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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百六十四章 痛失希望 文 / 解語

    在他說完後,床榻間傳來嗚咽斷續的哭聲,正是魏靜萱,她閉著雙目,淚水不斷從眼角滴落,劃過蒼白臉龐,看起來是那樣的痛苦與無助。

    瑕月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卻沒有絲毫同情之意,因為她清楚,魏靜萱的痛苦不是因為失去孩子,而是因為她沒有了爭取位份的資本;這個孩子的消亡,等於徹底斷送了她的將來。

    當一個女人連自己的親骨肉也當作籌碼拿來算計的時候,她還有什麼地方值得他人同情?!

    不久,周明華開好了方子,將之教給翠竹道:「依著這個方子去抓藥,連續服上十日就沒事了。」

    「多謝周太醫。」翠竹送了周明華出去後,就急急去了御藥房抓藥,在她走後,瑕月走到床榻前,冷聲道:「本宮早就與你說過,你保不住這塊肉。」

    魏靜萱睜開眼來,哆嗦地道:「你……你好……好狠毒……」

    「狠毒?」瑕月怔忡片刻,忽地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淚出來了方才停下,抬手拭去眼角的淚,嗤笑道:「論狠毒,本宮怎麼及得上魏姑娘你,為了爬上龍床,為了擺脫奴役的身份,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長樂、永琮、瑾秋、朱用甚至是皇后,他們皆是死在你的手上;與你相比,本宮實在是小巫見大巫。」頓一頓,她冷笑道:「區區一個宮女,能夠在後宮中攪起這麼大的風浪,實在令本宮佩服之至!」

    「皇后?」魏靜萱瞳孔微縮,抬手指著瑕月顫聲道:「你……你胡說什麼,皇后……是……是自盡而亡,怎麼是我殺的!」

    「是與不是,你心中有數,魏靜萱,這一條條殺孽,本宮都給你記著,來日,必要你百倍償還!」

    「你……」魏靜萱喘了口氣,艱難地道:「你害我孩子之恨,我……我也絕不會忘記!」

    對於她的恨意,瑕月只是微微一笑,轉身走到齊寬打開的門前,任由驕陽照射在身上,於滿耳的蟬聲中徐徐道:「皇后還活著的時候,本宮曾不止一次的想,究竟是本宮對不起她,還是她對不起本宮,因為她對本宮始終有些恩惠。一直到他死,本宮與她之間的恩怨都不曾算清;與你這一筆,本宮卻是算得很清,因為你對本宮只有仇,沒有恩,所以本宮對你,自然也無需留什麼情。」

    魏靜萱大口大口喘著氣,忍痛道:「不論……你說的多好聽,多冠冕堂皇,都……都不能掩飾你害人的……事實,你……你一定會有報應的!」

    瑕月回頭看了她一眼,滿臉諷刺地道:「從你嘴裡說出這句話,本宮真是覺得既吃驚又……噁心!」

    說完這句話,她收回目光走了出去,於灑落一地的秋陽之中走了出去,任身後的魏靜萱如何言語都不曾再回頭,因為……她已無話與其說。

    在瑕月走後,魏靜萱痛苦地捂著腹部,那裡還在不停地傳來痛楚,但與之相比,她更在意以後……沒有了這個孩子,她要怎麼辦,難道真要以宮女的身份終老死生嗎?

    不可以,怎麼可能,她為了走到今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甚至還跑去青樓跟那些妓女習藝,怎可以就此放棄;以前那麼多的死關她都一路闖過來了,今日怎會被困於這麼一道小小的關卡之中。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魏靜萱緊張地思索著,但任憑她怎麼想,都想不出法子來,氣得她掄起軟枕一個接一個地狠狠砸在地上,隨後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籌謀這麼久,卻被瑕月一時毀去希望,又始終想不出法子來,她怎能不恨!

    翠竹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她有些同情地看了魏靜萱一眼,隨即將軟枕撿起,小心翼翼地擱在床上,輕聲道:「姑娘別太難過了,您還年輕,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懷上了呢。」

    「懷上?」魏靜萱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龐,冷冷盯著翠竹道:「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才懷上這個孩子嗎?想要再懷,談何容易,說不定一輩子都沒這個機會了。」說罷,她臉色猙獰地盯著翠竹道:「你剛才為什麼要走,你若是不走,我就不會有事,為什麼要走?!」

    翠竹被她這個樣子嚇得一大跳,不知所措地道:「奴婢……奴婢不知道會這樣子,是……是皇貴妃讓奴婢去拿燕窩的,不關奴婢的事。」

    魏靜萱何嘗不知與翠竹無關,她不過是拿翠竹洩憤罷了,瑕月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除去自己腹中的孩子,她一定會千方百計支開翠竹,好有下手的機會。

    翠竹等了一會兒不見她說話,小聲道:「姑娘若是沒別的吩咐,奴婢下去煎藥了。」

    在翠竹快要走到門口時,魏靜萱忽地喚住她道:「翠竹,我之前摔倒的時候,你都瞧見什麼了?」

    翠竹茫然地道:「奴婢聽到姑娘的聲音趕過來才發現姑娘倒地,其他的就未曾瞧見了。」

    魏靜萱不知想到了什麼,思索半晌,道:「你去一趟鹹福宮,請愉妃娘娘身邊的冬梅過來一趟,我有事要與她說。」

    翠竹應了一聲,又有些為難地抬起手上的藥包道:「可是這藥……」

    「藥晚些再煎就是了,礙不了什麼事。」在魏靜萱的催促下,翠竹只得擱下藥包去了鹹福宮。

    未過多久,冬梅隨翠竹過來,在得知魏靜萱被瑕月算計失去腹中孩子之後,大吃一驚,思索半晌,道:「你請我來,是想讓我與主子說,助你一起指證皇貴妃嗎?」不等魏靜萱言語,她再次道:「恕我說句實話,就算有主子幫你,也未必可以指證得了皇貴妃,她在皇上跟前如何得臉,你是知道的,否則今日她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行此惡毒之事。」還有一句話,冬梅沒有說出口,這種事情,一個不好,很可能會惹禍

    上身,魏靜萱自己一個人倒也罷了,若是愉妃因此被連累,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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