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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百六十四章 毫無悔意 文 / 解語

    阿羅知趣地沒有多問,在到了內務府後,得到消息的周全匆匆趕來見禮,瑕月和顏道:「可還習慣內務府的差事?」

    周全躬身道:「多謝娘娘關心,奴才一切皆好,若非娘娘恩典,奴才如今還在冷宮裡待著呢。」

    阿羅抿唇笑道:「周管事,這話你說得很多次了,聽得我耳朵都要長繭了。」

    周全嘿嘿一笑,不再多言,不過眼眸之中,始終可以看到對瑕月的感激。

    一番寒暄過後,瑕月道:「本宮想見見夏晴,你帶本宮過去。」

    周全迭聲答應,走了幾步後,忽地想起一事來,道:「主子,剛才也有一個人來見夏晴,姓魏,是皇后娘娘身邊的。」

    「是嗎?」瑕月輕言了一句,神色微變,不知在想些什麼,隨即命周全趕緊帶她過去。

    在行宮角落的一間小屋中,夏晴靜靜地躺在床上,除了她之外,屋中還有另一個人。

    「夏姐姐,我知道那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但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若你當時肯放我一條生路,不要去皇后娘娘那裡告發我,哪裡會變成今日的局面。」

    她的話,終於令一直靜如死水的夏晴有了動靜,她轉動著僵硬地脖子,令自己可以清楚看到魏靜萱那張越來越美麗,同時也令她越來越厭惡的臉龐,啞聲道:「我當時只是唬你,希望你可以懸崖勒馬而已,從來沒有想過真的去告發你,我沒你那麼狠毒,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姐妹去死!」

    魏靜萱內疚地道:「我不知道是這樣,否則……我不會如此,不過現在總算是還好,姐姐你還活著。」

    夏晴諷刺地看著她,「真的好嗎?魏靜萱,你真希望我活下去嗎?」

    魏靜萱歎了口氣,輕聲道:「姐姐,你我之間,真要一直這樣針鋒相對下去嗎?其實我是真心將你當成姐姐看待。」

    「姐姐?」夏晴嗤笑道:「會有人將姐姐往死裡逼嗎?會有人狠得連姐姐都害嗎?魏靜萱,你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不覺得噁心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其實我與姐姐只是理念不同罷了,大可以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是姐姐你先不對,非要我跟你走同樣的路,還威脅我要告發,我做這麼多,只是為了自保,並非存心害你。」

    「我那麼做,是不想你走錯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為何你就是聽不進去?」夏晴激動之下,不甚扯動了傷口,痛得她倒吸涼氣。

    「人各有志,我有我自己的選擇,你為什麼一定要勉強我?難道你說的話就一定對嗎?」魏靜萱抬高了聲音,之前那絲內疚在此刻已然消失不見了,「原本我們可以很好的,有朝一日,我若走到高處,定然不會虧待你,弄成今日的局面,根本就是你咎由自取。」

    夏晴眸中閃過深切的痛意,「終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魏靜萱,你給我走,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看來姐姐真是恨我入骨,罷了,我這就走,不過,往後希望姐姐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胡言亂語,以免與前次一樣,招來殺身之禍。」魏靜萱早在向明玉告狀的時候,就知道她與夏晴的情誼走到了盡頭,今日之所以過來,主要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夏晴冷笑道:「說了這麼多,原來是怕我把你的事說出來。」

    「沒什麼好怕的,因為……」魏靜萱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皇后娘娘根本不會信你的話,至於皇上,他最信皇后娘娘了,所以任你說什麼都沒用的。」

    夏晴努力撐起身子,忍著痛道:「你變得好可笑,魏靜萱,我真希望……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

    「我也希望,可惜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這般說著,她拍一拍手道:「好了,我不打擾姐姐養傷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了,你好自為之。」

    「走!」面對夏晴的驅趕,魏靜萱冷然一笑,抬手拉開了門,正欲走出去,意外看到站在門外的瑕月,頓時呆住了,直至周全喝斥她行禮,方才回過神來,慌張地屈膝行禮。

    糟了,嫻妃怎麼會來的,不知自己剛才的話,她聽到了多少,若是全聽到了的話,她豈非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心思,到時候……她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魏靜萱壓下亂如麻線的心思,強笑道:「娘娘何時過來的?」

    瑕月盯著她的雙眸,意味深長地道:「來了有一會兒了,魏靜萱是嗎?看來本宮以後要牢牢記住這個名字才行了。」

    魏靜萱雙腿一軟,險些跪下去,勉強撐住身子後,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道:「娘娘說笑了,奴婢賤名,哪能入娘娘的耳。」頓一頓,她試探地道:「娘娘是來看夏晴的嗎?」

    瑕月沒有與她多言,逕直道:「這裡沒你的事了,退下吧。」待得魏靜萱走遠後,瑕月帶著阿羅走了進去,周全則守在門口。

    屋中,夏晴痛苦地閉著雙目,她無法想像自己一直以來以心相待的姐妹,變成今日這個樣子,簡直……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若非那張臉再熟悉不過,她幾乎要以為是有人在冒充。

    瑕月站了一會兒,道:「還在因為魏靜萱的話而難過嗎?」

    夏晴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有著難以承受的痛苦,「娘娘都聽到了?」

    瑕月就著阿羅端來的椅子坐下道:「不全,但已經足夠本宮明白了,你一心為魏靜萱著想,她卻為了一己私慾要置你於死地,所謂恩將仇報,指的應該就是她這樣的了,偏偏她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

    夏晴緊緊攥著雙手,搖頭道:「是奴婢自己有眼無珠,信錯了人。」

    瑕月輕歎一聲,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奴婢不知道,其實……」夏晴澀聲道:「娘娘不該救奴婢,與其這樣痛苦的活著,倒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了。」

    「本宮從來沒有想過死,因為死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懦弱之人,才會借死去逃避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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