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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四百九十三章 淪為笑柄 文 / 解語

    看到她這個樣子,瑕月也沒辦法,拍著她的手道:「好吧,本宮知道了,本宮不勉強你,若是傅恆找來,本宮自會與他說清楚。」

    「多謝主子。」停頓片刻,阿羅又道:「奴婢有些不舒服,想下去歇會兒。」

    瑕月頷首道:「去吧,本宮這裡有齊寬他們侍候著就行了。」

    待得阿羅匆匆離去後,齊寬歎然道:「奴才原來以為阿羅已經沒事了,沒想到……她心裡始終有個結在。」

    知春低聲道:「阿羅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堅強了,若換了是我,怕是連站都站不起來。」

    「只是可憐了阿羅,大好的姻緣就這麼沒了。」瑕月歎息不已,然一切已成事實,再難過也無用。

    是夜,因為知道弘歷翻了牌子不會過來,所以瑕月早早睡下了,在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她隱約聽到有人開門,緊接著感覺到有一隻手在自己臉頰上游移。

    她努力睜開眼來,看到一個黑影坐在床邊,心中一驚,睡意清醒了大半,連忙揮開臉頰上的那隻手,厲聲道:「誰?」

    「是朕!」聽到熟悉的聲音,瑕月心中的慌意逐漸散去,揉一揉眼睛坐起身道:「皇上怎麼這會兒過來呢?您不是翻了愉妃的牌子嗎?」

    弘歷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朕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沒想著嚇到你了。」

    瑕月嗔道:「是啊,皇上來了,該讓齊寬他們先進來通報才是。剛才臣妾還以為是哪裡不長眼的毛賊,居然進到紫禁城來撒野,差一點就要叫人來抓了。」

    「若真是這樣,你就成了第一個膽敢抓當今天子的人。」這般說著,弘歷更衣歇下,在彼此肌膚相觸之時,瑕月忍不住問道:「皇上,您來了這裡,那愉妃怎麼辦?」

    「朕已經讓人送她回去了,你不必擔心。」就在弘歷說完這句話之時,外頭傳來鳴鐘的時間,剛到亥時。

    真是奇怪,一般妃嬪侍寢,至少要等到子時才會送回去,可是弘歷過來的時候,連亥時都沒有,難不成愉妃惹得弘歷不高興,所以被提前送回去?按理來說,以愉妃的心思,不會犯這樣的錯。

    她有心想問清楚,無奈弘歷已經閉上了雙目,而且從他剛才的態度來看,明顯不願多談,只得將之藏在心裡。

    一夜無語,翌日在侍候弘歷去上朝後,覺得困乏無力,便又睡了一會兒,再次醒來之時,天色已經大亮,喚了齊寬進來替自己梳洗,炭盆是整夜燒著的,所以起來並不覺得涼。

    待得在水銀鏡前坐下後,瑕月望著鏡中的齊寬道:「去看過阿羅嗎?她怎麼樣了?」

    齊寬從妝匣中挑了幾枝步搖在瑕月鬢邊比著,口中道:「剛才去看過,瞧著是沒事,但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瑕月點頭之餘,想起一事來,道:「去打聽一下昨夜愉妃侍寢的事,怎麼不到亥時,皇上就將她送回去了。」

    知春進來時,正好聽到這話,抿唇笑道:「主子,不必打聽了,這件事,宮裡頭早就傳遍了。愉妃送進養心殿還不到半個時辰,就被送出來了,然後皇上就來了咱們這裡。另外,今兒個一早,還出了一件更稀奇的事兒,主子聽了,定會高興。」

    看到她神秘兮兮的樣子,瑕月好笑地道:「究竟是什麼事?」

    知春笑道:「五公公一早去敬事房,讓那邊撤下愉妃的綠頭牌,以後都不許再呈到皇上面前。」

    瑕月愕然道:「竟然有這樣的事?」頓一頓,她又道:「會否是謠傳?」

    知春連連搖頭道:「絕對不是,宮中上上下下都在傳這件事,而且傳這件事出來的,就是敬事房的太監。」

    齊寬思索道:「照你這麼說,愉妃以後豈不是再也不能侍寢了?除非皇上去鹹福宮。」

    知春睨了他一眼,道:「皇上都撤了她的綠頭牌,你覺得皇上還會去嗎?虧得愉妃節食這麼久,才第一次侍寢就弄成這個樣子。」

    瑕月蹙眉道:「知道為什麼嗎?」

    「這個倒是不清楚,但有人傳言說是愉妃說錯話惹得皇上不高興。」知春話音剛落,齊寬便道:「這不可能啊,以愉妃的心思,怎麼會將皇上觸怒的那麼嚴重呢。」

    知春攤手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總之外頭是這樣傳的。」說罷,她對瑕月道:「主子,皇上昨夜歇在您這裡,什麼都沒說嗎?」

    瑕月搖頭道:「沒有,而且皇上看起來似乎很不願提這件事,所以本宮也不便多問。」

    知春笑道:「不管原因是什麼,看到愉妃這次出了這麼大的醜,真是解氣得很,更不要說她以後都會失寵了,昨兒個才說過,沒想到今天報應來了,真是活該。」

    瑕月擱下心中的疑惑,道:「好了,別說這些了,替本宮梳洗更衣吧。」

    在延禧宮議論告一段落的時候,其他地方卻議論的熱火朝天,妃嬪受罰從而被撤下綠頭牌的事情並非沒有,但從沒有一個像愉妃那樣,什麼情況都沒有,就突然撤下去,且還是永遠撤下,意味著從今以後,愉妃一點侍寢的機會都沒有了,漫漫幾十年只能守活寡。

    但他們怎麼著也想不通,愉妃是五阿哥的生母,而弘歷又一向最疼愛五阿哥,怎麼會如此絕情呢!

    這樣的議論在鹹福宮中卻是禁議,沒有一個人敢提,甚至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唯恐惹禍上身。

    冬梅與小全子站在暖閣的角落裡,地上一片狼籍,尖銳的碎瓷片滿地都是,還有茶葉、點心,全部都四散在地上。

    愉妃將手邊所有能砸的東西全砸了之後,猶不解氣,將椅子亦給推倒在地,冬梅二人從未見過她如此顛狂的樣子,從清晨得知小五去敬事房撤下她的綠頭牌後,就猶如失控一般,把他們嚇得不輕,不敢過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待得愉妃終於停手之後,冬梅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您消消氣,綠頭牌那件事……」

    「閉嘴!」愉妃恨恨地盯著她,那目光猶如要噬人一般,嚇得冬梅趕緊閉嘴,再也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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