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嬪……不,應該改口稱愉妃了,她含笑道:「有勞公公了,冬梅,去取二十兩銀子給喜公公。」
「多謝娘娘。」這般說了一句後,四喜從身後小太監的手中取過一本冊子,躬身道:「奴才還有一件事要恭喜娘娘,皇上已經為小阿哥擬定了名字,讓奴才一併送過來給娘娘。」
愉妃驚喜地道:「皇上這麼快就擬好了名字?」
「是啊,皇上昨夜與貴妃娘娘商議許久,終於給小阿哥擬定名字,未滿月而得名,據奴才所知也就只有以前的端慧太子了,當真是恭喜娘娘。」
「喜公公言重了,本宮的孩子怎麼敢與端慧太子相提並論。」說著,她打開手中的冊子,上面寫著剛勁有力的兩個字--永琪!
「永琪……永琪……」她輕念了幾遍了,笑道:「琪,謂之曰美玉,甚好,本宮很喜歡,請公公代本宮謝過皇上。」
「娘娘喜歡就好。」四喜接過冬梅遞來的銀子,道:「若娘娘沒別的吩咐,奴才這就回去覆命了。」
愉妃頷首道:「好,冬梅,你送喜公公出去。」
待得將四喜送走後,冬梅回來與小全子一起跪下,道:「恭喜主子,終於得償所願。」
愉妃緊緊攥著明黃色的聖旨,深吸一口氣道:「得償所願四字還言之過早,不過,總算是一個好的開始。」頓一頓,她遲疑地道:「剛才四喜說皇上與嫻貴妃一起為永琪商議取名,看來本宮晉妃一事,她已是知道,卻並未阻攔……」她冷哼一聲道:「這個女人還真沉得住氣。」
冬梅正欲說話,兩個奶娘抱著孩子匆匆忙忙地奔了進來,急切地道:「娘娘,出事了,小阿哥出事了。」
愉妃臉色一變,驚聲道:「永琪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
奶娘慌聲道:「奴婢也不知道,但從昨夜開始,小阿哥就喝不進奶,開始的時候,奴婢以為是忘了祛風,所以才吐奶,可是後來幾次,奴婢很清楚的記得有祛風,卻仍然吐奶難止。」
「怎麼會這樣?」愉妃急切地示意奶娘將孩子給她,冬梅急忙道:「主子您身子剛好一些,只怕抱不動小阿哥,還是奴婢抱來給您看吧。」說著,她自奶娘手中接過孩子,遞到愉妃面前。
永琪正在睡覺,臉色煞白,在其唇邊還有一點白色的奶漬,愉妃心疼地道:「一夜功夫,怎麼瘦了這麼許多,你們是怎麼在照顧五阿哥的?!」一夜功夫,怎麼著也不可能瘦,不過是愉妃心疼之下的言語罷了。
「奴婢一直照料的很小心,實在不知為何……」不等奶娘把話說完,愉妃便道:「小全子,趕緊去傳周太醫來,慢著,若是方太醫在,將他也一併請來。」
待得兩位太醫到來後,她瞪了尚跪在地上的兩個奶娘一眼道:「還不趕緊將事情的始末告訴太醫,方便他們診治。」
奶娘趕緊唯唯答應,隨後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周太醫隨後又問了幾句,發現她們並未有疏忽之處,相反,照料得很是細心。
二人隨後檢查了永琪的身子,蹙眉低聲言語著,愉妃急切地道:「二位太醫,永琪怎麼樣了,是否生病了,要不要緊?」
方太醫道:「回娘娘的話,小阿哥並不曾生病,不過……」
見他遲遲不曾說下去,愉妃急切地催促道:「不過什麼,方太醫你倒是快說啊。」
「微臣與周太醫懷疑小阿哥吐奶,是因早產身子虛弱之故。」方太醫話音剛落,愉妃便搖頭道:「永琪是早產了一個月,但他比尋常足月孩子都要大,又怎麼可能身子虛弱呢,若真是這樣,周太醫應該早就發現了。」
周明華拱手道:「啟稟娘娘,小阿哥剛出生之時,微臣曾經檢查過,當時哭聲洪亮,並未有任何不妥,可眼下再看,卻是漸現虛弱之狀。」
聽得這話,愉妃手足無措地道:「那……那現在要怎麼辦,永琪會不會有事?你們一定要想辦法救永琪!」
「娘娘莫要太過擔心,微臣等人一定會極力救治小阿哥,小阿哥雖虛,但情況不算嚴重,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周明華話音剛落,便聽到冬梅驚慌地道:「主子,您快看五阿哥,他怎麼嘴唇發紫,呼吸急促?」
愉妃剛剛安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慌亂地道:「太醫,快,你們快看看。」
在愉妃還沒說話之時,方、週二人已經去看孩子,正如冬梅所言的那樣,待得解開襁褓後,發現他胸口起伏的頻率比尋常孩子要快許多,二人對視了一眼後,方太醫取來銀針,認準穴道後快速紮了下去,如此連扎數針後,孩子的情況終於得到緩解,不再呼吸急促。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愉妃的追問下,方太醫道:「娘娘,小阿哥不止身子虛弱,其心臟,更可能患有病。」
「心臟有病……」愉妃喃喃重複這句話,旋即激動地道:「不可能,永琪身子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有病,定是你們兩個診錯了。小全子,去將其他太醫請來,快去!」
很快,一眾太醫就被請了過來,分別為永琪診視,然得出的結果,卻令愉妃無法接受,永琪當真患有先天性心病,且身子外壯裡虛,雖這些不至於要命,但能否平安長大卻是兩說。
愉妃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本宮拼了性命才將他生下來,明明一切安好,怎麼過了一天就全部變了?」
方太醫安慰道:「雖然小阿哥體虛患病,但只要好生安養再配以藥石,應該可以控制病情。」
愉妃此刻哪裡聽得進這些,腦子裡充斥的,全是永琪的病情,冬梅見狀,抱著孩子上前一步,屈膝道:「既是這樣,就勞請幾位太醫為小阿哥開方了。」
待得一眾太醫拱手離開後,冬梅輕聲勸道:「主子您別那麼擔心了,有這麼多位太醫在,相信一定可以醫好小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