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對此也很是著緊,想了想道:「也好,只是外面那些士兵……」
面對那拉氏的顧慮,小寧子道:「那些士兵皆是跟隨二阿哥入宮勤王護駕的,應該不會難為主子,要不然奴才先去看看,要是沒問題的話,主子您再出去?」
隨著那拉氏的點頭,小寧子出去探了一圈,那些士兵雖是看到了,卻並未為難他。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聽到這個,那拉氏放下心來,讓小寧子與杜鵑扶自己前往養心殿。
在天際泛起魚肚白時,她亦走到了養心殿附近,當那座宮殿完整呈現在視線中時,饒是那拉氏的心境,也無法控制從心底升起的激動與興奮。
大清江山,終於要落入他們母子手中了,一切委屈都到了頭,從這一刻起,她就可以好好清算以前的帳,不讓任何一個害過她的人逍遙法外,尤其是鈕祜祿氏。
那拉氏正要走過去,突然看到一大堆士兵從外頭湧進來,他們的服飾與原先那些不同,既非步兵衙門也豐台大營,而是健銳營。奇怪,難道弘時連健銳營也想辦法控制了嗎?
這個念頭剛出現,那拉氏便知道自己錯了,因為走在最前面那個人是榮祥,他是鈕祜祿氏的弟弟,怎麼也不可能成為他們這方的人。
健銳營會來這裡護駕,她並不奇怪,奇怪的是,為什麼健銳營會來得這麼快,不過大半夜的功夫,便出現在紫禁城裡,而且還一副進退有序的模樣。
榮祥與他所帶士兵的出現引起了負責圍困養心殿的將領注意,警惕地道:「站住,我等奉命來此勤王護駕,你西山健銳營來此做甚?」
榮祥抬手示意身的將士止住,口中道:「自然與你一樣,是來此護駕的。」
「胡說,皇上只傳召了步兵衙門與豐台大營,何時傳召過西山健銳營,若是識趣,爾等快快退去,否則格殺勿論!」此人名叫吳力是阿克善的心腹,知道西山健銳營與他們並非一起,又怎會容榮祥進去。
榮祥咧嘴扯出一抹冰冷的笑容,「你等亂臣賊子,擁兵做亂,擅闖進宮,也敢與本參領說什麼皇上傳召。本參領才是真正奉命來此,為的就是抓你等做亂之人,若是識趣,就乖乖束手就擒!」
吳力心中大驚,他們闖入宮中後就將養心殿團團圍困,紫禁城外還有人圍困,莫說是人,就連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過去。他又是如何知曉這件事的,難不成皇上早就已經吩咐下去了?
吳力忍著心中的驚慌,大喝道:「荒謬至極,你才是那個做亂的賊子,來人,將他們全部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隨著吳力的大喝,身後士兵紛紛抽出刀朝榮祥等人衝去,然剛衝到一半,就生生止住了腳步,因為榮祥取出了一樣東西,與此同時,榮祥的聲音亦變得威嚴無比,「金牌令箭在此,猶如皇上親臨,誰敢不敬?」
聽得這話,一眾將士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吳力眼見不對,連忙喝道:「別聽他的,本將曾經親眼見過金牌令箭,他手上這塊,分明是假的!」
他話音剛落,榮祥便厲聲道:「吳力,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參領手中的金牌令箭乃是皇上親手所賜,哪裡有假?!」
吳力哪裡敢與他對質,他只知道,這個時候,千萬千萬不能讓榮祥過去,一定要擋住,只要裡面寫下讓位召書,他們就是功臣,到時候就算榮祥手裡的金牌令箭是真的,也一定會變成假的。
「別聽他胡說,立刻將他們拿下,王爺說過,只要這次除滅奸妃,勤王有功,我等都有重賞。」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不錯,在吳力這番誘惑加蒙騙的話語下,那些將士拋卻了顧慮,朝榮祥衝過來。
「不知死活!」在冷冷吐出這句話後,榮祥回頭對他帶來的士兵說了四個字,「格殺勿論!」
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場屠殺,鮮血不斷濺起,剛剛還活生生的人,轉眼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榮祥帶來的不僅僅是他所領的正紅旗,還有正白、正藍、鑲白三旗,人數完全不少於吳力所帶的人。
榮祥與那些士兵一起,進行著這場慘烈的廝殺,只是一會兒功夫,他的戰甲上就濺滿了鮮血。
正自混戰時,哨子聲在眾人耳邊響起,榮祥精神一振,在一刀逼退了同樣滿身是血的吳力後,他道:「吳力,你往四周看看。」
吳力冷笑道:「怎麼了,打不過我們便想著使計了?」剛才這一陣交手,始終是他們人多一些,佔據了優勢。
對此,榮祥回以同樣的笑容,涼聲道:「你看過就知道了。」
榮祥的笑容令吳力意識到不對勁,抬頭看去,不論是宮牆還是城牆,全部站滿了一臉冷酷的弓箭手,弓已經拉滿,箭亦在弦上,只要手鬆開,那箭就會變成要人性命的利器,而且是成片成片的收割。
榮祥諷刺地看著呆若木雞的吳力,冷冷道:「怎麼樣,還要動手嗎?」
不止是吳力,其他士兵也紛紛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似乎榮祥覺得這樣的震憾還不夠,很快宮門外又衝進來一大批弓箭手,將他們團團圍住,給他們一種無路可逃的感覺。
「你……」吳力剛說了一個字,突然用力搖起頭來,「不對,這不可能,西山健銳營沒有這麼多的弓箭手,不對!」
「誰告訴你,奉命來此的只有一個西山健銳營。」榮祥的話令吳力一驚,脫口道:「難道京城還有其他兵力嗎?」
「這個不是你能過問的,我只問你,投不投降。」不等吳力說話,他又補充道:「若你們真不怕死,我可以送你們一程,但你們的家人不止要承受失去兒子、丈夫、父親的痛苦,還要背上亂臣賊子的罵名,一世流亡!」
吳力死死捏著手裡的鋼刀,若是就這麼投降,他們就輸了,可眼看著四面八方將自己重重包圍的弓箭手,他怎麼也興不起反抗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