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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百四十九章 煩燥 文 / 解語

    魏靜萱低頭應著,小聲道:「昨夜,皇上喝醒了酒,在愉妃娘娘離去後,一直喚著皇后娘娘的名字,奴婢見您滿頭都是汗,便想為您拭汗,哪知您突然間就抓著奴婢的手,將奴婢誤認為皇后娘娘,再之後……您……您……」她面色緋紅,未曾說下去,然弘歷焉有不知之理,他誤將魏靜萱錯認為明玉,以致發生了後面的事。

    寵幸一個宮女並不是什麼大事,歷朝歷代皆有這樣的事,但他並曾想過寵幸魏靜萱,哪怕明玉當初舉薦,最終也被他拒絕;想不到最終他卻……

    弘歷越想越煩燥,看到魏靜萱尚跪在地上,不耐煩地揮手道:「滾,立刻滾下去,朕不想看到你!」

    魏靜萱以為,經此一事,弘歷會接受她,誰知竟然是這樣的反應,難不成……到了這個時候,弘歷還是不願要她嗎?

    這個念頭令她變得極為惶恐,急急思索著說辭,「皇上,千錯萬錯皆是奴婢的錯,您千萬不要因為奴婢而傷神,奴婢……」

    弘歷厲聲道:「朕叫你滾下去,沒聽到嗎?滾!」

    魏靜萱不敢再說話,咬著唇退了下去,在其走後,弘歷在殿中來回走了數趟方才勉強平靜下來,回到御椅中坐下,批閱著堆在案上的折子,但總是批不了一會兒,便又想起昨夜的事,心緒始終無法寧靜;如此勉為其難地批了一半後,他將硃筆一扔,往外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去何處,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未化的雪掛在枝梢上或是覆蓋假山異石之上,映著深紅色的宮牆,格外晶瑩。

    一路走來,弘歷的心情終於舒坦了一些,見已是到了延禧宮附近,乾脆便去了延禧宮,還未進去,便聽到清脆的笑聲,待到了院中,只見永璜與永璋正在玩雪,互相扔來擲去,極是熱鬧,永瑢也在,搖搖晃晃地也撿了雪去扔,不過他太小,還不知道如何使力,所以這雪,不是扔在腳前就是扔到身後,但他還是很高興,咧著長齊了牙的小嘴開心的笑著。

    站在簷下的瑕月最先看到弘歷,扶著阿羅的手走上前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聖安。」

    「皇貴妃免禮。」弘歷扶起她,帶著些許驚訝道:「永璋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臣妾擔心三阿哥與六阿哥待在阿哥所會不適應,所以常叫他們來這裡,正好永璜今日也來了,便由著他們兄弟玩雪,還望皇上莫怪。」

    弘歷搖頭道:「你如此關心他們兄弟,朕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責。」

    瑕月微微一笑,隨即有些驚訝地道:「咦,皇上身上怎麼這麼重的酒味?」

    她的話令弘歷再次思及昨夜之事,臉色微微一變,道:「昨夜愉妃送了梅子酒來,朕一時高興就多喝了一些,倒是讓你聞到了。」

    瑕月留意到那抹細微的神色變化,關切地道:「皇上可是有何事心煩,若有的話,不妨與臣妾說說,看臣妾能否為您分憂。」

    弘歷不欲將昨夜之事說出來,搖頭道:「朕很好,你不必為朕擔憂。」

    這個時候,永璜他們也注意到弘歷的到來,紛紛上前行禮,瑕月見狀,只得嚥下嘴邊的話,但她清楚,弘歷必有事瞞著自己。

    冬季的白天特別短暫,不多時便已經幕色重重,此時,永璜他們皆已經回去了,只剩下弘歷與瑕月兩人,待得用過晚膳後,瑕月命人取來風燈交給四喜,隨後對弘歷道:「路上的雪雖然都被掃淨了,但皇上回去之時,還是得小心一些。」

    弘歷似笑非笑地道:「怎麼了,這麼迫不及待趕朕走,皇貴妃就這麼不願看到朕嗎?」

    「皇上明知臣妾不是此意。」她替弘歷整了整衣襟,道:「皇上剛才也說了,今日呈上來的折子還有許多未批,若是不趕緊批了,就得累積到明日去,到時候,皇上怕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您叫臣妾如何忍心皇上這般勞累。」

    弘歷輕撫著她的臉頰道:「你啊,總是處處為朕著想,著想的有時候,朕想看看你的真心都看不清了。」

    瑕月低眉一笑,牽過弘歷的手放在胸口,「臣妾的真心就在這裡,皇上何時想看了,儘管剖來看。」

    弘歷聽得一笑,摟緊了她道:「朕還等著你助朕做一個千古明君呢,可捨不得剖開來。」如此說著,他又道:「這樣吧,你陪朕回養心殿,這樣就可以一舉兩得了。」

    瑕月自然也想陪著弘歷,聽得他這麼說,欣然道:「只要皇上不怕臣妾擾您批閱奏折,臣妾自然求之不得。」

    弘歷與之一笑,牽起她的手,一起往養心殿行去……

    自從弘歷離開之後,魏靜萱就一直候在殿外,而她的心,一直未曾靜下來過,原以來,只要有了那樣的關係,弘歷就會接受她,封她為答應,甚至是常在、貴人;豈料不止什麼都沒有,還遭來一頓訓斥,若非她強撐著說出那番話,只怕是連性命都沒有了。

    弘歷……皇帝……他到底在想什麼,難不成是自己昨夜做的不好嗎?但昨兒個夜裡,她已經將在青樓裡學到的技藝都毫無保留的使了出來,弘歷明明也很喜歡,又為何一醒來就翻臉不認了?

    正自思緒紛繁之意,耳邊傳來小五行禮的聲音,連忙抬目望去,只見弘歷與瑕月並肩行來,他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魏靜萱垂在身側的雙手倏然一緊,旋即緩緩鬆開,與小五一樣跪下道:「奴婢參見皇上,參見皇貴妃。」

    弘歷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徑直走了進去,之後也只傳了小五進去侍候,任由她一人留在外面。

    魏靜萱越想越氣,又思及弘歷牽著瑕月手的那一幕,暗自咬牙,那拉瑕月雖然保養

    得宜,但畢竟年過三旬,真不明白弘歷為何還要這般看重她,不必問了,今日必然一天都在延禧宮,到了夜裡,那拉瑕月都還要纏著弘歷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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