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這是劉氏被貶為答應後,聽到胤禛與自己說的第一句話,雖只有短短五個字,卻是令劉氏激動萬分。在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後,她顫聲道:「是,所以臣妾將六阿哥最喜歡的幾套衣裳與玩具帶來,求請皇上帶給弘瞻。」
胤禛雖恨極了劉氏對弘瞻做的事情,但看到她這個樣子,終歸是動了些許惻隱之心,聲音一緩,道:「謹妃十分喜愛弘瞻,她會好好待弘瞻的,不會讓他受任何委屈,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臣妾知道,臣妾雖是六阿哥生母,卻做出傷害他的事來,實在不配為他的額娘。」劉氏哽咽著道:「這些日子,臣妾一直在好生反省,回想起來,臣妾實在錯得太離譜,連臣妾自己都覺得可怕,最可怕的是,臣妾為了掩蓋錯誤,竟然再一次傷害弘瞻,臣妾……臣妾簡直不是人!」
看著滴落在金磚上的淚水,胤禛有些感慨地道:「你若早些反省,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不等劉氏說話,他已是再次道:「行了,東西朕會給弘瞻,你回去吧。」
「是!」劉氏答應一聲,卻沒有立刻退下,而是怯怯地抬起頭來,小聲道:「皇上,臣妾真的已經知錯了,您可以原諒臣妾嗎?」
胤禛皺一皺眉,盯著她道:「朕已經下旨讓弘瞻跟著謹妃了。」
劉氏有些慌張地道:「臣妾知道,臣妾不是想要回弘瞻,臣妾已經說過,自己不配為弘瞻的額娘,臣妾……臣妾只是想要求得皇上的原諒。臣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真的,臣妾不是存心想要這樣。」
胤禛看了她一眼道:「你若真知道錯了,就在佛前好好為弘瞻祈福,保佑他往後無病無災,一生安泰。」
劉氏明白,胤禛這是不肯原諒自己,再次屈膝,無奈地道:「臣妾告退。」
在準備起身時,雙腿一軟,劉氏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胤禛見狀對一旁的四喜道:「去扶劉答應起來。」
「庶!」四喜應了一聲,上前意欲將劉氏扶起,但劉氏雙腿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半跪在地上怎麼也拉不起來。
拉扯之間,劉氏的袖子滑落至臂彎處,露出小臂上紫紅色的淤紅,胤禛見狀甚是奇怪地道:「呃,你這手上是怎麼了?」
劉氏有些慌亂地將袖子拉下來,遮住胳膊上的淤痕,口中道:「沒,沒什麼,是臣妾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一旁四喜拉了半天也沒能將劉氏拉起來,奇怪地道:「劉答應,您雙腿還是使不上勁嗎?」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腿就是使不上勁。」這般說著,劉氏忽地又道:「不對,我的腿……腿沒知覺了!」
胤禛聽著不對,蹲下身,用力拍了幾下劉氏的小腿道:「這樣有感覺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劉氏越說越害怕,扯著胤禛的衣裳道:「皇上,怎麼會這樣,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胤禛如何回答得出,想了一會兒道:「四喜,傳太醫過來,另外叫人來將劉答應扶到西暖閣去。」
四喜答應一聲,將小五與金姑喚了進來,自己則去太醫院請太醫,待得太醫過來後,先是診脈,隨後又讓人將劉氏的褲腳捲至膝蓋處,只見劉氏的膝蓋較一般人紅且腫,而這個時候,劉氏說雙腿已經開始漸漸有了知覺,不再像之前那樣連動都動不了。
金姑心下奇怪,每次燕貴人罰主子跪過後就會這個樣子,可今天主子明明沒跪過,怎麼也會如此。
此時,胤禛也看到了這一幕,挑眉道:「太醫,劉答應這雙腿是怎麼一回事?」
「微臣暫時不清楚,得先問問劉答應,這般說著,太醫看著劉氏道:」敢問劉答應,你雙膝可是被什麼東西撞到過?」
「沒有。」劉氏的否認令太醫不解,捻著長鬚道:「答應體內除了寒氣有些重之外,並無其他問題,雙膝紅腫應該是受外力所致,可答應又說沒有磕碰撞到,這可真是奇怪了。」
劉氏猶豫著道:「太醫,我雖沒有撞到過雙膝,卻曾在地上跪過一陣子,是不是因此才會變成這樣?」
太醫想了想道:「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不過看雙膝紅腫的程度,應該是跪了很久。」見劉氏低頭不語,太醫知其是不欲多說,知趣地道:「那微臣先去開方子,答應到時候將藥敷在雙膝上,敷足十天,在這期間,盡量不要下地走動,否則容易傷上加傷。」
在叮屬了劉氏後,太醫朝胤禛拱手道:「皇上,只要劉答應照微臣的話去做,雙腿應該不會有大礙,盡可放心。」
「嗯,下去吧。」在太醫走後,胤禛問出心中的疑惑,「你跪何人將雙腿跪成這個樣子,還有你臂上的傷又是怎麼一回事?」
「臣妾……」劉氏剛說了兩個字便落下淚來,旋即搖頭道:「臣妾沒事,不勞皇上費心。金姑,扶我回去。」
金姑搖頭道:「主子,剛才太醫說了,您現在不宜行走,否則落下病根可就麻煩了。」
「剛才不也是我自己走來的嗎,能有什麼事。」劉氏話音剛落,金姑已是接過話道:「主子,您為什麼就是不肯將事情告訴皇上,有皇上做主,她……她就不敢欺負您了。」
剛才那會兒功夫,金姑已是想明白了劉氏的計策,雖然不知道她雙膝以及雙臂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但以她對劉氏的瞭解,還有劉氏之前對著齊佳氏異常的態度,應該是不會錯的。
果然,對於她的接話,劉氏並沒有表露出任何不悅之色,只是不住啜泣地道:「一切皆是我罪有應得,是我該死,我沒有資格求皇上做主。」
胤禛皺眉道:「金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說的那個她又是何人?」
金姑故做為難地看了劉氏一眼,跪下哽咽地道:「皇上,您一定要為主子做主,主子就快被燕貴人折磨的體無完膚了。」