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有些可惜地道:「看來還真是借不了她的手了,不然這場戲一定會很好看,很精彩。」
小全子遲疑著道:「主子,嫻貴妃不肯動手,金嬪又那個樣子,真要等到皇后把孩子生下來嗎?」
「怎麼了?你怕她真生個阿哥,威脅到永琪的地位?」
「是,金嬪雖說用心不善,但她的話並沒有錯,一旦皇后產下龍子,以皇上的心思,多半會立其為儲君。」
小全子話音未落,愉妃已是冷聲道:「不會的,任誰都不能動了永琪的儲君之位,本宮當年能除了永璉,這一次,照樣可以。」
彼時,延禧宮中,知春帶著周全急急入內,後者朝正在看冊子的瑕月行過禮後,道:「娘娘,您這麼急傳奴才過來,有何吩咐。」
瑕月輕咳幾聲,道:「本宮看了你們的冊子,為何送去永和宮的雪蛤只有兩盒?」
聽得是這回事,周全連忙道:「回娘娘的話,除了送去養心殿與慈寧宮之外,就只剩下十二盒雪蛤,五盒送去坤寧宮,三盒送到娘娘這裡,另外愉妃與儀妃各一盒,所以能送去永和宮的就只有兩盒了。」
瑕月沉吟片刻,道:「金嬪如今懷著龍胎,不要薄待了,從本宮這裡抽一盒過去給她。」
知春忍不住道:「主子,她當初那樣害您與儀妃,您做什麼還要厚待她,要奴婢說,根本一盒都不應該給。」
「你這丫頭。」瑕月輕斥了一句,道:「本宮執掌六宮之事,最要緊的就是公平,豈可按著自己的喜好來。好了,趕緊去將雪蛤取來給周全。」
知春無奈地應了一聲,從庫房取了雪蛤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齊寬,後者看到她繃著臉的樣子,玩笑道:「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了?」
知春沒好氣地道:「沒人惹我,是我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到底怎麼了?」這般說著,齊寬瞧見她手裡的雪蛤,訝然道:「我剛才去小廚房的時候,看到還有大半盒雪蛤,怎麼又要拆?」
知春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恨恨地道:「皇后與金嬪那樣害人,竟然還能懷上龍胎,相反主子卻遲遲沒有動靜,真是不公平。」
說起這個,齊寬也是心裡發悶,搖頭道:「唉,是不公平,可咱們也做不了什麼。」頓一頓,他道:「不說這個了,你趕緊把雪蛤拿進去吧,別讓主子久等了,還有,記得千萬別在主子面前提這些,免得主子難過。」
知春點點頭,拿著雪蛤進去,瑕月正在吩咐周全事情,一邊說一邊咳嗽,待得周全拿了雪蛤下去後,阿羅切聲道:「主子,您最近咳嗽的有些厲害,還是傳宋太醫來看看吧。」
瑕月笑笑道:「只是咳嗽罷了,不打緊,本宮還有許多事要處理呢。」
阿羅心疼地道:「就算再忙再累,您也得顧惜身子啊,萬一累壞了可怎麼辦?」
「本宮沒事。」說到此處,她想起一事來,道:「阿羅,你去一趟內務府,問問廣東、福建兩地,可有荔枝送來,剛才本宮忘記問周全了。」
阿羅驚訝地道:「主子想吃荔枝了嗎?奴婢記得你一向不太愛吃這個。」
瑕月搖頭道:「不是本宮,是皇后之前提過想吃荔枝,不過當時廣東、福建的荔枝都還沒有送來,這次若是有的話,讓他們先送去坤寧宮。」
知春憋不住道:「皇后的事,主子記那麼牢做什麼,她要是想吃,讓她自己去內務府催。」
「別亂說。」阿羅輕斥了知春一句,隨後恭聲道:「主子,奴婢這就去內務府,您歇一會兒。」
在阿羅離去後,瑕月繼續看著手中的冊子,看了一會兒,有一滴水落在冊子上,化開了紙上的墨跡……
「主子。」阿羅的聲音突然傳入瑕月耳中,後者連忙撫一撫臉,抬頭驚訝地道:「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阿羅將她的舉動還有冊上的濕潤收入眼底,道:「奴婢剛出去便碰到內務府的人,說是荔枝今晨剛剛送到,皇上命他們送去坤寧宮之外,還特意叮囑送一些來咱們這裡,奴婢知道主子不喜歡吃這個,所以讓他拿到小廚房去了。」
瑕月澀然一笑道:「皇上有心了,荔枝不能久放,知春,你拿一半去給儀妃,剩下的你們幾個分著吃了吧。」
知春應了一聲,黃氏在得知這是弘歷送去給瑕月的荔枝時,她歎道:「皇上對貴妃雖有心,無奈心意淺薄了一些,貴妃不愛吃這東西也不知曉。」
知春皺一皺鼻子道:「這會兒皇上心裡只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愛吃荔枝,皇上怕是覺得宮裡所有人都愛吃。」
黃氏搖頭道:「記著,這些話別在你家主子跟前說,免得她心裡難過。」待得知春點頭後,她又道:「本宮上次去的時候,看到你家主子在咳嗽,有沒有好一些了?」
「還是一樣,剛才阿羅說要請宋太醫來看,主子也不肯,說是沒有大礙。」知春忿忿地道:「自從金嬪與皇后懷孕之後,主子就忙得團團轉,再加上下個月又要選秀,更是忙的不得了,有時候忙的連用膳的時間都沒有。」
黃氏道:「再忙也得當心身子,你回去好生勸勸你家主子,本宮明日去看她。」
是夜,瑕月從用晚膳起就一直在咳嗽,且連聲音都啞了,阿羅瞧著不對,與知春再三相勸,終於勸得瑕月傳宋子華過來診治。
齊寬正欲去太醫院,意外看到一行人走過來,趕緊跪下道:「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齊寬的話令瑕月一驚,抬頭看去,果見弘歷帶著四喜他們進來,連忙起身相迎,正要說話,喉嚨發癢,冒出一連串的咳嗽來。
弘歷拉著她坐下,關切地道:「怎麼咳得這麼厲害,傳太醫看過了嗎?」
齊寬在一旁道:「回皇上的話,主子咳嗽好幾天了,奴才正準備去傳太醫。」
弘歷微一點頭,命他快去,隨即對瑕月道:「既是幾天前就咳嗽了,怎麼這會兒才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