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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兩百八十九章 各自疑心 文 / 解語

    弘歷明白凌若派人盯著瑕月與哲妃的用意,這兩人在整件事中最可疑,但盯著明玉,他就無法理解了。

    在楊海領命退下後,他道:「皇額娘,為何要派人盯著皇后,難不成……您懷疑她害永璉,這不可能,皇后是永璉的生母,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再說也沒有理由與動機。」

    「哀家從來沒有懷疑皇后是兇手,哀家派人盯著她,是想瞧瞧,除了哲妃之外,還有誰常與皇后接觸,並且有機會害到永璉。」

    弘歷放下心來,笑道:「還是皇額娘想得仔細,兒臣自歎不如。」

    聽著他的話,凌若卻是歎起氣來,「哀家剛才說了那麼許多,你那位皇后卻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仍然固執的認為兇手必是嫻妃無疑。」

    弘歷也覺得明玉的言語行為過激一些,但當著凌若的面,仍然替其說話,「皇后知道了嫻妃以前對她做的事,芥蒂一時難以消去,還望皇額娘莫要見怪,兒臣會好好與她說的。」

    「皇后那個固執性子,只怕你說再多也無用。」在弘歷尷尬的神色中,她搖頭道:「該恨之時不恨,不該恨之時卻又一直糾纏不放,哀家真是不知道說她什麼好。」

    弘歷訕訕笑著,不知該如何接話,凌若也知道他心中的為難,不再就這件事上多說,轉而道:「皇帝以為嫻、哲二妃,誰更有可疑一些?」

    弘歷沉吟道:「若論心計與手段,兒臣以為嫻妃更符合一些,但嫻妃對永璉的感情……」接下來的話,他遲疑了很長一段時間方才繼續說下去,「兒臣瞧著不似作假,又或者是她演技太好,連兒臣也沒有看出來。」

    凌若微一點頭道:「哀家也是與你一樣的想法,希望不是嫻妃,否則她可真是將哀家與皇上騙的團團轉了。」

    弘歷思索著她的話,隨即道:「所以……皇額娘更加傾向於哲妃所為?」

    凌若睨了他一眼,道:「現在說這一切,言之過早,不過哲妃育有大阿哥,又對哀家將宮中大權交給嫻妃一事極為不滿,她做這些,哀家不會覺得太奇怪。」

    弘歷點頭道:「希望楊海那邊會有發現。」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瑕月回到了延禧宮,此時天邊最後一縷霞光亦已經消失了,在院中張望的知春,瞧見到瑕月回來,急忙迎上來道:「主子,您終於回來了。剛才喜公公帶人來搜查咱們宮殿,奴婢問他是怎麼一回事,他又不肯說,主子,究竟出什麼事了?」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瑕月隨口說了一句,便往正殿走去,知春待要再問,齊寬已是拉住她,將剛才所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聽的知春詫異萬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喃喃道:「二阿哥竟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說到此處,她又想起一事來,急急道:「喜公公來搜查延禧宮,難不成懷疑主子下毒加害二阿哥?」

    待得齊寬點頭後,她生氣地道:「主子對二阿哥疼愈性命,怎麼會加害他,簡直就是荒謬。皇上……皇上為什麼總是懷疑主子,真是過份!」

    齊寬冷聲道:「皇上倒是還好,除了咱們宮之外,也派人去搜了長春gong,最過份的是皇后,無憑無據,卻一口咬定是主子所為,還掌摑主子,我在旁邊看的簡直肺都要氣炸了。」

    知春正要說話,阿羅走到他們面前,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快進去,主子有事吩咐你們去辦。」

    齊寬二人聞言連忙入內,行過禮後道:「主子有何吩咐?」

    瑕月眸光陰冷地道:「立刻去敬事房打探哲妃與嘉嬪二人最近可有派宮人出過宮,若是有的話,想辦法套出他們的去處,越仔細越好。永璉中的毒,連徐太醫都診不出來,可見絕非出自御藥房,必是他們從外頭帶進來的。」

    「主子,您懷疑是她們二人?」齊寬話音剛落,瑕月便道:「嘉嬪是否參與其中,本宮不確定,但哲妃一定有,是她將永璉害成這個樣子的。但,哲妃不像是能布下如此精妙之局的人,所以本宮斷定,在她後面,必然還隱藏了一個人。能夠與哲妃一起做這樣的事,當中必有利害關係。如今膝下有子的,除了哲妃就只有嘉嬪與儀嬪二人;儀嬪為人老實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且她與哲妃關係一向不好,剩下的就只有嘉嬪了。」

    「奴才這就去辦。」齊寬正欲離開,阿羅忽地伸手將他攔下,遲疑地道:「主子,您若是覺得嘉嬪可疑,不如告訴太后,讓太后去查。」

    「為什麼這麼說?」面對瑕月的詢問,阿羅道:「雖然太后與皇上因為沒有找到證據,讓您先回來了,但奴婢覺得他們一定在暗中追查,指不定這會兒正派人盯著咱們呢。這個時候,您有任何動作都會引來他們的疑心,還是盡量避著一一些為好。」

    瑕月靜靜聽著,待得她說完後,徐聲道:「那你覺得本宮去告訴太后,就不會惹來疑心嗎?」

    「您將自己想到的懷疑告訴太后,太后又怎麼會疑心您。」阿羅話音剛落,瑕月便搖頭道:「你剛剛才說過本宮此刻的處境,一轉眼就忘了嗎?本宮是嫌犯,嫌犯說的話本身就很可疑了,太后又豈會當真,退一步說,就算當真了,太后也會懷疑本宮是否故意誣陷她們二人。」

    被她這麼一說,阿羅也沒了主意,「那……怎麼辦?」

    「按本宮說的去做,只要能查到她們加害永璉的證據,自然就能洗掉本宮身上的嫌疑。」說到此處,瑕月眼眸微瞇,冷聲道:「本宮說過,要護永璉一世周全,任何人敢於加害永璉的人,本宮都不會放過!」

    阿羅歎了口氣,道:「奴婢知道主子緊張二阿哥,但凡事都要先顧及自己,您若是出了事,二阿哥才真叫可憐呢。」

    「本宮心裡有數。」這般說著,瑕月瞥了齊寬一眼,後者會意地點頭離去。

    在其走後,知春小聲道:「主子,晚膳已經備好了,奴婢扶您過去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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