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今天是專門去祭祖的,不過他沒有去自家的墳塋地,也沒有去什麼祠堂,因為他爹還活著,他爹是一名孤兒,從小沒了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所以向南想給他爺爺奶奶上墳都找不到地方,故此,他的車駛向了郊區,這個地方他上次來過一次,不過那一次他處於半昏半迷狀態,雖然後來被那個無名老祖給治好了病,但當時太過畏懼,也沒敢多說什麼,便和向東一起離開了。i^
這一次,向南代表著向家家主,再次來到紫金觀所在的郊區外的那個小山下,他吩咐所有人都在這裡等著,自己孤身一人則是走進堆滿積雪的小山之中,在這條路上,依稀可以看到上次向東抱著他的身體來求醫時走過的腳印,向南的拳頭緊握了一番,眼淚差點沒止不住的掉下來。
向東的死一直是向南心中的一段痛苦的回憶,向家五個兄弟之間,他們兩個的感情是最好的,但是向南怎麼也沒想到,那天向東會被麻士仁一掌拍死,這叫他現在想想仍舊感覺難以置信,尤其是後來突然出現來那個神秘人,查找了這麼長的時間,仍舊沒有任何的下落,向南心中一直不甘心,他認為這個人也是兇手之一,若是不把他抓到碎屍萬段,他大哥向東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誰會有那麼大的能力,就連麻士仁那樣的武者高手都躲不過向家的監控系統,可是那個人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這說明一定是比麻士仁更強大的武者,可是向家結怨的武者並不多,而且有這麼高能力的武者至少也得是後天境界的人,這麼一想,向南已經隱隱猜到這個人就是王虎。i^
想到王虎最近一直不在京都,而且他的蹤跡就連他這個部長級別的人物都無法在中央系統中查到,可見這個王虎的背景很複雜。
「不管王虎是不是那個兇手,他都要死!」向南心中憤恨的想著,邁著沉重的步子,表情凝重的來到這個小山深處的那間破道觀門前。
風刮過,捲起一堆白色的雪花,在空中輕飄飄的飛舞,尋著兩個月前曾來過一次的蹤跡,向南跪在了當初向東所跪的地上,匍匐著身體,表情無比謙卑且又恭敬的朝著道觀的門前扣頭,「向家第三任家主向南,前來拜訪老祖,還請老祖一現真身!」
向家的守護神,向南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這幾十年的時間中,他一直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甚至不知道向家守護神所在的位置,直至兩個月前他身上中了蠱毒之後,方才有幸來過這裡一次,沒想到人生第二次來卻是如此的大起大落,第一次他是一個瀕臨要死的人,而第二次,他則是跺跺腳,整個京都都要抖上三抖的大人物。
道觀一如既往的破舊,寒風刮過向南黑色呢子大衣,將他的衣領刮的有些嗖嗖作響,耳朵也變的通紅,一月份的天氣,仍舊是寒冷無比。
「蕩」大風刮在了道觀前,將那紅漆的門板刮的蕩蕩的響,而向南不知道跪了多少時間,他一直也不敢抬頭去看什麼,只感覺正前方那破舊的道觀之中,有一雙眼睛正緊緊的盯著他,可是他知道,那裡並沒有任何人,但是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心裡的壓力很重,就跟大白天見鬼了一樣。
「向南拜訪老祖,還請老祖現身一見!」向南感覺身子有些僵硬,而且額頭上不由自主的冒著虛汗,在這寒冷的天氣中,這種冒虛汗的現象一般人都不會出現,除非是心裡極度緊張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大約過了兩分鐘的時間,風仍舊刮著,而向南仍舊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動靜,在這四處幽靜的地方,他不禁感覺到莫名的詭異,即便是讓心理素質一向很不錯的他,都有點頭皮發麻,忍不住想掉頭回去。
「請」向南再次抬頭,準備再大聲喊一遍的時候,突然神情一下子愣住了,他驚愕的發現,就在他身前三米處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人,一身灰色的道袍,手中拿著一個拂塵,只是那臉部為何瞅著有些模糊呢?向南不敢長時間盯著這個人看,所以看了一眼,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連忙低下頭,匍匐在地上,恭謹的道:「向南拜見老祖!」心中則是暗自奇怪,怎麼感覺這個老祖的臉前有一層濃霧擋著似的,完全看不清長的樣子。
「第三任向家家主?」灰色道袍老者的聲音響起,十分飄渺虛無,就像是從九天空中傳落下來一般。
「是!」向南小心的應道。
「緣生緣滅,當年一個小人物已經家傳三代了!」老者淡淡的道:「起來吧!」
「是!」向南發覺在這個老者面前十分的緊張,心裡壓力很大,這讓他心中很詫異,就算在國家元首面前,他都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嚴重的心裡緊張。
「你來找我何事?」老者開口之間,語言簡練,說的乃是半文言白話文,彷彿百年前大清朝生活的古代人一般。
向南想起小時候關於這位老者的種種傳說,他兜著心中的敬仰和驚訝,臉上露出十分悲憤的表情,將向東已經去世兩個月的消息告訴了老者,並且解釋了一下這兩個月裡外裡忙活處理後事,如今才來,希望老者不要生氣之類的話。
灰衣道袍老者聽完之後,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落寞道:「向東命裡帶著這一劫,卻也怨不得旁人,只是他身上曾有我一道保命符,想要傷他容易,但若殺死他,這絕非等閒之輩可以辦到,這個麻士仁可是後天大圓滿境界的武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