑,方圓數千里,深有數千丈!
明月教這個分舵,全滅!
而後不到半天時間,明月教連續被滅了五個分舵,一共死傷一萬餘名弟子,六位聖者!
此戰,南域大驚!
一場巨大的風暴席捲整個南域,世人都知,金劍洞天那個恐怖的老怪物出手了。
多年不曾露出鋒芒的劍二,一旦出手還是那麼的凌厲,絲毫不擔心這番動作會不會引起兩大派之間的戰鬥。
不過許多人也隱約猜得出,估計明月教會暫時嚥下這口氣。
這件事的起因,還不是因為明月教的貪心,企圖霸佔金劍洞天,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千尋神機不但受了重傷,而且還有五大分舵被滅,損失了大量精銳弟子,甚至還有幾位聖者。
「砰!」
一處隱秘的小世界內,有一位面容槁枯的老者將眼前的虛空拍得粉碎,大吼道:「劍二欺人太甚!」
「老祖,您要開戰嗎?」另有數名中年人站在遠處,全都是明月教的高層,各個都有半步聖王境界。
「開戰,怎麼開戰?」
那老者大怒,哼道:「神機師弟太自信了,我早就說過金劍洞天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他非要不聽,現在自己也受了重傷,沒有一百年是無法康復了。」
「那……!」
其中一人變色,擔憂道:「我們與金劍洞天已經徹底撕破面皮,他們會不會大舉進攻?」
「啪!」
老者大怒,隔著虛空便一巴掌扇飛此人,大罵道:「你他媽豬腦子啊?劍二若真想開戰,他會去攻擊我們的分舵?」
「師伯的意思是劍二隻是為了出一口惡氣,並不是全面開戰?」
老者面色陰沉地一點頭,哼道:「他不敢大戰的,除非門派內有破碎境強者,否則我們這些大派都不會輕易大戰。」
「一場大戰下來,讓其他人漁翁得利?沒有人會那麼蠢,劍二此舉也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難道我們就忍了這口氣?」
「忍?」
老者冷笑,週遭虛空扭曲,他身邊的空間無聲的粉碎,化作一道道可怕的氣流,雙眸陡然射出兩道寒芒。
「我師即將回歸,待我師回歸之時,將橫掃金劍洞天,哪怕是荒古世家也不敢阻攔。」
一群人凜然,都低著頭不敢亂說什麼。
至於老者口中的那位存在,在明月教諸人心中簡直是神人一般,是屬於禁忌般的強者。
傳言還未隕落,最近就要回歸始源星。
一群人心中冷笑,待那位老祖回歸,就算是劍二和高月聯手,也難逃宗派覆滅的命運。
……
金劍洞天,又恢復了平靜。
一片片山脈仙霧蒸騰,仙鶴在空中馳騁,遠處飛瀑流泉,讓人彷彿置身於仙境之中。
大變動之後,宗派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了許多。
岳華峰被撤掉,併入掌教一脈,高月甚至親自出手,打開了黃沾的藏寶庫,幾位峰主平分了這份寶藏。
至於超星峰、無印山一脈,全都低調行事,甚至莫墨主動請纓出去歷練,不願再待在這裡。
唯有雨蝶還是依然的光彩奪目,在諸多弟子心目中還是如女神一般高不可攀,似乎完全沒有被波及到。
但一些核心二代弟子卻隱隱知情,雨蝶防身的一件二品聖兵被收回,同時宗門內幾種強大的神通也禁止她修煉。
三日後,雨蝶悄然離開金劍洞天。
……
又過了幾天,一切恢復了平靜,除了高層之外無人知道劍二已經遠行,以為宗派有兩尊聖王坐鎮。
一些在外走動的弟子,也挺起了腰桿,即使面對金烏教也很強硬,絲毫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