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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六百一十六章 警告 文 / 解語

    魏靜萱在後宮混跡了幾年,心思比夏晴要狡詐許多,豈會忽略了她眸中那絲慌意,冷笑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耍花槍,我可以肯定就是你。」

    夏晴默然不語,良久她歎然道:「魏靜萱,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收手不再害人。」

    魏靜萱臉色一沉,寒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說罷,她冷冷一笑道:「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了。」

    到了這個時候,夏晴也沒必要再否認,如實道:「不錯,剛才我無意中經過,聽到了幾句話。幾年未見,你還是與原來一樣,盡做一些昧著良心的事。」

    魏靜萱四下看了一眼,確認無人靠近她們後,方才道:「想在宮裡生存,就得這樣,又不是只有我一人。告訴你,那個嫻貴妃所做的事情,比我更過份百倍千倍,要不是我命大,早就已經被她害死了!」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表情猙獰如惡鬼,御茶房那次下毒,令她心有餘悸的同時,也恨煞了瑕月。

    「你變得真可怕。」這般說了一句後,夏晴搖頭道:「我不管你們誰是誰非,你們的事也與我無關。」

    「你不管最好。」魏靜萱湊近了道:「姐姐,念在姐妹一場的情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千萬……千萬不要亂說話,否則當初我所說的話,必會一一兌現,待到那時,姐姐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夏晴死死盯著魏靜萱,寒聲道:「魏靜萱,你不要太過份了!」

    魏靜萱輕笑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過份,除非有人把我惹惱了;其實我對姐姐已經手下留情了,若換了是其他人,早就已經沒命了。」

    看著她那張虛情假意地臉,夏晴冷聲道:「你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沒有這個能力,失去了皇后的信任,你什麼都不是!皇后若是知道你與愉妃串通,要害七阿哥嫁禍嫻貴妃,她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魏靜萱被她戳中了心事,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寒聲道:「怎麼,你想去告密嗎?如果要死,我一定會拉你的家人陪葬。」頓一頓,她續道:「莫要以為我與你開玩笑,別忘了,在我之後還有一個愉妃娘娘,她想要你家人的性命,易如反掌,再者……你覺得皇后娘娘會信你嗎?她只會認為你與嫻貴妃勾結,存心離間。夏晴,你不是沒腦子的人,是魚死網破,還是明哲保身,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其實那拉瑕月與你非親非故,她是死是活,與你根本沒什麼關係。」

    夏晴用力咬著下唇,許久,道:「你若傷我家人一分,我要你償命!」

    聽得這話,魏靜萱知道夏晴已經答應了,輕笑道:「只要你好好的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你的家人自然會安然無恙。如何?」

    夏晴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好,我答應你,魏靜萱,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

    「放心吧。」說完這句話,魏靜萱轉身離去,在踏出辛者庫後,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想著來與蘇氏商量,結果卻出了這個岔子,真是令人懊惱。

    夏晴……希望剛才那些話能嚇住她,不要胡言亂語,否則不知會鬧出多大的亂子來。

    事實上,不論是皇后還是愉妃那邊,她都不敢將今日之事說出去,愉妃可不是皇后,她若是知道自己來辛者庫,又被人聽了計劃去,一定可以猜到她是來此找人商量。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她不會去驚動愉妃。

    這一切,在忐忑之中過去,第二天,魏靜萱去見了愉妃,答允按計劃行事,這個回答早在愉妃意料之中,她很清楚魏靜萱是什麼樣的人,一個一門心思想爬上龍床的女人,又怎麼會捨得放棄這個機會呢?

    可惜啊,魏靜萱注定等不到了,她太像自己,聰明,縝密,還有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狠勁;這種人,根本不會念恩,現在那些個恭敬謙遜皆是假象,一旦讓她上位,有了與自己抗衡的能力,她一定會想方設法除去擋在她之前的人,自己亦不例外。

    所以,這樣的人,只可利用,不可真心相待,只有皇后那個蠢人才會相信魏靜萱那些個鬼話。

    這一切,瑕月並不知曉,除夕將近,一年一度的家宴自然是免不得,雖然如今後宮之事由明玉執掌,她與黃氏從旁協助,但明玉幾乎將所有事都給壓到了她們二人身上,而且往往她們幾經辛苦,安排好了事情,呈到明玉面前,她不滿意,又得重新再來過,事情反而比以前更多。

    這日從坤寧宮回來,黃氏氣乎乎地道:「皇后根本是存心刁難咱們,連席位的安排也要挑刺!」

    瑕月倒是沒她那麼生氣,隨口道:「她若不挑刺,就不是皇后了,何必這麼生氣呢!」

    黃氏坐下道:「臣妾實在是氣不過,她若覺得咱們做的不好,自己去做就是了,偏偏她自己又不做。」

    知春抿唇笑道:「皇后娘娘不是不做,而是不會,若您與我家主子摞了挑子,這家宴非得弄得一團亂不可。」

    「多嘴。」瑕月輕斥了一句道:「儀妃稍安勿燥,不過是多做幾遍罷了,沒什麼了不得了,你若是覺得辛苦,後面的事,本宮來做就是了。」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是……」黃氏也不知道怎麼說,過了一會兒,她歎著氣道:「您對皇后那麼忍讓,只會讓她得寸進尺,越來越過份。」

    「本宮不是對皇后忍讓,而是不想讓皇上為難。」瑕月看著炭盆中忽明忽暗的銀炭悠悠道:「皇上雖然不怎麼過問後宮之事,但他心裡一清二楚,皇后這樣做,會令皇上對她越來越不滿。」

    「皇上?」黃氏詫異地道:「娘娘是說皇上知曉皇后故意刁難咱們的事?」

    瑕月撫著小指上的玳瑁護甲,涼聲

    道:「不錯,皇上心裡跟明鏡似的,誰是誰非,一清二楚,之所以一直不說,是因為他對皇后的容忍還沒有滿,但是繼續這樣下去,皇后……」瑕月冷笑道:「能不能坐穩後位都是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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