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人扔了咱家一石頭,此刻已經派人去追了,不知道此人藏了什麼禍心,也不知道是否有追到。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為首的太監一邊摸著自己被砸疼的地方一邊說著,但隨後又覺出一絲不對勁來,雖說宮中有不少侍衛巡邏,但從來都是一隊一隊,沒有說一個人出現在這裡的道理;如此想著,他警覺地道:「你是哪一隊的侍衛,叫什麼名字,為何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弘時沒有與他們解釋,事實上也確實是不需要了,因為他已經動手將所有太監給打暈了過去,這些太監當中雖有幾個身強力壯,但豈能跟武藝高強的弘時相提並論,完全不是敵手。
「來了」在弘時動手的時候,另一個隱蔽處響起一聲驚呼,正是奉凌若之命,在此守候的楊海,此時他眼中儘是興奮之色,等了這麼久,可算是將正主給等來了。只是怎會是一個侍衛,難不成……皇后連侍衛營都可控制?若真是這樣的話,就太可怕了。
京城雖有步兵衙門,有豐台大營、健銳營等等,但守護皇城的卻是大內侍衛,若皇后控制了侍衛營就等於是控制了皇城。這樣的話,莫說是在宮中做出點事來,就算是……就算是逼宮也是可以的。
想到此處,楊海渾身發抖,不行,他得趕緊將這件事告訴主子才是,至於此刻徐氏是生是死,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事了,畢竟他可沒與大內侍衛對峙的能耐,就算衝上去,也只是送死罷了。
楊海招喚了與他一起的幾人起來,準備去往承乾宮的時候,卻被人擋住了去路,定晴一看,正是小寧子與孫墨。
看到他出現在這裡,楊海更加肯定那個侍衛是皇后派來的,冷聲道:「你們擋在這裡想做什麼?」
小寧子冷笑一聲道:「該我問你偷偷摸摸地在這做什麼才對。」
「這個你管不著。」說著楊海便要繞開他,可不論他繞到何時,小寧子都像附骨之蛆一樣,死死纏著他,不讓他離開,氣地他道:「你究竟想怎樣?」
小寧子笑意不減地道:「不想怎樣,只是難得碰到,想與楊公公敘敘舊。」
楊海面色難看地道:「可是我不想與你說話,讓開」
小寧子笑而不語,但擋在楊海面前的身子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把楊海氣的不得了,「你就算攔著我也沒用,鬧出這麼大的事來,一定會驚動皇上的。到時候你覺得自己還能攔得住嗎?」
小寧子涼聲道:「自然是攔不住,所以我根本沒打算攔,只是現在,說什麼也不能讓你離開。」不等楊海開口,他又道:「你若是要聲張,自然可以離開,但你敢嗎?楊海,我來這裡固然是見不得光,你又何嘗見得了光,所以還是好好在這裡待著吧。」
「你」楊海氣得說不出話來,但僅僅過了一會兒,他又笑了起來,這樣的笑容令小寧子感到一絲不安,「你笑什麼?」
「你確實算得很好,但始終算漏了一點。你只有兩個人,而我這裡卻有四個,你覺得能都攔下嗎?」
這一點,小寧子剛才就想到了,他就是怕楊海想到這一點,所以才處處搶佔先機,將話說絕,想要混亂楊海的思緒,可惜並未能成功。
「你們三個攔住他們,咱家去向主子稟報這裡的事。」隨著楊海這句話,那三個人毫不猶豫地上前將小寧子與孫墨攔住,讓他們無瑕顧及,只能眼睜睜看著楊海離去。
小寧子氣得臉色鐵青,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楊海他們剛才盡顧著與自己說話,並沒有看到弘時在打暈了守門的那些太監後,背著江越走了進去。
且說弘時扛著江越徑直來到徐氏屋中,門口的鎖被他一刀劈壞。這個動靜驚動了被綁在裡面的徐氏,趕緊往門口看去,隨即便看到一個手裡執著鋼刀的人走了進來,且在其肩上還扛著一個人,徐氏被嚇了一大跳,顫聲道:「你……你是什麼人?」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抬起了頭,屋中的燭光雖不熾烈,卻足夠讓徐氏看清那張臉,,她緊緊閉著自己的嘴巴,因為若不這麼做,她一定會驚呼出聲。弘時……竟然是弘時……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弘時將肩上的人扔在地上,然後走到她面前,為她解開束縛著手腳的繩子。此刻,徐氏終於回過神來,用力拉著弘時的手,緊張地道:「你怎麼會來這裡,看守的那些人呢,他們肯放你進來嗎?」
自慧安寺一別後,今日之前,弘時再沒有見過徐氏,但不見並不表示他忘了這個女人,恰恰相反,一直牢牢映在腦海裡,讓他想忘都忘不了,否則之前碰到紫容的時候,他也不會跟隨入宮。
抬手,撫著那張念念不忘的臉,以一種近乎夢囈的聲音道:「我來看你。」
徐氏淚落不止,握住他的手哽咽道:「你不應該來的,萬一被人發現了,告到皇上面前,就什麼都完了。快走,趁著現在還沒人來,趕緊走」此時此刻,徐氏眼中只有弘時一人,完全忘了弘時還帶了另一個人進來。
弘時沒有動,只是看著她道:「你希望我走嗎?」
徐氏搖頭不止,「自然不希望,可是我更不希望你有事。」
「你待我真好。」弘時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悲傷,因為今夜這一聚,將會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相聚,以後永遠不得見了。
徐氏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方道:「熹貴妃告訴我說,你喜歡我,是因為我長的與你以前的側福晉相似,將我當成她的替身是不是?」
「是。」弘時沒有否認,隨後道:「現在,你還願意捨棄性命的保護我嗎?」
徐氏一邊落淚一邊點頭道:「不管你將我當成什麼,你都是我此生唯一喜歡的人,哪怕我死,哪怕我成為徐家的千古罪人,我都不會害你。」
「你待我真好。」與剛才一樣的話,只是此刻悲傷更深了一些,「可是我卻不能保護你與孩子,我真的很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