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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百五十章 再次相救 文 / 解語

    阿羅臉色微微一變,正欲說話,夏晴已是道:「奴婢說過,一切與皇貴妃無關,奴婢更沒有與她合謀什麼,奴婢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魏靜萱與愉妃才是真正要加害娘娘的人!」

    明玉面色不善地道:「夏晴,你越來越放肆了,本宮何時許你說話了?」

    夏晴的耐心因為她這句話而到了極點,面目猙獰地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我沒有撒謊啊,撒謊的是魏靜萱與紀由他們;你是皇后,為何不能明辨是非,由得小人慫恿蒙騙,難道非要等被他們害死,你才明白嗎?什麼自盡,魏靜萱根本就是在做戲,否則她就不該刺胸口,而是刺喉嚨,刺眼睛!」

    她這番尖利的話語,令明玉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扶手,厲聲道:「大膽夏晴,居然敢這樣與本宮說話?!」

    「你做的不對,我為何不能說?」這個時候,莊正隨宮人走了進來,在行過禮後,他蹲下替魏靜萱檢查,發現她還有氣息,連忙命人將她抬去偏殿,夏晴激動地道:「不許救她,聽到沒有,她該死,誰都不許救她!」

    她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衝過去,紀由不等明玉吩咐,立刻拉住她,讓宮人可以將魏靜萱抬下去。

    面對夏晴的放肆與頂撞,明玉怒極反笑,「好,好一個夏晴,看來你眼中已經沒有了本宮這個皇后,所以在這裡大吵大嚷,如入無人之境。」說罷,她寒聲道:「來,將夏晴拖下去杖責二十,讓她好生清醒一下!」

    瑕月連忙道:「娘娘息怒,夏晴傷心過度,所以言語行為難免過了一些,並非存心冒犯,還望娘娘寬容為懷,原諒她一次!」

    「本宮待她還不夠寬容嗎?可惜她不知進退,頂撞了本宮一次又一次,不管她所言是真是假,這如此行徑都不能饒恕!拖下去!」

    瑕月攔住宮人,勸道:「娘娘,夏晴倏失親人,已經很可憐了,還望娘娘不要與她一般計較,臣妾這就帶她回去!」

    瑕月越是幫著夏晴,明玉就越是反感,對於夏晴的印象也越發差勁,「依皇貴妃這麼說,任何人若是失了親人,都可以來本宮這裡放肆了,那宮中還有什麼規矩可言?本宮又如何服眾?!」

    瑕月輕聲勸道:「律法不外乎人情,規矩亦是如此,娘娘寬恕之恩,臣妾相信夏晴會牢記在心的。」

    「皇貴妃說得可真是輕巧,若今日換了是你,你可以容忍這樣一個奴婢指著鼻子放肆嗎?」說罷,她不由分說地命宮人將夏晴拖下去,後者見明玉不僅不信自己,還要行梃杖之刑,盯著明玉恨聲道:「你如此糊塗,不辯是非,根本沒資格做皇后!」

    明玉本就在氣頭上,再被她這麼一罵,更是氣上加氣,厲聲道:「看來二十杖還不足夠讓你清醒,再加十杖!」

    瑕月連忙道:「夏晴並非存心,還請娘娘手下留情!」

    不等明玉開口,夏晴已是再次道:「娘娘不必替奴婢求情,她要打就讓她打好了,左右她上一次就想打死奴婢了。」說罷,她咬牙道:「這一次,你最好將我打死,否則我一定睜大眼睛看你怎麼被魏靜萱害死!」

    她的家人已經死了,孤身一人,是生是死,對她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唯一痛恨的就是不能替家人報仇,看著魏靜萱與愉妃死!

    明玉氣得雙目發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死死道:「你想死是嗎?好,本宮成全你!」

    「娘娘……」瑕月剛說了兩個字,便被明玉打斷道:「夏晴一再對本宮不敬,皇貴妃你也親眼看到了,難道還要本宮再容忍甚至是縱容她放肆?」

    「臣妾不敢,不過她到底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皇上又一向以仁治國,非十惡不赦之徒不殺,非大奸大惡之人不屠,此事若是傳到皇上耳中,只怕不利於娘娘,所以臣妾懇請娘娘,放夏晴一條性命;再者,她所言是真是假也未有定論,若是冒然殺之,萬一她所言是真,娘娘豈非錯殺無辜?」

    明玉瞇著雙眸,寒聲道:「你拿皇上來壓本宮?!」

    瑕月垂聲道:「臣妾豈敢,臣妾所言,句句皆為娘娘考慮,望娘娘三思!」

    「這麼說來,本宮豈不是還要謝謝你?」說話間,明玉眸中掠過一絲厭惡之色,不管永琮是否瑕月所害,她都恨毒了這個女人,這份仇恨,連弘歷都化解不了,更不要說區區一個夏晴了。夏晴以為,只要她將實話說出來,並且指證魏靜萱就可以將之定罪,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就是明玉對瑕月的恨意,只要與瑕月扯上了關係,任何話任何事,都是事倍而功半!

    瑕月低頭道:「娘娘言重了,臣妾只懇請娘娘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及皇上治世之仁心,饒夏晴一條性命。」

    「好!」明玉冷笑道:「看在皇貴妃的面上,本宮就饒夏晴一條性命,但是四十杖不能少;憑著她剛才所說的話,就算是皇上來了,也非責不可。」

    瑕月知道,這已經是明玉看在弘歷面前,最大的讓步了,是以她不敢再多說什麼,低頭答應。

    「不需要你假仁假義,你想殺就……」夏晴話未說完,臉上已是挨了重重一掌,打她的人並不是明玉,而是瑕月,只聽她喝斥道:「夏晴,皇后仁德,饒你一命,休要再放肆;除非你想讓那伙山賊逍遙法外!」

    原本已經憤然欲言的夏晴,在聽到她最後那句話,不由得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是啊,她現在這樣,除了逞一時之快以外,對於事情根本沒有幫助,更加不能定魏靜萱與愉妃的罪;她死,不足為惜,但她不能死得毫無價值,她要活著,活著為家人報仇!

    想到此處,夏晴咬緊了牙關,任由宮人將她拖了下去,四十杖,整

    整四十杖,她一聲都沒有叫過,咬牙忍耐,待得最後一杖落下時,她滿頭大汗地喘著氣,帶著血絲的唾沫從嘴角滴下,這是她生生咬出來的牙血……

    瑕月看得暗自搖頭,道:「阿羅,趕緊把夏晴帶回延禧宮去,本宮隨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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