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過,很可能,這個玉墜子與阿羅有關聯,等本宮看過之後,自會告訴夏貴人是何關聯。」
夏晴思索半晌,終是解下了鏈子,將之遞給瑕月,後者只看了一眼便交給阿羅,道:「你再仔細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你記憶中的那一塊?」
阿羅激動地點頭道:「是,就是這塊,沒有錯,主子,沒有錯啊!」
瑕月微一點頭,再次對夏晴道:「夏貴人,能否告之你母親姓氏與年紀。」
「臣妾母親姓馮,今年五十有三。」夏晴話音剛落,阿羅便顫聲道:「姓馮……五十三……都對,主子,都對啊,奴婢的母親也是姓馮,今年恰好也是五十三,是她,一定就是她。」
「本宮知道了,你先冷靜一些。」在安撫了阿羅後,瑕月看向一臉疑惑的夏晴道:「恕本宮冒昧問一句,你母親今年五十三,你卻只有二十三,換而言之,你母親三十歲時方才生了你,為何會這麼晚?」見夏晴擰眉不語,她道:「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待你說了之後,本宮就將一切告之與你。」
夏晴勉為其難地點點頭,道:「其實臣妾母親是父親的續絃,父親曾取過一位妻子,可惜多年未曾生養,之後更是病重而亡;之後父親看到抵死不願被賣入青樓的母親,就出錢將她救了回來,原本是要放其自由的,但母親說尋不著她的孩子,也不知該去何處,所以就留在了父親身邊,之後更是結為連理。」
阿羅顫聲道:「你說……你母親在嫁給你父親之前,曾生有一個孩子,是女孩對不對?」
夏晴奇怪地看著阿羅,「不錯,你如何知曉?」
「因為……」淚水自阿羅眼中落下,聲音比之剛才顫抖得更加利害,「因為……我就是那個孩子!」
夏晴猛然起身,不敢置信地盯著夏晴,「你……你說什麼?你……是我母親失散多年的女兒?」
瑕月開口道:「不錯,你母親一直未曾找到的孩子,就是阿羅,她認得你戴在頸上的這個玉墜子,當年就是戴在她母親身上;而她母親,恰恰也是姓馮,今年也是五十三歲,在她六歲逃難來京城之時失散,她被賣到本宮府中為婢,她母親則被賣入青樓。」
夏晴怔怔道:「這……這怎麼可能,我與阿羅怎麼會是……這不對,這不可能!」
「除非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否則阿羅就是你同母異父的姐姐。」瑕月的話語猶如一把箭一樣,狠狠扎入夏晴耳中,令夏晴覺得無比荒唐。就在不久之前,她還恨死了阿羅破壞她昨夜的事,一轉眼,她與阿羅就成了姐妹,這……這怎麼可能!
但回想起阿羅昨夜看到玉墜子的反應,又不似撒謊,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阿羅就是母親心心唸唸的那個孩子?
未等夏晴回過神來,瑕月已是再次道:「夏貴人,你母親如今身在何處?」
夏晴機械地道:「娘娘忘了嗎,他們已經死了,被魏靜萱與愉妃給殺死了!」
其實剛才出口之時,瑕月已是想到了這件事,想要收回已是來不及,輕歎道:「是本宮給忘了。」
夏晴沒有理會她,盯著阿羅,一字一句道:「若你真是我姐姐,那麼魏靜萱與愉妃就是你的殺母仇人,你應該為母親報仇,可是你做了什麼,你昨夜親手放過了魏靜萱,令她依舊好端端的做她的常在。」
「我……」阿羅神色痛苦,不知該如何言語,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母親,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母親……母親……
夏晴站起身來,盯著阿羅道:「你若還記得誰是你母親,就立刻與我一起去殺了愉妃與魏靜萱,為母親報仇!」
不等阿羅開口,瑕月已是道:「殺了他們二人,然後你們兩個也跟著陪葬是嗎?」
夏晴激動地道:「只要能夠報仇,就算死又有何妨?!」說罷,她再次將目光轉向阿羅,咬牙道:「還是說你貪生怕死,不肯動手?」
瑕月冷然道:「你不必勸她,因為本宮絕對不會讓阿羅這麼做。」
「為什麼?殺了她們,得益最大的就是你,如今眾阿哥之中,五阿哥最是出類拔萃,雖然皇上沒有立他為太子,但長遠來看,他是最有可能的那一個;只有愉妃死了,五阿哥才會失去承繼皇位的資格,大阿哥也才有機會被立為太子。」
「本宮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大阿哥繼承江山,雖然大阿哥生性至孝,也肯吃苦,但能力所限,並不能承擔大清江山這個重任,相信皇上也是這樣想的。」停頓片刻,她再次道:「從本宮六歲之時起,阿羅就一直陪著本宮,從來沒有離開過,在本宮心裡,她就如親人一般,所以本宮是絕對不會讓阿羅去犯險,甚至負上殺身之禍。」
「你這是婦人之仁。」夏晴恨聲道:「繼續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你被會她們害死。」
瑕月態度堅決地道:「不管你怎麼說,本宮都不會同意。」
「既是這樣,臣妾無話可說。」如此說著,夏晴從阿羅手中一把奪回玉墜子,轉身就走,然在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回過身恨聲道:「母親在天有靈,絕不會認你這個女兒,不會!」
待夏晴走後,瑕月走到黯然不語的阿羅身邊,輕拍著她的肩膀道:「別將夏晴的話放在心中,你母親怎麼會不認你,是她想報仇想得發了瘋。」
阿羅默默垂淚道:「其實奴婢也想與她一樣,不顧一切為母親去報仇,若不是魏靜萱她們,奴婢如今就能與母親團聚了;但主子待奴婢如親姐妹,奴婢又怎能害了主子。」
「本宮明白。」瑕月撫去她臉頰
上的淚水,道:「你忘了前幾日永璜說的話嗎?和親王正在尋找劉二娘的女兒,只要找到她,愉妃的死期就到了,至於魏靜萱,沒有了愉妃護持,她又能活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